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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坚决说了分手,却还愿意为了卓明辉而“牺牲”自己待在辰山别墅……卓文朗就觉得要被气疯了。
    冉绪的房间被安排在主卧旁边,卓文朗言而有信,并不打算搞强女干那一套,就像他一向秉承的原则,从来不会强迫谁,这不符合他的审美。
    “我只在这里待一星期,而且我要去上学。”冉绪坐在床上,仍旧保持着防备的姿势,稍稍向后倾身,目光落在卓文朗身上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不行。”
    “为什么不行?!”冉绪扬起声音,“我跟学校请的假就只有三天,过了就要算我旷课了!而且,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
    “学校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卓文朗打断了冉绪的话,他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那惯常的笑意也已经不在。
    两个人的相处变得很陌生,冉绪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我要去上学。”
    “我说,不行。”
    这场争执没有任何多余的修辞,两个人相互比着音量幼稚得完全脱离成年人的身份,其实在卓文朗说出第一次拒绝的时候,冉绪就已经潜意识里知道了结果,但他还是倔强地将整场争吵继续下去。
    仿佛这样,他就能寻找到点什么心理安慰或者其它……
    比如,掩盖掉其实他对卓文朗心里还留着念想的事实。
    他只是竖起自己的刺,试图反击卓文朗,好像他叫得越大声,就越能撕开那人的心脏,让他跟自己同样感觉到疼痛、感觉到折磨、感觉到痛苦以及所有卓文朗施加在他身上的东西。
    他只是不想做那只任人宰割的羊羔。
    lee进来的时候,就被楼上传来的各种动静吓了一跳,除了争吵,好像还有东西掉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
    别墅里的佣人都在一楼的楼梯口,满脸犹豫,但是没人敢上去。
    这个“和事佬”的责任好像又落在了lee身上,他不得已皱着眉头上了楼,心想着究竟是多少工资驱使他忍受了太多不该忍受的……
    当他走到三层的时候,听清了两个人的争吵内容,无法就是那么翻来覆去几句话,lee一方面感到无语,一方面感到无奈,他推门进去,抓住了卓文朗的胳膊:“行了,老板,你跟一个生病的小孩计较什么。”
    “我才没有病!”冉绪就跟被点燃了一样,他想起卓明辉的遭遇,“你不会也给我随便编个什么病出来软禁吧?”
    “不会不会,你这个情况跟他不一样,算我说错话了。”lee头疼地将卓文朗拽出房间,避免两个人此时的接触。
    别墅重归安静。
    几个佣人松了口气,继续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这家的主人脾气一向很好,房间整洁也好整理,佣人们都不愿意跳槽,现在在这里的都是待了几年的“老人”,这还是卓文朗头一回带人过来,结果一进来还起了这么大的争执。
    lee旋身将门关上,他看着卓文朗松散的领带,开了个玩笑缓解气氛:“你不会想跟人家玩强的吧?”
    卓文朗瞪了他一眼,后知后觉刚才的失态,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lee却不打算停下自己的这张嘴:“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跟一个小了十岁的学生计较,明明这件事的最优解是给钱让他滚蛋,但你却做了背道而驰的事情?”
    “……”
    卓文朗沉默了好一会,抬眼看着lee,表情不善。
    “来吧,我们得谈谈了。”lee摊了摊手,“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之前就说过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
    ·
    冉绪并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思考究竟之前为什么会被卓文朗那副温文尔雅的外表骗了那么久,现在看来简直就是衣冠禽兽,撕开里面芯都是黑的。
    卓文朗好像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或者说,完全不能理解他提出分手究竟出于什么理由。
    别墅里已经回归了平静,当房门再次响起的时候,外面只有一个女佣,有点怯懦看着冉绪:“冉先生,饭已经做好了,您下楼吃饭吧。”
    “……卓文朗呢?”冉绪气还没消。
    “卓先生有事,已经回公司了。”
    冉绪感到有些意外。
    接下来的一天,他都没能在别墅里看见卓文朗,饭菜都准备的是他爱吃的,每道里面或多或少都添了些鱼肉或者别的蛋白,看上去确实是在给他做营养餐,冉绪秉承着决不能虐待自己的原则,按时吃饭,按时上床睡觉。
    而在这期间,他只收到了一条来自卓明辉的短信——这回是他本人。
    卓文辉问冉绪是不是他找卓文朗求得情,并且表示:你的这种牺牲我根本不稀罕,为此你要受到任何折磨都是自作自受。
    冉绪回了他一个“。”
    他做的这一切本来也不全是为了卓明辉,冉绪自己心里清楚。
    然而他现在却愈发搞不明白卓文朗的动机,为什么要将他放在这样一栋空荡的别墅里,为什么不许他离开自己却也不在家?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六十三章
    不光是冉绪想不通,哪怕是卓文朗本人,也为自己这样的做法感到很烦躁和无措,他处理过太多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项目,却没有哪个像冉绪这样令人无从下手。
    lee抱着他不离手的夹子,气定神闲坐在卓文朗对面,摆出一张医生惯有的、严肃的脸,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框,让卓文朗自己陈述。
    “我们省略那些建立信任之类的步骤吧,反正你我已经足够了解。”
    “……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医生。”
    “你可以不把我当做医生,当做朋友吧,反正像你这样的人估计能交到的朋友也不多。”lee颇有些勉为其难的意思。
    卓文朗骂了句脏话,起身点燃手里的雪茄,烟草燃烧的刺鼻气味在房间里弥漫,反而令人更加心神不宁,最终lee没忍住将窗户推开,强烈抗议这种二手烟摄入。
    卓文朗放下了雪茄,然后告诉lee,他不知道,所以才要留着冉绪直到自己想明白。
    “我只是觉得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这不在我的容忍范围内。”
    lee说:“可是冉绪也是个独立的个体,你不能把你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身上,你这是个死局。”
    卓文朗仍旧坚持:“可他不能走。”
    “为什么?”
    话题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时间好像过了很久,雪茄安静燃烧然后熄灭,城市春天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带着街道旁海棠花的清香,这个时候好像一切都在生长,卓文朗的胸腔下方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挣扎,死死将根插/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