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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商城仓库把水晶杯存进去,他暂时还用不到这个东西。正好,吴停云也找到绳子回来,朝着他大喊:“大人!我要把绳子放下去了!”
太阳已经偏西,天色渐暗,井底更是没什么光线,沐青天只能听到吴停云的声音,看到井口一个大约的轮廓。他把手放在嘴两旁作喇叭状,回道:“好——你也要小心!”
吴停云本想把绳子直接抛下去以泄私愤,等听到沐青天的声音后他才反应过来,摇摇头失笑。他何必跟沐青天这样一个小人物计较,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跟他置气,实在是太蠢了。
他小心翼翼地让绳子贴着井壁坠下去,又把另一头牢牢系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大人,你拽拽,看看结不结实!”
沐青天听话地拽了下绳子,感觉还不错,于是朝上面喊道:“结实!我现在就爬上去!”
只可惜,他高估了沐小少爷的身体素质,才刚爬了不到一丈,手心就火辣辣地疼。沐青天呲牙咧嘴,还想再努努力,没成想又踩到一块湿滑的青苔,整个人又掉回了原点。
吴停云听到沐青天的惨叫,心不由自主地一揪,赶忙扒在井边往下探,说:“大人,你没事吧!”
沐青天哭着坐起来,借着昏暗的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麻绳把他的右手割出了一道大口子,正往外冒着血。他面无表情地擦了下眼泪,笑着回道:“没事!停云啊,还要再麻烦你回村子里去借个□□过来,我实在是爬不上去。”
吴停云不信沐青天真的不疼,也有些愧疚。他明知道井壁都是青苔,普通爬上来都要废一番力气,更别说爱哭的沐大人了。
“大人你往边儿上靠靠,我这就下来。”
沐青天大惊,忙说:“别!这里这么偏,你要是也下来,到时候咱们一起被困在井里,别人找都找不到。”
回答沐青天的是从天而降的黑影。
吴停云拉紧绳子,左一步右一步稳稳地踏着井壁快速下落。等快到沐青天头顶的时候,他猛地拉住绳子,将自己悬在井壁上。
沐青天眼睛瞪得溜圆,小嘴也张开一个小洞,看向吴停云的眼里全是敬佩和崇拜。
“停云,你好厉害呀!啊嘶……”他忍不住拍手称好,一不小心碰到伤口,疼得抽了几口凉气。
吴停云皱眉,说:“大人,我要下来了。”
“嗯,小心点儿。”沐青天退到最后面,软软地说。
吴停云松开绳子跳下来,稳稳落在沐青天面前,就像是来营救公子的白马王子……沐青天被自己过分活跃的想象力雷了个外焦里嫩。
靠近后吴停云闻到霉气中夹杂的血腥味,问:“大人哪里受伤了?”
“手。”沐青天苦哈哈地展开右手,把伤口给吴停云看。
啧,娇气。
吴停云转过身背对着沐青天蹲下,双手托在后面。
“壮士?”沐青天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吴停云想干什么。
“上来,我背你上去。”吴停云不耐烦,他堂堂……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不,不用了吧,太麻烦你了。”沐青天使劲摇头。他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也不习惯去依赖别人。
“你去叫人……”沐青天越说声音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停云都为了他跳下来了,他怎么还说这种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沐青天最先败下阵来。他轻轻走过去趴到吴停云背上,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
吴停云的心情好了一点,用手稳稳托住沐大人的屁/股,还往上颠了颠。不愧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少爷,身上哪儿哪儿都是软的。
“别,别颠!”沐青天保持不了平衡,急道。
“抱……”吴停云抿了下嘴,觉得这个字不太好,“抓好了,我们现在上去。”
吴停云背着沐青天,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沐青天悄悄瞥了眼吴停云手臂上因为用力而鼓起来的肌肉,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细胳膊。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很快,两人就到了井口。吴停云踩住一块大石头用力跃起,直接跳出了枯井。沐青天被突如其来的加速和腾空吓得抱紧了吴停云的脖子,眼睛也紧紧闭着,整张脸都埋在了吴停云的后脖颈上。
“松,开!”吴停云从来不知道沐青天还能有这么大力气,勒得他喘不过来气。
“哦哦,对不起。”沐青天赶紧放手,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跳下来。
稍微整理过后,沐青天的心也平静下来。他感激地望着吴停云的背影,决定给他涨工资,一月二钱。
福宝很早就回了宅子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沐青天回来,还以为他是遇到了意外,正打算带着人去找,就看见两道人影出现在路口。
“公子!”福宝福圆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
“大人受伤了,去找药。”为了防止沐青天恶人先告状,吴停云率先开口道。
“啊!公子你的手!快,公子快进来。”福宝一惊一乍,语气中的心疼自责都要溢出来了。
“福圆这就去叫翠竹姐姐来。”
第7章 郎中药秦
尽管福圆很快就叫了郎中来,但因为自明里地方偏僻,所以郎中也是个半吊子,随便拎了一瓢水进屋直接就往沐青天的伤口上倒。
刚打上来的井水又冰又凉,碰到伤口上刺了沐青天一个激灵,泪水很快就又蓄满了眼眶。
郎中抬眼,笑了,说:“大人,这么怕疼啊。”
福宝在一旁看得心急,口无遮拦道:“你是不是郎中,哪儿有你这么给人看病的!”
谁知那郎中听后不仅不生气,反倒嘿嘿一笑,说:“我还真不是郎中。”
翠竹厉声道:“你竟敢欺骗大人!”
“就是!”福圆脸涨得通红,接话说:“我问你这里有没有郎中,你说你就是郎中,我才带你过来的!要是治坏了我家大人,小心你的脑袋!”
郎中是他叫来的,要是大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他难辞其咎。
吴停云抱臂扭头站在房间的角落不发一言,心中对沐青天手下的这几个仆人更是不屑。好大的官威,一个小小的里正家的家仆都敢把“掉脑袋”这种话随便挂在嘴边,看来这沐府平日里也没少在当地作威作福。
“那我不治了。”郎中把水瓢往地上一扔,像个地痞无赖往地上一坐就不动弹了。
“横竖都是个死,你现在就打死我吧。”
福圆哪儿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他还没有福宝那么机灵,嘴巴也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怎么敢杀人,那些话也是他从相识的人口中学来的,用来给公子撑场面,不让公子被欺负的。
“你是郎中。”沐青天眯起眼睛,看着矮他好几个头的年轻郎中。
“是。”郎中点点头,“大人可以唤草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