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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其中不乏有像柳归舟这么出色的人。
    “你说,顾帆对你父亲到底……”
    “呸呸呸!”
    “顾帆”这两个字在柳断心里跟扒拉屎的苍蝇没什么区别,一提就炸毛。
    沐青天无奈道:“好,不提他了。”
    “对了,水患平息后,你还回顺天府吗?”
    柳断不假思索道:“应该是不回了。倒不如说不是‘回’,而是去。”
    父亲在时,将军府算是他的家,可父亲不在了,他只是寄人篱下的柳断而已。
    连“家”都算不上的地方,何谈“回”?
    “不考虑入朝为官?”
    之前是疾病一直拖累着柳断,现在柳归舟已经找到根治这种病的方法,从今往后柳断也不会再受束缚。
    沐青天很欣赏柳断的能力,尤其是画图,甚至比工部一些官员还要好。如果能抓回去做工具人,不是,是进入工部帮忙,他也能分出心思来对付李广。
    “刑部?”
    沐青天不解。
    “去刑部干什么?”
    柳断沉下脸,阴恻恻地笑了。
    “凌迟顾帆?”
    沐青天哭笑不得。
    “你总不能一直活在仇恨之中。”
    “他配吗?”柳断不屑。
    “不回顺天府是父亲做的决定,父亲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沐青天点点头。
    看来要劝动柳断,还得从柳归舟下手。
    走着走着,他们就逛到了施工的地方。
    “沐大人!”
    “再有几天就能挖通了!”
    沐青天被簇拥到人群中间,像是来慰问的领导。
    单独坐在一边的顾帆就显得有些突兀。
    柳断看着他就烦,心里突然起了歹念。他悄悄绕到顾帆背后,从地上捡起碎石子扔向顾帆。
    顾帆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偏头躲开了石头。
    柳断气急败坏,又捡起好几颗石头,一并砸过去。
    顾帆再次躲开。他虽然看不见,但脾气还是有的。
    “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骂谁是跳梁小丑!”柳断怒道。
    顾帆身体顿了一下,没回答,又转了回去。
    柳断被顾帆戳破,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卑鄙,可他不愿意在顾帆面前承认错误,也不想向顾帆低头,只能一股脑把错全都推到顾帆身上。
    他抓起一大把石子,哭着扔向顾帆。
    “就你正人君子,就你不卑鄙,就你最高尚!”
    顾帆没再躲开,沉默受着。
    沐青天发现这边马上要打起来了,连忙拨拉开人群跑过来。不巧,朱敬守和柳归舟谈完,也出来找人。
    “别砸了别砸了。”
    红色的血迹从顾帆头上蜿蜒而下,沐青天要是再不过来阻止,真要出人命了。
    柳归舟听到儿子癫狂的声音,吓了一跳,大声喊:“小影,你怎么了?!”
    小影?顾帆微微动了一下。
    柳断找回了些理智,害怕柳归舟认出顾帆,委委屈屈地走到父亲身边,勾住他的小指头。
    “那个人骂我。”
    柳归舟很护犊子,当即就要上前理论。
    沐青天和柳断都吓了一跳。
    “诶呀!流血了!”
    情急之下,沐青天想出了这个办法。
    朱敬守自然是站在自家王妃一边的,走过来冷漠道:“要先处理一下。”
    “对,对,处理。”
    柳归舟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人推回了房间,面对床上的病人大眼瞪小眼。
    “若阁下对我有不满,大可以说出来,不要为难我的儿子。”
    完蛋了!!!
    扒在门后偷听的柳断急火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沐青天接住柳断,一把塞进朱敬守的怀里,自己继续偷听。
    朱敬守浑身僵硬,忍着没把柳断丢出去的冲动,轻功踏步飞到不远处,把柳断放在草席上,然后又闪回来。
    “如果顾帆承认,咱们就冲进去把他打晕!”
    “依卿卿的。”
    房间内,顾帆混浊的眼睛流下了泪水。
    他怎么能没听出来小舟的声音。
    “是我不对。”
    柳归舟见他服软,也不好意思再责怪,说:“是我管教无方,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不用。”顾帆挣扎着想起来,“真的不用。”
    “你,你很好。”
    “全都是我的错。”
    柳归舟把人按回床上,准备包扎。
    “柳先生……”
    “何事?”柳归舟转过头问。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听大家都这么叫你。”
    “我也能唤你‘柳先生’吗?”
    “自然。”
    顾帆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很疼吗?”柳归舟摸到他脸上湿冷的泪水时有些惊讶。
    能让一个男人哭成这样,难道伤得很严重?不对啊,他检查过,头上只有一道伤口,其余都在背上,而且是皮肉伤。
    “不疼。”顾帆压低声音,“只是沙迷了眼睛。”
    眼睛是人最最重要的东西,这点柳归舟深有体会。
    “我帮你看看。”
    顾帆努力睁大眼睛,想看看柳归舟的模样。
    他恨,恨自己为什么在此时瞎了眼,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懦弱。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小舟早已忘记了“顾帆”这个人,忘记了他的样子,他的声音……
    “先生可是在顺天府生活过?”
    顾帆屏住呼吸,等待柳归舟的答案。
    “嗯。”轻飘飘的一个字。
    “你怎么知道的?”
    顾帆恨不得跟柳归舟说一辈子的话,很快地答道:“先生说话的口音带着点京城味道。”
    “是吗?”柳归舟笑了笑,“我已经尽力改了,没想到还是被听出来了。”
    “你是京城人?”
    顾帆说是,又说柳归舟的口音其实已经很淡了,只不过因为他从小生活在京城,所以比较敏感。
    “柳先生如此医术,怎会隐居在此地?”顾帆斟酌着词句,心情十分忐忑。
    他不求柳归舟能放下过去的恩怨,相反,他还希望柳归舟恨他。
    他想从柳归舟的话语中找出与自己有关的事,来证明小舟还是在乎他的。
    “师父故去,身为弟子理应回来守孝,继承。”
    仅凭柳归舟一人是无法建造出这么多房子的,这些房子都是早年他师父建起来的,师徒三人在此度过了数十年的时光。他与师妹决裂后,脑海中浮现的去处也只有这里。
    “奇怪?”沐青天在柳归舟出来前拉着朱敬守跑回自己的房间。
    “你是说顾帆为什么没有戳破柳归舟的身份?”
    沐青天点头。
    顾帆对柳归舟的执念不比柳断的少,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