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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控制。
我的理智要能控制我的感情,这十年早就和他越走越远了。
我想我会来南江这件事应该在他意料之中才对。
“我…”
他看我欲言又止,搭在门框上的手轻轻敲了敲,好似下一秒这扇门就要在我眼前阖上。
“我没辞职,我正常的请假,我也没推卸工作上的责任,我提前加班把任务完成了才过来的。”
我一口气说完,果然陈九的表情放松了一些。
要说以前的我总不明白陈九在意的是什么,但今天居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他的点。
“酒店没空房了。”
我随口扯谎,我只请了明天一天的假,有些客套就先滚去一边吧。
陈九看了我一眼才松开手后退一步,然后转过身往房间里走。
我赶紧推着小行李箱挤进门,顺势把房卡沿着行李箱边缘塞了进去。
酒店房间并不算大,靠近窗户处有一张很宽大的办公桌,上面有一台电脑、几张未画完的图纸和一本建筑英语词典。
陈九坐下来以后就继续专注地画图,我坐在行李箱上看了会儿,然后自觉地把电脑翻出来占着桌子的一个小角落开始写论文。
屋内一时间异常的安静,我偶尔停下来思考要写的内容,目光扫着扫着就又忍不住去看陈九,盯着久了,只听他用手里的铅笔敲了敲桌面。
我这才缓过神来。
他却不看我,只是依旧盯着手里的图纸。
“不动产怎么说?”我问他。
“real estate”
“股票呢?”
“stock”
“定期—”
“顾宗,”他这才微微抬起头,“这些很基础。”
我看他就差把弱智两个字说出口,这些的确是金融里最基本的词汇了,我本意也不是问他。
看他终于接了我的话,我干脆合上了电脑,撑着脑袋看他。
“很简单吗?我刚出国的时候每天都花很久背这些专业词汇。”
我自言自语道,“陈九,当年是不是我一走,你就换了联系方式了?”
闻言他放下手里的笔,从旁边厚厚的资料里抽出一本词典,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不早了,去睡吧。”
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这人今天肯定又要熬夜了。
我压下一路奔波带来的疲惫感,故作清醒道,“不困,等你一起睡。”
“事情做完了?”
“呃,”我再次打开电脑,“不是工作上的事,是学校的作业。”
这话说得挺没底气,甚至有些莫名的烦躁,怎么时隔多年在他面前我还只是个学生,好像在前进的路上我总是慢了几拍。
就好像在国外的那些年,当我开始没日没夜拼命周旋在打工和学业中的时候,才算勉强体会到陈九那些年的辛苦。
陈九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瓶水,递给我的时候,我发觉他眉眼间有些倦怠。
我坐着椅子滑到他身边,不管不顾地抱住他。
再次开口的时候我无比坦诚,“想你就来见你了,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可是你很忙。”
陈九被我抱住,随手把水放到桌子上。
屋子里静的好似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我侧头贴近了他的身体,他好像摸了摸我的头发,最后只听陈九说,“先好好写作业。”
“作业很快的,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做的吗?”我抬头问他。
他视线转向桌面上的图纸,我捏了捏他垂在身侧的手,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建筑方面一窍不通,可又急于想证明些什么。
然后他说,“帮我翻译一份材料吧,桌上有字典。”
第七十一章
我接下任务便抱着那本字典开始查找,其实外行人看这些词汇确实有些晦涩,翻译起来也是七零八落。
以陈九的水平,根本用不着我帮忙翻译。
我突然觉得我像是被打发的局外人。
可转念一想,他没有赶我走,而是让我坐在这里帮他翻译这些材料,内心又很是感触。
于是我很耐心地翻译,就当是学学建筑方面的词汇了。
毕竟和陈九有关的东西,我总是感兴趣的。
但我忽略了一点,我对学习这件事确实不感兴趣。
大概翻了几段,我的眼皮就有些支撑不住。
说来奇怪,明明这几年我的睡眠质量一直很糟糕,失眠噩梦几乎成了常态,但这几次见完陈九以后,我的睡眠质量却奇迹般的直线飙升。
我打了个哈欠,下巴磕着厚厚的字典,“陈九,凌晨2点了。”
“嗯。”
他头也不抬地答。
这人做事一向认真,以前我是陪着他画素描和油画,现在是陪他画设计图纸。
反正熬夜赶工对他来说像是常态。
恍惚间,时间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
我又看了眼他的电脑,上面是建筑物的平面剖面图。
我无奈起身,从一旁的随身行李箱中翻出两瓶黑咖啡,把其中一瓶推到他眼前。
我大可劝他不要熬夜,早点休息。
可这些工作没人可以替他完成,况且当陈九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时候,能够分个眼神给外人已是最大极限。
陈九看了眼桌上的咖啡,突然放下手里的笔,有些放松地靠向身后的椅背。
我拧开瓶盖,一口气喝完手里的咖啡,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这咖啡很提神。”
怕他喝不惯,我又补充道,“味道很接近现磨咖啡。”
“哦,”他抬了抬下巴,“可我准备睡了。”
“画完了?”我惊讶道。
“明天要去看现场。”
言外之意,今天不会通宵。
“哦,那你先洗澡吧。”
直到浴室水声响起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
来之前总感觉有些莫名的不自在,同居这件事好像已年代久远。
人总是贪心的,要说之前的想法是希望陈九不要结婚,现在我却开始想,这个人有没有点喜欢我?
还是说真的只把我当成学弟,好像这么理解也说得通。
毕竟陈九对老萧也挺不错。
我喝了咖啡这会儿精神异常的好,趴在桌子上开始胡思乱想。
最后等到浴室水声停止的时候,我像是下了决心,快步走到了门口。
陈九打开门的时候,我就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他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很自然地靠在洗手台上承受着这个忽如其来的吻。
直到我侵入他的口腔,力度再不受控制,他才按着我的后脑勺加以回应。
我们唇齿交缠,吻得难舍难分,竟有点久别重逢的恋人间的意味。
我勾着他的舌头拼命吮吸,双手扣住他的腰,手上力道也越来越重,唇齿间隐约有股血腥味…
直到陈九扯开我的衣领结束了这个有些粗暴的吻,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