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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认清现实吧。”
    尽管每个字都跟刀扎进肉里一样,但冉绪还是承认卓明辉说得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打算跟他分手了。”他说得很坦然,理智又冷静陈述事实,即便这种失恋的痛苦已经反应到生理上——他感到太阳穴一阵疼痛。
    卓明辉大段劝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这回轮到他呆愣看着冉绪:“你要分手了?”
    “嗯。”
    这和卓明辉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冉绪这样天真、又初次历经恋爱的人,一定会陷在卓文朗身上无法自拔,甚至想好了后面一大段话用以嘲笑他的愚不可及,但似乎都用不上了。
    “你……”卓明辉想起他哥之前那些情人,眉头皱起,“你是不是和我哥在一起,也是为了那些资源?他给够你了吗?”他的目光过分殷切,话语却讽刺得很。
    冉绪吃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和你哥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你怎么到现在还怀疑我!”
    “……”卓明辉反常地沉默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冉绪压着火气。
    “如果不是为了钱,你应该觉得很难过才对。”卓明辉喃喃道。
    “我是很难过,可难道所有的难过都应该表露出来吗?!”冉绪终于感到崩溃,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卓文朗,面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才会让他的情绪稳定一些,“失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所有人都要为了感情要死要活,抓心挠肺索取本来就不可能的东西吗?!”
    当他在发表这些言论的时候,卓明辉却仿佛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一遍又一遍念叨着“不对不对”,他说,卓文朗这次彻底失败了,又说,可不应该是这样。
    卓明辉那副样子仿佛是入了魔,冉绪听不懂,不想在房间里待下去,心想着,既然已经确认卓明辉性命无忧,他们还是最好冷静冷静再谈,不然很有可能到最后情绪崩溃的就成了两个人。
    然而,让冉绪没有想到的是,现实是并没有任何时间给他冷静,因为——
    徐子昂自杀了。
    “天才艺术家投海”的标题被刊登在报头,徐子昂的照片正透过油墨静静注视着阅读者,文章里极尽浪漫、华丽的辞藻,描述那人投海时的场面,他选择赤身裸/体,躺在一条会漏水的小船上,妖治的红玫瑰铺满整个船内将他簇拥。
    “随后警方在调查中发现,Mr. Xu 留下的遗书,遗书原文写道‘请不要将这当成一场离别,这只是我最后一次行为艺术展演’。”记者面对镜头,站在医院门口,“不过,由于附近游人的及时发现,Mr. Xu被送往医院时尚未失去生命特征,现在就在我身后这栋楼里接受抢救。”
    冰冷,无助。
    冉绪坐在异国他乡的陌生医院里,头一次感到如此恐惧,他睁大眼睛望向那盏亮起的红灯,盯着,似乎是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东西。
    他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就在他收到徐子昂的留言之后,赶往海滩,看见的却是拉起的警戒线和聚集起的人群。
    那是一场盛大的演出,冉绪不知道徐子昂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又或者是出于怎样的绝望才会选择就此结束,他给冉绪的留言只有一句话,告诉他:在学会爱别人之前,先学会爱自己吧。
    否则,这就是下场……
    那种看着一切逐渐消散的感觉,让冉绪想起了秋天他踩过的落叶,那是他自娱自乐时隐蔽的享受,而如今已经变成了偷偷踩着卓文朗的影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学会紧紧跟在爱人身后,为此甚至忘记了曾经的习惯。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要眼睁睁看着徐子昂在他前面,走上这条偏执且无从回头的路。
    有谁在吗?
    谁都行……来个人,陪陪他。
    这样想着,仿佛就出现了幻觉,真的有一张温暖的手掌抚摸上了他的手背。
    “小绪,别怕,我来了。”那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温和如鬼魅。
    60 第六十章
    冉绪在抬头看清那人的第一时间,就触电般站起来,将手抽回。
    他的目光在卓文朗脸上徘徊,仿佛两个人是第一次遇见,谨慎、陌生,夹杂着不信任。
    他难以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因为那走廊尽头闪烁的红灯,在不断提醒冉绪一切发生的原因——如果徐子昂就此死去,那么他会不会就成为下一个深陷其中的玩物。
    “都会没事的。”卓文朗自顾自握住他的手,坐到冉绪的旁边,情绪似乎没有因为徐子昂此时面临的险境而有任何波动。
    他的眼里仍旧只有冉绪一人。
    但这显然并不符合常理。
    “……你难道不会因此感到忐忑、内疚吗?”冉绪保持着站立的动作,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维持两个人中间平静的假象。
    卓文朗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他歪过头来看着冉绪:“为什么我需要感到内疚?他怎么样做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跟他说得很清楚。”
    冉绪抬头看了看手术室的大门,刚好看见红灯熄灭的瞬间,他没有再跟卓朗说些什么,冲着出来的医护快步过去。
    这是本地最好的医院,医生护士已经在手术室里努力了一整夜,推着病人出来时,都难掩眼底有难以掩盖的疲惫,护士看到冉绪,问他是不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他的朋友。”冉绪往前探去,目光落在徐子昂的脸上,那人确实消瘦得不成样子,但万幸的是他的脸上仍有血色。
    救回来了。
    冉绪松了一口气,随后才感觉到一整夜坐着不动产生的麻痹感和饥饿感,甚至就在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流下,他的指尖在颤抖,像是一个丢了魂的孩子。
    护士见他如此,略有些惊讶于他的反应,她上前安慰两句:“你别太激动,人已经救回来了,发现得早,手术也很成功,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太严重的后遗症。”
    “谢谢。”冉绪只能从干涩的嘴唇中吐出这样一个单词,除此之外,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双脚重新踏上了大地,让他总算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四肢,他转身面向卓文朗,那男人仍旧坐在靠墙的长椅上,十指交叉,看着他。
    已经没有什么再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我们分手吧。”冉绪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卓文朗听见。
    “为什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