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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朱佑樘靠近沐英俊的时候,它并没有反抗或是露出獠牙,乖乖给朱佑樘摸,还从他手里叼肉干吃。
    朱佑樘:这和我知道的狼不太一样,有点失望。
    英俊心里苦,但英俊不说,英俊只是个工具狼罢了。
    朱佑樘还没玩够,说:“看起来追日很喜欢英俊,不如留它在这里跑跑。”
    “追日”是金狮子的名字。
    皇宫的百兽园养了许多珍奇的野兽,一些是“三保太监”郑和当年远洋带回来的,一些是番邦进贡的,剩下则是各地捕猎送来的。
    为了养下这些野兽,朱佑樘特意下令开拓原有百兽园,新建了草场,供追日捕猎。
    沐青天捏了把英俊肚子上的肥肉,点点头。
    过年增膘,英俊增得也太多了,一点儿也不威风。看看人家追日,浑身腱子肉。
    朱佑樘留在百兽园逗英俊,沐青天离开后,绕了一会儿,去了李广的房间。
    ——
    沐青天死死抓着手里的供词,抬头破口大骂。
    “你这是屈打成招!!”
    李广很乐意看他这副样子,狠狠出了口恶气。
    “沐大人脑子糊涂了,从头到尾,可都是钦差审案,与本官有什么关系呢?”
    人证物证具在,沐青天根本不知道他的父母现在被关押在何处,也不能串通口供翻案。
    再等下去,等到钦差整理完案卷,提交给皇上,一切就来不及了。
    “你有什么要求。”沐青天咬牙道。
    “劝说皇上马上修建毓秀亭。”
    “我被罢官半年,怎么劝说!”
    李广冷笑。
    “要是真的想做成一件事,总会有办法的。”
    “沐禹石的命,掌握在你手里。”
    “当然,本官也不是强迫你。”
    “想做就做,不想做也没关系。”
    沐禹石和沐夫人虽然不是沐青天的亲生父母,可沐青天早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不管是最开始穿越过来在沐府生活的三个月,还是后来捐官,再到每月必来的书信……沐青天从朱敬守身上得到了爱,在沐家夫妇身上得到了从未拥有的亲情。
    “我会想办法。”
    李广磨磨指甲。
    “慢走不送。”
    “沐大人可得快着点,人命关天呐。”
    朱佑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沐青天说要把英俊寄养在百兽园几日,乐开了花。
    回到王府,沐青天与朱敬守说了自己父母的事,问他能不能想想办法。
    朱敬守面色凝重。
    “兵部侍郎刘大夏刚刚告诉我,北方来报,斥候发现小王子部队行动踪迹。”
    前两年小王子安分了一点,但他的部族还是不断骚扰着大明北方边境,妄图复辟元朝,恢复他祖上成吉思汗的荣光。
    此时动工修建毓秀亭,万一小王子来犯,后果不堪设想。
    沐青天急得团团转,说话都带了哭腔。
    “我不可能眼看着他们替我顶罪!”
    是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沐禹石自愿为沐青天顶下了私通海运的罪名。
    水晶杯是他拿出来的,根本不关沐禹石的事。
    朱敬守怕他钻牛角尖,伸出手把人抱住,强制性地让他看着自己。
    “会没事的,不要担心。”
    “我,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现在沐青天体会到了朱敬守目送他被锦衣卫押走时的心情。
    朱敬守派暗卫打听沐禹石夫妇被关押在何处,可负责查案的钦差顶不住诱惑,觉得铁证如山,不可能翻案,便收了李广的贿赂,各种拦截。
    李广听说后,站起来将刻着沐青天名字的木牌扔进火堆里。
    三月,钦差归朝,道出震惊朝野的私商大案。
    朱佑樘迫于压力,接下沐禹石的案子,交给大理寺再查。
    李广再次送信去庆王府。
    信上说,如果沐青天能够扭转朝堂局面,开始修建毓秀亭,他便能保沐禹石夫妇不死。
    朱敬守从皇宫赶回家时,碰上了忧心忡忡的翠竹。
    “王爷,您快去劝劝公子吧。”
    “公子哭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吃,再哭下去,身体绝对受不了的!”
    朱敬守解下大氅递给翠竹,奔向他和沐青天的房间。
    推开门,沐青天正坐在地上,抱着一团纸痛哭不止,周围还散落了很多空酒瓶。
    “卿卿不哭了,不哭了,昶安在呢。”他心疼地蹲下,把沐青天抱回床上。
    在大义和亲情年前,沐青天必须牺牲一个。
    他早做出了决定,所以才会放声痛哭,因此他才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
    朱敬守的声音很轻,很柔,渐渐安抚了沐青天的心。
    ——
    第二日早晨,沐青天先一步醒过来。
    他失神地望着房梁,泪水从眼角划过。
    朱敬守敏锐地捕捉到了身边的抽泣声,睁开眼伸手把沐青天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
    “昶安,我不能看着他们送死,不能看着他们受苦。”
    朱敬守痛苦地闭了闭眼。
    同样,他也不能拿皇兄的江山开玩笑,不能拿大明的子民作为博美人一笑的赌注。
    “我要去牢里陪他们。”
    “你冷静一点,还有办法。”朱敬守慌乱道。
    沐青天靠在朱敬守结实的胸膛上,小声“嗯”了下。
    ——
    朱佑樘以私通海运和捐官的罪名,判了沐家夫妇四月问斩。因为沐青天修复断桥有功,故不被连坐。
    四月,行刑前,沐青天被特允前往天牢看望。
    沐禹石在牢狱中可没有沐青天当初的待遇,几个月下来瘦得不成样子,脸上满是污渍,嘴唇裂开好几道口子,胡子长到了脖子前,散发着恶臭味。
    他看到沐青天时,眼睛里明显有了光。
    “青儿……沐大人。”
    沐青天忍不住眼里的泪水,撩袍跪下,重重地磕了好几个响头。
    “孩儿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
    沐禹石和沐夫人瞪大双眼,相互搀扶着站起来,颤声说。
    “别跪了,别跪了,都是爹的错,是爹虚荣。”
    要是他当初不给沐青天捐官,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还好,还好沐青天没有受牵连。
    沐青天是被朱敬守半搂着走出司狱司的。
    “昶安,亲亲我。”
    朱敬守不顾旁人,轻轻含住沐青天的嘴唇。
    好巧不巧,这一幕又被微服的太后瞧见。
    “太后娘娘!快叫太医!”
    朱敬守错愕回头,只看见周太后被众人簇拥着,愤怒指着他和沐青天的方向。
    “把沐青天给哀家押入大牢!!!”
    朱敬守立在原地,任由东厂太监和锦衣卫上前把沐青天从他身边带走。
    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血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