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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笑叹:“论鬼心眼子,整个允相谁有咱们二少爷多呀!”
云开得意的翘起脚抖啊抖:“这叫知已知彼。”又对桐林道:“给少爷我也端杯茶呀,吃米花吃得嘴干。刚刚说哪儿了…… 哦,这干事情啊,得从最细微得事情发现蛛丝马迹,得不动声色、剑走偏锋发现常人不能发现的问题。”
印太最见不得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个冷眼飞过去:“腿放下。”
土司对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恨、又遗憾又庆幸,矛盾得很。爱他这眼珠子一转就坏水一个接一个的冒的机灵劲,当然恨就是恨他
把这股子机灵劲用在对付自己亲爹身上,遗憾他这么聪明不是长子又庆幸他不是长子不然以他的性子真继承了这个位子,整个
允相怕被他玩脱了。
算了吧,还是让他好好辅佐厉阳吧!厉阳的踏实和他的机灵,允相以后不会差,不会差。
带着月明回到家,兰应德马上让长生烧热水、熬姜汤,生怕她生病。但这段时间连日旅途的劳累加上湿衣服捂了半天,热水澡
和姜汤比没有什么作用,到了晚上月明还是发烧了。
兰应德守在月明的床边,晚饭的时候她就喝了碗汤就歇了筷子,面色潮红整个人都泱泱的。兰应德让她赶快去床上躺着,拿了
根温度计塞在她胳肢窝里,手指放到月明的鼻尖前感觉她呼出的气息火一一般烫,又让长生赶快去街上买烤酒。
月明觉得整个脑袋都钝钝地疼,头一沾上枕头就昏睡过去,睡得也不大安稳,感觉兰应德和长生在她屋里走出走进的,一会给
她量体温,一会用酒打湿了毛巾给她擦额头和身体,最后她还挨了一针。
远处传来爆竹炸开的声音,还带着呼啸声。月明被吵醒,因为出汗一身的黏湿,但她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好多。
她翻了个身面朝窗口望去,不知什么地方正在放高升。金色的烟火在半空中炸开,在黑夜的衬托下像一把金沙洒在帷幕上,虽
然不像在昆明看的烟花那样五彩斑斓,但它犹如静夜开放的昙花一样,抓住瞬间,单一的金色让它更显绚烂。余晖留于天际,
让人赞叹它的繁锦又遗憾它的短暂。
她伸出还有些乏力的手,手掌摊平悬放在上空,一声炸响,一朵又一朵的烟花在她手掌上绽放开。
马锅头骑着马从歇马场上的小山坡看着城内的盛况,他扬着马鞭高喊道:“弟兄们,今晚好好歇息,明天进城快活。”
马帮二当家问道:“咱们今晚不去跟兰爷说一声我们到了么?”
杨老六甩了甩酸痛的脖颈,骨头咔咔作响。
“天已经晚了,明天进城去见兰爷也是一样的,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看着火树银花里的允相城,他握紧了缰绳,他就要在这里发达了!
马锅头
月明虽然退了烧,但兰应德不让她下床,象她小时候每次病了那样,端着粥一口一口地喂她。
庆典要热闹三天,长生告诉她今天会有龙舟赛,街上还有人泼水。她可以想象那热闹的场景,央求兰应德带他去江边看热闹。
兰应德拿帕子帮她擦了擦溢出嘴角的汤粥:“你病还没好,不能去江边吹风,而且你一去外面肯定要乱吃东西。”
月明还想再撒娇,长生敲门进来对兰应德道:“师傅,杨锅头来了,在客厅等着给您请安。”
兰应德用帕子垫了粥碗放在月明手里,叮嘱道:“你先自己吃,小心烫,爸爸谈完事就过来。”
本来生病了嘴就淡,还让她吃这种一点味道都没有的白粥,兰应德前脚才走月明就把粥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枕着手躺回床
上,她看着窗外的缅桂,三月温暖的风吹开了一树的花苞,缅桂的那股浓香顺着风飘进了屋里,闻着花香她心一动。想起昨晚
烟火,似真似梦,美得就如天神在夜幕里洒下的鎏金,她起床穿鞋,去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种翻找画具,她想把那一幕给画
下来。
客厅里正在大量屋内陈设的杨老六看到兰应德进来连忙上前行礼。
“兰爷大安。”
兰应德向他拱手回礼:“杨锅头一路辛苦了,请坐,长生上茶。”
等兰应德坐到正堂的椅子上,杨老六才道:“本来昨晚就应该来给兰爷请安,但到的晚,怕扰了兰爷休息,望兰爷不要见
怪。”
兰应德摆摆手:“杨锅头外道了,咱们兄弟一起蹚路发财,您这么客气倒让兰某汗颜了。”
杨老六老家昭通镇雄,长期干的是帮盐商拉盐的活,通过同乡昭通帮的五爷搭上兰应德这条线。第一趟跟着兰应德去了红河,
回来时兰应德还指点他带了些香水、珍珠、沉香之类的货,一来一回赚了个满盆满钵。
兰应德应承他只要愿意跟他去允相,一年可以跑四趟,但只能跟着他,不许接别的活。
他拿不定主意,约了五爷上回营街的清真楼吃饭,他这老乡啥都不好,就好清真楼的牛大排和白斩鸡。
啃着油滋滋的牛大排,五爷斜眼睨着杨老六:“你这是想吃肉又怕挨打?”
杨老六殷勤的端着壶给五爷的酒杯添上酒,堆着笑道:“从来只见山上的洋雀飞下坝,不见坝上的老瓦飞上山,我从镇雄一路
打拼,好不容易在昆明站稳脚跟,现在要跟兰先生去那个山格拉,我这心里没底呀!”
“在昆明站稳脚跟?”五爷用牛骨头指着他嗤笑:“连滇池边的破茅屋都买不起就敢说在昆明站稳脚跟,口气可真大。”
杨老六跟着兰应德跑了一趟赚了些钱,腰杆子硬得很,感觉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