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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凌志才发现彭靖点的是小份,他拿筷子把碗里的肉都挑出来放进沈凌志的碗里,头也不抬:“你多吃点吧,我吃得少。”
    “不用肉,”沈凌志不太擅长拒绝,“你多吃点肉,太瘦了。”
    彭靖抬头看他,理直气壮:“你不是饿吗?”
    沈凌志不说话了,又夹了几片肉回去。
    粉确实很香,好久没吃过这么热腾腾的饭菜了,沈凌志吃得一鼻子的汗,拽了张纸擦,彭靖已经吃完了,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一圈,没忍住提了一句:“以后不能点大的了,比小碗的贵两块呢。”
    还有以后啊,沈凌志心想,面上还是点点头。
    吃完后彭靖又带着沈凌志在街上转悠,两人边走边有几句没几句地聊,偶尔彭靖和店前坐着的大爷大妈用方言说话后,总要翻译给沈凌志听。
    “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方言?”沈凌志挠挠头,问彭靖。
    “我们县没几个姓沈的,沈不是这的大姓,”彭靖正在看店里陈列的面包,“你今天又一路跟着我,估计是外地人吧?”
    沈凌志点点头:“是,我就在这过了一年呢。”
    在牢里的不算,沈凌志默默地想。
    “老板,”彭靖指着柜台上最便宜的袋装面包,这种面包只用两块钱一个,“我买三十个这个,你帮我装好。”
    “买这么多,能吃完吗?”沈凌志看着彭靖提着一大袋,伸手帮他提。
    “我们一起吃的呀,”彭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屋里没锅,等赚了钱才能买锅买灶呢,得吃一段时间的面包。”
    沈凌志发现彭靖考虑得很周到。
    除了凉席。
    他们看了好几家,发现最便宜的都难以负担,要是买了两个人身上可就真没几个钱了,沈凌志劝彭靖:“咱俩挤挤行吗?等有了钱再买。”
    沈凌志没什么好想的,一开始不跟彭靖一块住是不好意思,但吃了碗粉两个人也熟络了不少,反正彭靖人这么小,两个人挤挤也能睡,他没放在心上。
    但是彭靖对睡一张床这件事比沈凌志紧张多了,他看着走在前面的沈凌志的背影,皱着眉头干着急,沈凌志身材高大,肩膀又宽,胳膊上的腱子肉瞧着还挺紧实,是个粗犷男人。
    沈凌志是没事,但彭靖有事。
    他可是个同性恋啊。
    夜晚·三
    夜晚
    这个屋子实在太小了,连附带的厕所也很小,甚至没有洗澡用的喷水头,沈凌志管那个叫喷水头,监狱里都是一排人一起进去洗,一排排的喷水头,只要拧一下一个红色的开关,它们就会开始疯狂地喷水,人站在下面洗澡,头顶都被砸下来的水弄得有点晕,沈凌志没时间管水是烫还是冷,因为每个人洗澡的时间不多,他不想身上的肥皂泡还没冲掉就出去听狱警的管教。
    他站在厕所里,几乎眼皮一抬一垂就能把这个地方给扫视完。
    虽然厕所简陋,但是桶盆都是新的,还有没开封的两瓶东西,沈凌志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把其中一瓶拿起来,仔细地看瓶身,瓶子后面写着沐浴露,另一瓶写着洗发水,沈凌志大概知道这是用来洗澡和洗头的,虽然没用过,从有记忆开始,他洗澡就只用肥皂,因为他爸说肥皂便宜,还能用很久。
    “沈凌志,”彭靖在敲门,咚咚作响,“我给弄忘了,里面没水,我们得出来接。”
    沈凌志拉开门,提着桶站在门口,又高又壮,堵在门口,把厕所顶上那盏小黄灯发的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彭靖踮着脚往里面看了一眼,若有所思:“沐浴露够用上一段时间了。”
    “你姑妈对你挺好的,”沈凌志忍不住提一句,“给你租房子,还给你买这些东西。”
    彭靖嗤笑了一声,从沈凌志手里接过桶子,漫不经心地说话:“大概是觉得对不起我。”
    “什么?”
    彭靖不说话了。
    这个房间还有个很小很小的阳台,基本上站一个人就站不下了,那里有这间房里唯一的一个水龙头,彭靖把桶踢到水龙头下,拧松水龙头,水流大力地冲击盆底,轰轰声一阵一阵的。
    “你能洗冷水澡吧?”彭靖蹲在地上,仰起脸看沈凌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又眨,沈凌志心里一阵暖和,他觉得彭靖实在是太好了,说不出的好,愿意让他住这,还关心他能不能洗冷水澡。
    怎么不能?现在可是夏天,白天出一身汗,晚上又黏黏糊糊的,感觉身上所有皮肤跟被堵住了似的,洗个冷水澡,人就又活过来了,像一尾被重新丢进水里的鱼。
    “能,”沈凌志点点头,怕彭靖不信,又急着补充,“我身体挺好的,不容易生病。”
    彭靖松了口气,嘴里念念有词:“那咱们也得努力。”
    “努力什么?”沈凌志挠挠头。
    他笑起来,白晃晃的牙齿露在外面,嘴角上扬,语气天真:“我们得在夏天结束前买到烧水壶和热水瓶呀,我可不想冬天还洗冷水澡。”
    沈凌志今天出狱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这么多。
    他不知道是该花光所有的钱回湖北,还是继续待在湖南,他也不知道出狱后要干点什么,从那扇门里钻出的那一瞬间,沈凌志总觉得空虚,没有想做的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在狱里的时候每天盼着出狱,出来之后反而更加无措。
    但彭靖不一样,就这么待在一起一天,沈凌志就听他絮絮叨叨了好多要做的事,要买凉席,要找工作,要点小碗粉吃,现在又多了一项,要买热水瓶和烧水壶,沈凌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觉得心脏满满当当的,一直到现在他才有了点出狱的实感。
    这种最最平常的事情,听起来居然像一个伟大光荣的任务。
    水满了,沈凌志伸手把彭靖从地上拉起来,轻轻拽着他从阳台出来。
    “你提不动的。”
    大概是太高兴终于能自由自在地洗个澡,沈凌志忘记了拿上衣,他裸着上身从厕所里钻出来,彭靖正在跪坐着调整床上那床破凉席,他试图把有洞的一边挪到床尾,听到响声,彭靖下意识转过头去,被沈凌志吓了一跳。
    彭靖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沈凌志立马跨过来想伸手扶他,被彭靖躲开了。
    “别,不用,”彭靖眼神闪躲,脸都在冒热气,“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忘记拿衣服进去了,”沈凌志茫然无措,干巴巴地收回手,“怎么了?”
    大家都是一起坐过牢的男人了,难道彭靖还在乎这个吗?沈凌志有点尴尬。
    没怎么,真没怎么,彭靖从床上下来,还是不敢直视沈凌志。
    监狱里的男人其实很少有像沈凌志这么壮实的,彭靖认为的壮实不是那种肚子圆滚滚的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