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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只快乐猴子不断敲击铜钹,她多么感谢还能遇见维诺亚·约克。
一时间维诺亚居然没有拒绝埃瑟丝的拥抱,她右手拿枪、左手拿平底锅,脖子上挂着名为埃瑟丝·伊莱的生物,顿时她觉得可笑至极,刚才还绷紧神经踏进露营车,现在却被人感激地紧紧抱住,这世界真是疯了。
“够了,伊莱,”维诺亚沉声打断她的喜悦,将身上的埃瑟丝拔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其他人呢?”她远远地听见车里有声响才过来探查,没想到会是队友,这种发展让她完全摸不着头绪。
埃瑟丝接过维诺亚递来的平底锅,颤抖道:“暂停区被丧尸包围了,我找不到你们就自己过来,然后我遇上夏洛特和英格丽……等等!她们还在外面!快!我们得先会合!”她拉着维诺亚踉踉跄跄下车,只见夏洛特和英格丽在熄灭的火堆边,梅布尔也在。
“简单来说,我们现在要回去找班尼和佛莉妲。”梅布尔接收到维诺亚阴沉探究的眼神,直接了当的说明。她手中拿着把猎枪,羽绒外套不知扔哪去,只穿了件松垮垮的米色毛衣,看起来既性感又慵懒,与手中猎枪营造出危险美学。
维诺亚的嘴角又重新绷紧,她几乎想用力捶自己脑袋为什么要救这些麻烦的家伙。
“出发。”她吐出两个音,这已经是她忍耐愤怒最大极限,什么都别问也什么都别说,做就对了。
埃瑟丝跟在队伍后头,瞥眼见梅布尔安然无恙她很欣慰,但碍于维诺亚的怒火与英格丽的注视,她没胆这时候来个归队迎接,于是像个傻瓜般对梅布尔送出笑意,这模梅布尔没瞧见,反而是走在前方的夏洛特感觉视线回头与她四目交接,场面该有多诡异,一个女人挂着喜悦泪水沿路不断傻笑?
埃瑟丝被人发现糗样连忙低下头看自己脚尖,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夏洛特忍住笑意发出些声响,转头面向维诺亚,“你们来探查营地有发现什么吗?凯夫那些人去哪了?还有丧尸,到底是哪来这么多恶心的怪物?”
维诺亚朝她比了个压低音量的手势,一边小心翼翼地领队,一边轻声回答,“我们过来后就没看见凯夫,沿路血迹循入树林,等我们找到人时,不,应该说是残骸时,所有人都死了,”她瞥眼看着夏洛特,“而且是吞食,并非同化。”她的用字让所有人都暗自讶异。
吞食跟同化之间的差别,仅在于同化是能够理解范围。
而吞食?该死,谁知道?
埃瑟丝踩断一截枯树枝,大家的沉默陷入最紧绷状态。她们已经可以看到休旅车,然而丧尸却消失了,唯一能证明它们曾经来过的是车窗上无数个血手印,而那些腐烂会走动的尸体居然离开了,只剩佛莉妲百般无聊的撮弄熄灭的营火,她见到来人立刻露出天真且美好的笑容。
“嘿,你们开派对为什么不叫我?”她露出两颗虎牙,双手怀胸颇有质问的意思。
“丧尸呢?”维诺亚蹙紧眉头,她不想和佛莉妲开玩笑,现在她头痛得想崩掉任何一个小丑,她发誓绝对会,“你刚才去哪里了?班尼还在车上吗?”说完直接走向前方休旅车,污血将车窗弄得像抽象画,维诺亚抿紧双唇将车门拉开。
小伙子班尼睡得昏天暗地,车门声将将他从美梦中唤醒,“……天亮了?”
“看来那小子真的流了满地口水。”夏洛特松了口气。
佛莉妲耸了耸肩,那件亮粉色外套穿在她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叛逆感,就像翘家女高校生不知天高地厚,“看来有人怒气冲天啰,”她讪笑几声,被维诺亚拿枪指着才举起手做投降样,“嘿,警官,放轻松点,那些丧尸也许在我去尿尿时逃走了也说不定?我很抱歉没逮住它们,但人总有憋不住的时候嘛。”
“我在车里等了快三十分钟都没看你回来。”埃瑟丝不是故意作对,她只是单纯疑惑,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佛莉妲不可能这么老实,她是灾星,如果不做些疯狂的事情就枉费大家对她的美名。
她从来不会让大家失望。
“好啦!好啦!我真的是去尿尿没错,但前面斜坡下去有个木栈区停不少车,我只是顺便晃过去看看而已,你们猜我发现什么?”佛莉妲眯着眼,那双如夏日秘密海湾的眼眸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维诺亚摆了摆枪,示意她继续说,“那些大学生,我是说,变成丧尸的大学生!它们聚集在派对里一动也不动,像是进入休眠之类的,我不知道,也许它们吃饱了?总之我靠近大概五尺左右,它们都没反应。”
“你说吃饱是怎么回事?”夏洛特双手环胸,她认为这与维诺亚在树林间看到的‘吞食’有关,无论是否为同一批丧尸干的好事,死人是不会肚子饿的,它们的消化系统早就腐烂,那些肉对它们根本无益。
“就是人肉大餐啊,那些大学生四周到处都是人骨,嘿,那像什么电影?就是那种趁大学生野宿时一个一个将她们虐杀的那种,大概就像那种场面。”充满血腥、诡异、暴力的画面真实上演。
“呕,”班尼皱着鼻子,一副想吐的模样,“我绝对不要看。”
很好,现在谜团又增加了,赫诺病毒、感染、研究院、抑制剂、丧尸、天气异变和进化。维诺亚觉得脑容量实在不够用,她很疲惫,接连赶路以及领队的压力让她像背着登山装备徒步走了三个国家,累,身体上的和精神上都是。
“气温又降了,大家先回车里休息吧,早上再讨论该怎么办。”夏洛特招呼几人上车,拍了拍班尼的肩让他别担心。
“你还好吗?约克医生。”梅布尔站在维诺亚身边,她看对方脸色苍白,像是未上颜料的画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食物?水?”瞥了眼陆续上车的队友,梅布尔将视线放在转头望过来的埃瑟丝身上,“还是你需要做爱?”
“什么?”维诺亚扶着太阳穴顺着梅布尔视线,埃瑟丝正好低着头准备上车。
“我是说做爱,那是非常有效的舒压方式,约克医生,”梅布尔凑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呢喃,就像手中拿着马丁尼,靠在吧台和中意的猎物调情,她那双如酒酿的琥珀色眼眸透着魔力,一字一句彷佛琴弦,轻柔地弹奏着,“我们是伙伴,对吗?我可以帮你,约克医生。”
温暖的手指扳回维诺亚的脸,柔软带着笑意的唇轻柔地盖上,像是羽毛般不带压迫的抚过,然后深深嗅着彼此气息,再次将唇贴上,这是次多了些辗转、舔拭,用齿贝咬着那略薄的下唇,让维诺亚·约克的嘴不再因为愤怒而绷紧,企图撬开她,品尝她藏在冰冷外表下的甜美,梅布尔将手抚上维诺亚的后背,维诺亚却单手将她隔开,两人沉默地互相凝视。
“我需要一颗止痛碇。”维诺亚松手,脸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