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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你硬气。”
    大概过了15分钟,楼下就有车子熄火的声音,舍管大哥又带了一个人进来了,这不是我舅以前在清江任职时候挺要好的朋友吗?我还在舅舅家见过好几次。
    怪不得开学胡铮提这名字的时候我这么耳熟…
    “小郑啊,你先出去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好的,秦校长,这小子态度很恶劣。”
    负责人指了指我这个方向,才站起来往外走。
    “吴泊是吧,这事儿你写封检讨,下周一在小操场当面和顾同学道歉,事情就算过去了,我不会找你家长过来的。”
    “这是顾宗的东西,是他非要给我的。”
    “吴同学,在我面前就不要撒谎了。
    好了,不早了,回宿舍休息吧。”
    校长没有任何要开口询问事情经过的意思,简明扼要地给了处理结果。
    我等到舍管和吴泊都走了之后,和他打了个招呼,“秦叔叔好。”
    “诶,还记得叔叔啊,这个老余啊,外甥跑我这儿来念书也不提前说一声,住的还习惯吗?需不需要搬去教师住的单人宿舍?”
    “不用了,谢谢叔叔。”
    ……
    我往宿舍楼上走的时候,总感觉楼道的男生们在背后冲着我指指点点。
    操,真他妈的不爽,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参观的猴。
    吴泊不在宿舍,胡铮开了个小台灯在看书,还有一个舍友已经睡着了。
    “诶诶诶,怎么说?没被冤枉吧?我刚回来就听说你俩被带走了,我明天帮你找舍管说清楚。”
    胡铮凑过来小声说,开学后为了方便和我说话,胡铮干脆睡在了床尾。
    “他道歉呗。”
    我从枕头底下掏出烟盒,又抽出一根凑近鼻子闻了闻。
    从陈九那儿拿来的时候只剩半包了,我一直没舍得抽,也不确定自己学没学会。
    “烟瘾犯了?去厕所抽呗。”
    胡铮说着翻了页手里的单词书,“哦,等会儿的吧,那傻逼也去厕所了,别再杠上。”
    “对了,吴泊被没收的是什么东西啊?”
    “合着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啊?”胡铮拿小台灯晃了我一下,“是按摩棒。”
    按摩棒?像门把手那样的…男性按摩棒?卧槽,我想到了下午回宿舍的时候吴泊一个人盖着厚被子涨红了脸…
    我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刚才上楼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哎,哪去啊?大半夜的。”
    “撒尿。”
    ******
    “跑复读学校来搞屁股,真够刺激的。”
    “你说他两谁搞谁啊,那个顾宗怎么看得上吴泊啊?听说他家里很有钱的。”
    傻逼吴泊,你妈的!
    我一路下楼,都能听到有房间传出议论的声音,这破门放个屁都能传好几个宿舍。
    我走进二楼的公共卫生间,挨个踢开厕所隔间的门,这个厕所年久失修,所有门都是坏的。
    我踢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吴泊果然蹲在里面,我不管他拉没拉干净,把他拽出来一把抡在墙上,用胳膊肘狠狠抵住他的脖颈,“我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是不是有病?”
    “我裤子拉链还没拉,你这是要坐实和我有一腿的传言了?”吴泊笑得很贱,贱得让人有再抡一拳的冲动。
    “你他妈恶不恶心?我警告你,以后离我远点儿。”
    我甩开他。
    “我恶心?顾宗,你装什么呢?”
    这人八成是个疯狗,逮谁咬谁。
    我不打算和他多烦了,先放个水。
    “你对象叫陈九是吧,长得还挺好看的,有没有兴趣叫过来三人行啊?”吴泊说着还往我这边凑。
    我手刚放到裤子上准备解开拉链,吴泊嘴里吐出来的这句话就让我浑身的怒火熊熊燃烧。
    我操你妈,我转身拖着他的衣领直接大力拽到了洗手台,打开水龙头对准他的脑袋冲。
    他怎么会知道陈九?
    三人行?你妈的,真欠揍。
    我看到旁边的肥皂块,直接拿过来堵住下水孔,水池的水逐渐溢满,我把他一把按进了水里,拉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在水池里冲。
    “顾宗,你撒手,会出人命的!!”胡铮和另一个人从后头赶来,在背后一左一右拉开我,吴泊这才从水池子里抬起头来,发出猛烈的咳嗽声。
    我脑子里还徘徊着他刚说的那几个字,‘三人行’。
    操他妈的,认识陈九三年了,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从吴泊嘴里说出陈九的名字,我觉得反胃。
    “呕”我甩开身后的两人冲进厕所隔间,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干净了,最后连胆水都要吐出来了。
    吴泊那天晚上没回宿舍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白天的事。
    吴泊说我们是一类人,他是同性恋,我喜欢陈九,那我也是同性恋,那我们真的算是一类人吧?
    今天宿舍楼里那些男生见到我的反应,那种夹杂着鄙夷和不屑的眼神…我追陈九是为了什么?为了追到他,然后拉他和我一起陷入到这样的困境里吗?还是让他出现在吴泊这样的人渣嘴里?
    我来复读学校这么久第一次失眠。
    舍管知道我们打架的事情以后,把吴泊转到了其他宿舍,但是因为其他宿舍的人一直不同意,最后吴泊因祸得福分到了单人宿舍。
    那顿打唯一的好处就是‘洗白’了我同性恋的身份,二楼那几个宿舍那晚上都听到了动静。
    接下来的两周,我都没再给陈九打过电话。
    我好像陷进了一个死胡同,我需要有更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再去联系这个人。
    ******
    老萧这周来学校看我,整个人已经黑了一个度,一看就是刚受过军训的毒打。
    我们去了校外的那家大排档。
    因为是国庆假期,学校这周破例把80分钟的放风时间延长至2个半小时。
    我和老萧坐在店里东南西北的聊着,讲到吴泊那个傻逼的时候,老萧万分激动地表示要跟我回学校堵那傻逼,再暴打一顿。
    说完以后我又想到了最近困扰我的问题,已经两周没和陈九联系了,原来半个月是如此漫长。
    以前每周支撑我的那通电话现在却迟迟不敢拨出。
    “你国庆回去看过奶奶吗?”我把话题扯回到我最关心的人身边。
    “我和陆沅去过陈九家。
    顾宗,”老萧说着放了下手里的筷子,“我和陆沅都觉得陈九现在有些不对劲。”
    我也把筷子放下,示意老萧继续说。
    “陈九以前和我们虽然话也少,但至少在听我们说什么。
    现在我觉得他总爱走神。
    我在江州的时候,有一回去书店买四级资料,看见他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在一起。”
    这是我第二次从别人嘴里听到陈九和这个女人,“那…你是觉得他们在谈恋爱吗?”
    老萧想了想,“瞧着不太像,但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