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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织衫,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挑着副桃花眼一手拿着烟一手搭在沙发上,这逼现在怎么这么邪性。
见我们来了也就点头示意,天生一副天皇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我和老萧找地儿就坐下来了,“你这几个月怎么样啊?”
猴子缓缓吐了一个烟圈,“就那样,倒是挺羡慕你和老萧的,还能留这儿正儿八经的上个高中。”
感觉猴子和以前不一样,想来那高中生涯大概是和我们这些普通高中差挺多,我看他坐这儿挺娴熟的样子,感觉不是
第一回来这种场合,有点好奇为什么这次要找我们,然后他说我难得回来,哥几个喝点呗。
这还能不懂他的意思吗,我给我妈发消息说今天和老萧住猴子家。
本来我也是带着私心来的,隔了会儿猴子旁边的小弟叫人进来,我以为会是什么如花似玉的姑娘陪酒,没想到进来了一排男孩儿,看上去也就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岁数,我有点惊讶,看了看老萧又看了看猴子,这是个什么意思,老萧显然也很懵逼,凑近我说,“我可没出卖你啊。”
老萧自然不会出卖我,那也就是猴子自己想要男孩儿陪酒,猴子显然没在意我们,他看了面前的男孩们一眼,问旁边的经理:“阿九呢,他今天不在?”
“阿九”我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陈九,这个名字很常见吗,我一直觉得陈九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特别,但是我又觉得是我自己想多了。
“呃,不好意思啊,张少,他今天请假了。”
猴子大名叫张邵凛。
“请假?我们张少难得来一次,你说请假就请假啊,打电话给人叫来。”
猴子旁边的小弟比猴子还激动,猴子虽然失望但是没想为难人:“那算了。”
然后他抬手挥了挥,经理多有眼力劲,立马让那群人退出去,“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张少,这样今天这瓶酒当我们请的。”
经理从旁边的柜子里开了瓶酒出来,我感觉他们之前好像是形成默契的,经理知道猴子要来找的是阿九,但人不在。
所以特意在包厢备好了酒赔罪。
包厢一群人出去后整个氛围都显得有点冷清了。
他转头问我们要不要换一批姑娘,我来之前可能还有点心思,但是这会儿脑子全是阿九,刚那群男孩什么类型的都有,但是我看他们就像是看路人,完全没有任何感觉,老萧还懵着呢,估计兄弟一个个的性取向偏差让他一时间还没那么快就接受。
第五章
你说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我整个人心不在焉,掏出手机看了看通讯录里陈九的号码,我是有他的联系方式,但是我还从没主动的给他发过消息。
毕竟这人当着我的面都不理我,还指望发消息会回复嘛。
但是如果阿九就是陈九,那他今天为什么请假。
我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包厢去找经理,经理认出了我是刚坐猴子身边的人,显得很恭敬,问我有什么需求,说有事按铃就好不用亲自出来。
看来猴子不光只是这里的常客,他是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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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叫什么?”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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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应该是挺无语的,我知道他们这种地方没谁会连名带姓的被称呼,阿九在这里就只能是阿九。
但突然有服务生跑来找经理,说有桌客人在闹事,经理向我打了个招呼示意现在有其他事就和她走了。
莫名的,我心里非常不安,然后我去了洗手间。
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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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个两个的客人都要见阿九,不就是个在校生嘛,有钱人就是爱有文化的还是怎么的,我离上大学也就差那么点。”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钱人喜欢强扭的瓜,你管他扭不扭得下来,不给他们好眼色,就能吊着他们了。
要不说文化人呢,干哪行都饿不死。”
“那小子还是个艺术生,确实挺有气质的,格格不入,不该属于这儿啊。”
“就是艺术生才差钱,不差钱人来这儿陪什么酒,普通高中生不至于要自己赚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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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嘴里的阿九就是陈九,我靠在过道里,手脚冰冷。
原来陈九真的这么差钱,需要跑到这个地方来打工。
我没有办法想象他陪着别人喝酒的样子,他应该是被捧在手心抑或是高高在上的,绝不是被踩在脚底任人摆布。
所以,猴子来找陈九,猴子喜欢陈九!
他们到哪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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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无数的疑问,我甚至想冲回包厢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算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又算是什么东西?
陈九就算不是陪猴子,也要陪其他客人,他是这里的陪酒服务生,我意识到这个问题。
心突然很酸,事实上我的眼睛酸得更快,我当时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要哭,我后来明白那就是心疼,我很早很早就对陈九有了这样的情绪。
我收拾了下情绪又回到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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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几瓶酒被喝的都快见底了,见我进来猴子拉着我和老萧开始唠。
这是到酒后吐真言环节了,他拉着我们不像刚进门那样生疏,我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勾肩搭背打球的时候了。
“我跟你们说啊,我喜欢上一个人。”
猴子说完这句话把杯子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我下意识不想再继续听他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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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早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了,我对姑娘不感兴趣,我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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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我出声打断了他,他显然被我吓了一跳,没想到我会突然插话。
我按着他又要伸向酒瓶的手,我说:“你醉了。”
他大概是看得出我不想听他继续吐露心事,少年人的感情很奇怪,曾经的我们可以无话不谈。
但是几个月不见,我们之间就是隔了一层,我不想再听他说,他也没有办法再拉着我们讲。
然后那天我和老萧就一直陪着他喝酒,谈天说地就是不说感情。
我有意逃避,老萧看得出来我的不对劲,我们都没回家就在这开了个房,猴子单独一间,我和老萧是标间,一人一张床躺着。
我没等老萧开口问我,就主动坦白,我说:猴子也喜欢陈九。
老萧不知道陈九的名字,但是我说‘也’,他就瞬间领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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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人可真是祸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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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着中间的过道伸腿踢了他一脚,“胡说什么呢!”
?
老萧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面朝我:“顾宗,你们都来真的了。”
老萧这人情商还是有的,我们认识很多年,对待感情的态度是真是假他一下就能分辨。
就算之前觉得我只是想玩玩,但是这段时间我的很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