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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纤薄柔软,细玉温香般的身子,就一下窝进他的怀里。
任天野一愣:“晞晞?”
简晞坐在他的腿上,抬头,大眼睛水光光的:“天野,我胃痛。”
嗯?怎么突然……
任天野刚想问她。
她揪着他的衣领,又可怜兮兮地:“我头痛。”
“我眼睛痛。”
“我还手指痛痛痛……”
“我看不见路,我开不了车啊……”
“怎么办?”她揪着他的衣领,一脸的认真,“……天野?”
任天野差点笑出声。
他再笨,再迟钝,再傻也知道这个小女人在干什么了!
一如当年的小口气,一如当年的歪着小脸看他,一如当年的水光光一般的大眼睛……他再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在撒娇讨宠,他就是个傻子了!
“好吧。”他抬手,轻轻揉揉她的发,“我陪你去。”
她小诡计得逞。
脸上顿时露出小小又甜甜的笑容。她几乎飞快地,小鸟一样就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口。
任天野被她一撩。
男人心头火一烧。伸手,就要握住她柔软的腰肢。
简晞被他吓坏,连忙挣扎:“别……别……摄像头。”
任天野人都要笑了。
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
他的小女人呵。他的姑娘。
……
一个小时后。任天野和简晞吃了一点简餐,一起开车回了广大新闻学院。
学院里正是应届生的新毕业典礼。不大的礼堂里,早已坐满了应届,甚至不应届的新闻学生。
任天野和简晞已经算是迟到了,学生们颁发学位证书、拨穗的流程都已结束。任天野牵她的手,想带她从后门悄悄溜进去。
谁知,简晞突然说想要喝水。
任天野拔腿想起身去买。
简晞却把他按回座椅上,要他乖乖等自己回来。
此时,恰逢新闻学院的老院长登台,要向所有毕业生致毕业辞。任天野也就被简晞按到座椅上,看她自己悄悄地溜了出去。
任天野独自坐在黑暗中。
头发花白的新闻学院的老院长,精神矍铄地走上大讲台。老先生神思飞扬,声音朗朗,气度非凡。整套毕业辞开得恢弘荡气,直至中间部分,老院长声音更加高扬——
“世界著名的新闻记者约瑟夫普利策曾经说过: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那么新闻记者就是站在船头的瞭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所有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向这艘大船及时发出警报。”
“作为新闻记者,我们就是那个点亮火把、照亮真实、发出警报的人。当世界还在混沌中无知无觉,我们就要用自己的一支笔、一页纸、一个镜头,将所有的危险与真实,向世人传递。”
“战地记者——是‘离死亡最近的新闻人’;调查记者——是‘肩负社会责任、瞭望真实的新闻人’;民生记者——是‘追寻百姓冷暖、充满人文关怀的新闻人’……”
“现在,全国记者行业的摸排中,有经验的战地记者不足五十;而替我们守望社会、调查真实的深度调查记者,也仅仅只剩下了一百七十五人……”
“但——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即使新闻已死,依然留下圣徒无数。”
“我要恭喜你们,我亲爱的同学们。”老院长真挚,声音都在微微颤动,“当你们走上新闻岗位,你们每一个人都将是时代风云的记录者,是社会进步的推动者,是公平正义的守望者!”
“我为你们每一个人感到骄傲,我为你们每一个人感到自豪!我希望再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在新闻中;我看不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每一个,都坚毅的……在路上!”
老院长语毕。
清朗高亢的声音,在礼堂上空,久久回荡。
坐在台下的毕业生们,先都是怔了一怔。接着数秒。掌声就像突然来临的暴风骤雨一般,一波接一波,一潮接一潮,海浪一般地狂响起来。同学们纷纷激动地鼓掌、叫好、起身……
整个会议礼堂里,一片为新闻、为记者、为行业澎湃激情而热烈的海洋。
任天野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他听到了老院长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但,他更明白了,自己今天为什么会坐在这里。那个纤薄柔软的姑娘,为什么一定要拉着他,缠着他,撒娇也要把他拐来这里。
他以为,她不过是柔软孤单,想要他陪她。但听完这里的一切,他才知道……
他的姑娘。
他的姑娘啊!
*
星芒大地。沉沉的夜空像一块巨大的深蓝绒幕,垂落人间。
任天野坐在广大学院的大操场上。望着他曾经无比熟悉的草坪跑道,星空人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