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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最后一次分地中也得到了自己应得的土地,再加上之前的积蓄,过了个十分滋润的年。沐青天不是以公谋私公报私仇的人,就算他们曾经冲过里正/府,逼迫药秦交出辣椒种子,但这些地曾经也都是他们的财产,他不能因为些许恩怨就扣下不分。
    可沐青天公正严明,其他人却没有知恩图报的心。他们一直记恨着在崇明县时卖红金子的仇,联合在一起谋划着什么时候教训教训沐青天。
    沐青天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此时正坐在府门口给大家发鸡蛋。
    “下一个!”药秦高喊。
    一个孩子怯生生地走上来。
    “咦?”沐青天总觉得这个孩子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孩子说了半天都没有说清楚要几个鸡蛋,药秦有些不耐烦,说:“哪家让孩子过来领的,大人呢!”
    一个妇人连忙从旁边冲过来抱住自家孩子跪在地上,不住地道歉。
    “快起来。本官问你,你明明就在旁边站着,为何要让孩子来领鸡蛋?”
    “谢大人。”那妇人站起来,支支吾吾道:“大人恕罪,民妇受大人恩情,却……”
    沐青天想起来了,这个孩子就是最开始不小心撞见他做新手任务的那个。
    孩子带回家的白菜救了一家人的命,可当孩子的父母听说这白菜是新任里正送的,一下就变了脸,还狠狠训斥了孩子。
    再后来,沐青天为自明里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孩子的父母也逐渐抛下偏见,开始尝试信任沐青天。只不过他们一家胆小又贪婪,不敢得罪张富,一次次在沐青天危急时袖手旁观。
    直到今天,他们才敢让儿子过来还那一颗白菜的恩情。
    沐青天的笑容少了几分。他温柔地揉了揉站在台前还懵懂的孩子,拿了三颗鸡蛋给他。
    妇人连忙拎起孩子脚边装着白菜的篓子送到台子上。
    “举手之劳,下次就不必这样做了。”沐青天说。
    分完鸡蛋,太阳也下山了,沐青天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去看了下官田的地。拨开雪层,所有地上都盖着一层不厚不薄的、用潲水堆出来的肥,温度适中,等来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时就可以直接播种。
    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着。
    福寿堂以非常厚道的价格收购了福宝送来的鸡蛋。福宝按沐青天的指示又去猎户那里,用这笔银子买了些猪牛的胰脏回来。
    沐青天把晒了几个月的辣椒枯枝还有水稻杆子运到自明里山脚下,点火焚烧。烧了大概半个时辰,沐青天就获得了一堆草木灰。
    金山银山把草木灰扫成一堆装进麻袋里带回里正/府,用筛一点点过滤掉混在里面的石子和没烧完全的残枝。
    药秦抬着一小缸清水过来,看着沐青天把细密的草木灰全倒进去。
    “大人,您这是要做胰子?”药秦问。
    “嗯,做一点出来。”沐青天努力用棍子搅着。
    “大人,您要是想用,咱们可以去买来皂角磨成粉。”翠竹说,“胰子脏。”
    沐青天笑了,说:“奇也怪也,皂角和胰子明明都是用来洗衣的东西,怎么胰子就比皂角要低一等,要脏呢?用脏东西洗脏东西,不是脏上加脏?”
    “这……”
    没人考虑过这种事,就像是约定俗成的一样,稍微有些家底的人都不会用胰子。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做过无用的事?”沐青天安慰道。
    所有人都以为沐青天要做胰子去卖,可没想到这一缸做成,沐青天却不干了,转头带着药秦天天泡在书房里研究香料。
    大部分的香料只有燃烧才能发出香气,沐青天总不能让大家握着燃烧的胰子洗手。
    现成的香料用不了,难道只能萃取植物精油替代吗?
    沐青天让药秦取了些陈皮过来用水泡开,再放进石臼里使劲捣。
    “大人我来吧,你歇一会儿。”药秦看沐青天的手都被磨红了,说。
    “好。”沐青天正准备松手,就听见药秦说:“先让我看看大人的手,冬天要是磨破皮可就麻烦了。”
    吴停云走进书房时,就看见药秦拉着沐青天的手,两人贴得极近。沐青天眼神迷离,药秦则是含情脉脉,嘴唇微翘。
    反了天了!
    “你们在做什么!”
    吴停云冲进去,吓得沐青天狠狠一眨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渗出划到一边。
    吴停云马上就后悔了。他该骂药秦,不该凶沐青天的。
    沐青天使劲挤挤眼睛,又挤出两滴眼泪,这才慢慢睁开眼。
    “终于弄出来了。”他长叹一声,“麻烦你了。”
    药秦微笑,无视了鲁莽冲进来的吴停云,说:“大人下次还是离远点,别再让灰尘进眼睛里了。”
    哦,哦……原来是在吹灰尘啊。
    “停云,你有什么事吗?”沐青天转过头问。
    灰尘刚刚被冲掉,沐青天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小小的泪珠,眼睛也是通红的,活像刚被人欺负过。
    庆王殿下没事,他只是舌头好了,想来看看庆王妃。
    “并无要事。”
    “那正好,你也过来,跟药秦一起捣陈皮。”
    工具人朱和工具人秦砸了一下午,沐青天对最后的成品却不太满意。冷压法的确可以榨出精油,但陈皮放得时间太久,表面上吸附的杂质也多,榨出的精油量少,颜色也灰蒙蒙的。
    “油?”吴停云用食指沾了自己石臼里的液体稔了稔,发现与油的质感相差无几,又润又滑。
    “大人为何要用陈皮榨油?”药秦不解道。
    沐青天端着两个石臼站起来,把石臼放在他们鼻下,说:“你们闻,是不是有一股柑橘的清香?”
    药秦猛吸了一大口,赞叹道:“确实,香气扑鼻。”
    吴停云不甘落后,也夸奖说:“这味道直冲进胸口,沁人心脾。”
    沐青天点点头。
    “这就对了。胰子与皂角皆有自己独特的气味,但都不是香气。若是能在胰子中加入香味,就会让洗过的东西都带上香气。”
    他最开始也考虑过皂角,把香料磨成粉混入皂角粉中。皂角粉不易携带,也不好放在福寿堂里,要是被风吹进饭菜里就不好了。
    胰子的原料虽然有些让人不能接受,但它胜在成本低,又可以凝成固体,与现代香皂基本相同。
    现在香料用不成,只能加精油。皂粉不能和精油混在一起,最好的选择只能是胰子。
    听了沐青天的计划,吴停云和药秦都有些激动。如果真能成功做出带香味的胰子,不出一月便会流行起来,最后风靡全朝。
    可惜事与愿违,正当三人准备着手开始下一步时,后山突然挖出了一具尸体。
    发现尸体的是自明里的人,名叫赵楣,五十多岁,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