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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没人之后闪入了吴停云的房间。
吴停云挑眉,他好像没让沐青天进来吧?还真够自觉的。
沐青天本来不想找吴停云,但有了上次的事,他隐隐约约感觉吴停云似乎在监视他。如果他再瞒着跟药秦一起上山,很可能会加重吴停云的怀疑。与其偷偷摸摸,不如正大光明地请吴停云一起走。
反正谁也不认识压缩面膜是什么东西,就算被发现,他也可以蒙混过去。
说明来意后,吴停云没有任何异议就答应了沐青天的请求。虽然有些意外沐青天居然会主动来找他,但这也是意料之中。再蠢的人都该注意到了,他不相信沐青天还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大人,换上夜行衣吧。”吴停云从箱子里翻出了自己的一件衣服。
晚上行动比较显眼,他不怕在沐青天这里暴露,但不希望打草惊蛇,让张富也觉察到什么。
沐青天也不扭捏,接过衣服当着吴停云的面开始换。
白皙得不像话的皮肤,如新月般的腰线……吴停云眼皮一跳,欲盖弥彰地小声咳嗽了一下,转过身去不再看沐青天。
祸水。吴停云突然想到这么一个词。
“停云,衣服不太合身。”沐青天拉住裤腰带努力往上提,可裤脚还是垂在地上。
好气哦,凭什么他们都长这么高,就我这么矮。
吴停云回头,不到一瞬,马上就又转回去,摆摆手说:“没事,不影响。”
沐青天“哦”了一声,又关心地问:“停云你的眼睛怎么了?”
“……烛火太亮。”
“那下次还是少点两支吧。”沐青天点点头,“咱们现在就去找药秦,越快越好。”
吴停云和药秦一人拿了一把锄头,沐青天则是背着一筐子蔬菜,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潜入了自明里南面的山里。
沐青天随便指了一块地,吴停云和药秦就拿起锄头开始翻地。
“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药秦站在田埂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
不止是药秦很好奇,吴停云也想知道,大晚上的,沐青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过几日你们就知道了。”沐青天狡黠地一笑,月光撒在他脸上更是增添一股神秘感。
他走下翻好的地,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
吴停云看着沐青天把一个又一个白色的圆片铺在地上,更加迷惑了。那东西看起来像北方常吃的奶糖,可沐青天把糖埋进地里做什么?
放好压缩面膜,沐青天把背篓里的蔬菜全部倒出来,一棵棵准确地摆在压缩面膜上。再用土固定好,留下一点缝隙,不会太松,也不会让蔬菜倒下。
药秦从未见过这种种田方法,还以为沐青天是不懂,好心上来提醒道:“大人,这样种,菜是活不了的。”
“谁说我要种菜了?”沐青天勾起嘴角。
天亮之前,吴停云和药秦在沐青天的指挥下在这片地上又盖了一层土,把所有的菜都埋进了地下。
第18章 是人还是妖?
沐青天往所有的蔬菜草药上都洒了保鲜药剂,就算埋在土里也不会腐烂,直到它们破土。只是一块田还不够,接下来几天,沐青天又带着药秦上山去继续翻地埋菜。
吴停云前几天跟他告了假,说是太仓州的家中出了一些事,需要回去看看。
“还好吗?需要银子的话你只管跟我提。”沐青天担忧地问。
吴停云知道沐青天卖掉翡翠白菜得了不少钱,当下也不客气,直接要了十两银子。他不缺钱,此行也并不缺银子,只是想最后试探沐青天一次。
沐青天很爽快地拉开荷包,数了数里面的余钱,发现正好有五块二两的银子,于是摘了荷包,连着里面一些碎铜板一起递给了吴停云。
“这些钱你拿好,千万别装到别的地方去。”沐青天叮嘱道。
被抢过一次,沐青天聪明了许多,换下之前一直佩戴的锦绣荷包,自己扯了块灰麻布让翠竹又缝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这样可以大大降低被土匪强盗盯上的几率。
吴停云没想到沐青天这么大方,微微一愣,而后接下钱袋,说:“谢大人好意,在下会小心的。”
山上的地还要翻,吴停云不在,除了药秦以外沐青天又不太相信新来的五个人,所以没有找人去顶替吴停云,只是带着药秦继续干,晚上不眠不休,白日昏睡不醒。几天下来,两人都憔悴了不少。
“哈——”山下传来鸡鸣声,沐青天放下锄头打了个哈欠,看着已经全部翻完的地,成就感满满。
药秦抹去头上的汗,笑着对沐青天说:“大人这几日真是辛苦了,快下山歇息吧。最后这点土我来填就好。”
没有吴停云的打扰,几天的相处,药秦在沐青天面前逐渐能放得开了,两人关系也是更进一步。
“没事。”
手上全是土,沐青天只能用力眨眨眼睛把哈欠带出来的眼泪挤掉。这只是第一步,还不能松懈,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接下来才是重头,和张富的周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虽然雇了五个打手以防万一,但保不准张富会仗着自明里偏僻做出什么事来。
与此同时,吴停云脱下面具快马加鞭赶到苏州府,召见苏州府知府。
之前送去苏州府让人辨认的笔迹前日有了消息,而且是苏州知府亲自上书一封,交给小柒连夜送来自明里。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苏州知府在信上并未说太多,只是阐明情况复杂,能否请他亲自去苏州府一趟商议。
能让一州知府如此紧张,吴停云自觉不是什么小事,于是也顾不得再监视沐青天,派小柒先行告知苏州知府他不日便到。
“庆王殿下!”挥退了所有人后,苏州知府猛地跪到地上,整个身子都趴匐着。
朱敬守皱眉,并没有让史候简起身,端坐在主座上,厉声说:“陈大人为何如此惧怕本王!”
已经年近花甲的史候简听到朱敬守的话后身体一抖,已是恐惧至极。
“臣有罪,殿下恕罪!”他的声音已经带了些哭腔,是对死亡的惧怕。
“说!”
朱敬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苏州知府不打自招,那他就听一听,为什么沐青天写的东西会让史候简惧怕至此。
“殿下送来的拓印……”史候简咽了口唾沫,“不是暗号,而是南洋传来的数字!”
横竖都逃不过一死,他绷紧头皮,心一狠全都说了出来,只求庆王能对他法外开恩。
“臣找来了苏州府懂夷语的商人,据他们说,拓印上的符号是番邦使用的数字,这是对照表,请殿下过目。”
史候简从袖子里抽出锦布卷轴,小心翼翼地递了上去。
禁海运的规矩从太/祖以来久而有之,除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