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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吟着颇有讽刺意味的诗。
“闭嘴。”沐青天翻了个身,呲出尖牙。
朱敬守放下书轻快地走过来,手抚在沐青天还发热的脸颊上。
“卿卿醒了?”
Hei tui!!我怎么睡过去的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见沐青天恢复活力,朱敬守才缓缓开始说。
他身为朱佑樘的胞弟,虽说是久镇在外,可在顺天府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前些天他们打听到李广最近的动向——进宫比往日频繁了许多。从宫里星官口中得知,李广最近推演出的天象全都是与灾星土木有关。
李广想建楼阁。
一个传奉官是没有资格决定土木建设的,李广也并不是真的想建个什么亭台楼阁。
他大概率是想借此机会再狠狠捞一笔。
可工部在皇兄的整顿下,上下清明,既没有李广的人在,也不会有人受李广的贿赂。李广要建阁,必须先得到皇兄的同意,再由工部户部协作计算出所需银两,交由皇帝与百官定夺。
户部尚书叶淇是皇兄的人,但不一定会支持建阁。李广需要一个能和叶大人抗衡,力争建阁的官员。
这或许是李广急着提拔沐青天的原因。
“他想让我去顺天府做官?!”沐青天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
“恐怕是这样。”
而且还是游离于现有官职外,除了监管权什么都没有的,一个新的官职。
朱敬守冷笑,抱住沐青天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本王早想把你带去顺天府,既然李广要做,我何不推波助澜一把。”
想到顺天府,沐青天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洞房……
完了,被流氓传染也变成流氓了orz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解决这次的案子,就会被调去顺天府?”沐青天问。
“嗯。”朱敬守宠爱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就算李广没那个能耐,本王也舍不得让卿卿一人过年。”
“去去去。”沐青天红着脸把朱敬守推开,“明明是你寂寞。”
朱敬守嘴角咧得更开,说:“卿卿说的对,是本王寂寞。那卿卿可愿意跟本王一起过这个年?”
沐青天矜持又傲娇地咳嗽一声,说:“既然庆王殿下这么说了,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
“我的好卿卿。”朱敬守低声说,揽着人又躺回了床上。
钱多多:这什么爹妈啊?
好在沐青天还没彻底变成“不早朝”的昏君,小叁一来消息说多多准备行动了,他就带着朱敬守在暗中观察。
这次多多带回来的消息可以说是非常劲爆了。
“什么?”沐青天站起来,“大夫人扎巫毒草人?”
“嗯。”小叁点头,“钱多多亲眼所见。”
不止如此,大夫人的娃娃还是多多给她编的。
要说钱多多,那可真是技多不压身。他进了伍府后,吃上两顿饭就变得生龙活虎,对伍家人也是感恩戴德,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做。
〔你去,我帮你做。〕多多甜甜地笑着,对一个家丁比划。
那家丁平常就好听戏,正好安吉名伶今日登台,他不想错过。
“你能做好吗?”家丁有些心动。
〔放心。〕
〔我也不会告诉老爷的。〕
那家丁送了口气,把需要做的活全都交给钱多多,又告诉他怎么做。临走前家丁有些愧疚,特意塞了几枚铜板给多多,还当是封口费,图个安心。
多多笑眯眯收下铜板,朝家丁的背影挥挥手。
沐青天:……我从没见过这么会赚钱的孩子。
没过几天,钱多多就在伍家下人里混熟了。那些侍女见多多年纪小,长得也讨喜,平常也都照顾着。大家都知道多多好说话,愿意帮忙,于是都来找他。
帮着帮着,多多就被调到了大夫人院子里。大夫人的侍女和自己的主子一样,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多多把敛财的心思收了收,乖乖跟着其他人做事。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大夫人院子里没有一点儿枯草。
每个院子都有花匠,专门负责修剪花草和除杂草。但仅仅靠花匠是除不干净的,而且有些杂草和枯草长在假山边,和假山相得益彰,花匠也不会特意去拔。
可大夫人的院子里却干干净净。
多多观察两天,发现每天都会有侍女在院子里除草。如此大费周章,还没什么用,他立刻留了个心眼儿在里面。
〔姐姐,我帮你拔完了。〕多多拖着一捆草羞涩地走过来。
那侍女有些惊讶。她已经起得很早了,没想到小哑巴居然比她还快。
〔我去烧掉。〕
“诶!”侍女叫住多多,又放轻了声说:“别烧,给我吧。”
原来这些草并不是没用的,而是大夫人喜欢编草结,所以才会每天让人拔干草,来消遣排解。
多多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偷偷藏了几根草,编了个栩栩如生的兔子,送给经常能见到大夫人的侍女。果不其然,侍女很喜欢这只草兔子,别在了自己腰间,引到了大夫人的注意。
“这是你编的?真好看。”大夫人叫住侍女。
侍女受宠若惊,颔首答道:“回夫人的话,这兔子不是奴婢编的。”
“哦?那是谁?”
从此多多又多了项新的任务:帮大夫人编草结。
编著编著,多多就又发现了不对。每天送进大夫人房里的干草很多,可她只编几只小动物,再让侍女拿去城里分给街上的孩子玩。
剩下的干草都去哪儿了?
“大夫人想用巫毒草人咒谁?”沐青天问。
“不清楚,钱多多说他还没查清楚。”
“不。”沐青天沉吟片刻说,“告诉他,先不要查了。”
现在看起来,伍家的每个人都不太干净。他们生活的地方不是宅院,而是戏台。所有隐藏着自己的故事和心思,虚与委蛇地活着。
杀人分尸的凶手就在伍府,他不能让多多一个少年涉险。
“该是我们出场了。”沐青天站起身,霸气拂袖。
“父亲,父亲。”伍生叶急匆匆跑到蚕场。
“已经是弱冠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伍蚕训斥道。
“孩儿知错。”
“何事。”
“官府那边来消息了,王爷和钦差大人要来府上查案。”
伍蚕深吸一口气,说:“赶快让下人收拾出最好的院子,迎接庆王和钦差大人。”
去伍家前,沐青天突然提审县衙牢房里的三个家丁。
二牛说,他在伍府干了二十年,勤勤恳恳,绝对不可能杀人还把尸体的腿藏在船舱里。
“定是栓子,船是他挑中的,不关小人的事啊大人!”
栓子说,那日靠码头的船本来就没多少,他们买的桑叶量大,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