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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组织。”
我们一路聊着天往公交站走,说是聊天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在说,陈九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但这种感觉很好,空气似乎都变得格外甘甜。
我循着攻略在站台找对应的公交车,公园很偏所以班次不多。
最近一班是十分钟之后出发。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突然,陈九的电话响了。
我估计可能是什么客户打来的,但陈九看到来电号码之后居然有一瞬间的迟疑,他的手在屏幕上划了两次才接通。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陈九只是回答了两声‘好’。
挂完电话后,陈九站在那里,但我能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
“怎么了?”犹豫再三,我还是问了出来。
“没事。”
他把手机放回了兜里,顺手把烟盒拿出来,正好旁边过来了几个女生,他只得把烟又放了回去。
我把陈九拉到一旁,远离人群,以前是我不在江州,他有什么问题我都没法帮他,但现在我就在这里。
“你有事。”
我直视他的眼睛,很直白地说。
陈九的眼里居然第一次带了点迷茫,但很快又恢复了清明。
“你得一个人去了。”
他说。
“没关系,那就下次。
你不去,我当然也不会去。”
“那你先回吧。”
陈九说完这句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我还有事。”
“好,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打我电话。”
我没再过多纠缠,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开。
既然他不想说,那我……只能偷偷摸摸地跟着了。
我假装先去旁边的一家小超市,看到陈九上了路边的出租车后,我立马追过去招了辆车紧随其后。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回头打量了下我,确定我看上去不像是坏人才发动车。
“师傅,偷偷的,别被发现啊,也别跟太紧。”
“小伙,我能问下吗?你追前面的车干啥?”司机大概只在电视剧里看过这种情节,不免有些谨慎。
“车上是我哥,我怕他被人骗去做传销。”
“诶呀,那可使不得,我刚瞅着长相还很俊嘞。”
“是啊,就逮好看的人骗呗。”
我们一路跟着,看到载陈九的车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门口。
“师傅,你把车停这儿,我就在这下车。”
旁边正好有一棵大树可以遮住我。
我躲在树后,陈九看了眼手机就直接走进了店里,我用手机搜了下这家咖啡店的名字,在江州还挺出名的,私密性也强。
大厅每个雅座都是鸟笼式,笼子上缠满了绿植,两排鸟笼之间还有隔断隔开,那我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一进店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说话温声细语,“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是一个人还是有其他朋友?”
我粗略地四处打量了下,正值正午,咖啡店没什么人,有个服务生端了两杯咖啡往最里面的位置走,估计是陈九坐在那桌。
“就我一个,我坐那桌吧。”
我指了下陈九隔断旁的那个鸟笼。
“呃,好的。
但是隔壁桌有人,可能会影响到您,需要换个安静些的位置吗?”
“不用,谢谢。”
“好的,那请跟我入座。”
“我要四杯拿铁,待会儿一次性端过来就好。”
“好的。”
我有点忐忑地坐了下来,服务生还贴心地帮我关上鸟笼的门,鸟笼上真假绿植密布,视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是谁把陈九约到这么隐秘的地方见面,整得跟幽会似的。
我坐在隔壁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又深怕服务员起疑心,我掏出手机随便下载了一本小说,叫《重生之我的10个老婆》。
就它了,我不走心地翻看着。
隔壁桌迟迟没有声音,我好奇又谨慎地盯着手机,心思全然飞到了隔壁。
服务生以为我看小说过于入迷,小心翼翼地帮我把咖啡端上了桌面,然后轻声说了句“请慢用”就走了。
“墨老师,中午好。”
是陈九的声音,我立马竖直了耳朵。
墨老师?原来约见面的是个老师,我喝了口咖啡稍微放心了点。
“陈遇书,”一个略显清冷的女声响了起来。
“你原来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我这次调你的档案想报上去参赛……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才认出你。”
女人言辞之间好似有些歉疚,说到这里顿了顿,“你爸现在怎么样?”
我突然想起之前老萧和陆沅跟我提过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他去世了。”
陈九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
“那你这些年,应该挺不容易。”
那边似乎是陷入了沉默,过了会儿女人说:“这卡里有些钱,你拿去用,我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这也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我不用。”
“陈九,不管怎样,我还是你的老师。
这钱你拿着,我也安心一点。
再说,我也准备辞职了。”
“去哪里?”陈九问。
“陈九,”这句话后又是很长的沉默,长到我以为我可能是聋了,才听到那边继续说,“我已经有新的生活了。”
“好,我明白了。”
陈九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彻底沉默了。
原来这个女人是陈九的妈妈,所以这就是他执着要考到江州来的原因吗?结合老萧和陆沅嘴里的描述,好像一切都解释得通。
所以陈九接到她的电话会紧张,可这个女人刚才说因为调档案才知道陈九就是陈遇书……
第四十一章(补)
我听到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女人应该是准备离开了。
我的脑子很乱,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直到杯子里咖啡都凉透了才起身回家。
那天晚上我给陈九打了很多通电话,一开始是拒接,后来直接就是关机。
我坐在储藏室的小床上听门口的动静,陈九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都还没回来。
最后我实在是撑不住就靠着墙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
我准备先去洗个澡,下意识看了眼大门口,在鞋柜旁看见了陈九的运动鞋。
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已经早上10点了。
我随意地洗漱了下就去楼下菜场买菜,心情不好就努力帮他从食物上找补回来。
主要这事儿我没法主动提,陈九又什么都不会和我说。
我给老萧打电话,问他怎么哄一个心情不好的人?
隔着电话都能听出老萧的八卦心,“你们都到那步了吗?”
虽然我和老萧向来是无话不谈,但这毕竟是陈九的隐私,陈九都不愿意和外人提的事情,我更不可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