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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享不完的福。
    他决定再去交待儿子几句,一定要认真教波广寨那个小丫头汉话,把兰家的小姐伺候好。
    花厅内印太抚着胸口教训屋内的这三个男人:“你们父子三个真不愧是一个祖宗,一根肠子通腚。玉燕是个寡妇,你们说话直
    不通通的也没个分寸,两家都没通过气的事,你们叫嚷得全允相都知道了,尤其是你。”印太手一伸,染了鸡凤花的手指直指
    罕云开脑袋:“说得那叫什么话,乱七八糟的。”
    罕云开偏了偏脑袋躲开印太的手指无辜道:“你们要兰应德做姑爷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这事只要兰应德愿意娶,我二姐愿意
    嫁,在允相这地界有谁能说闲话,谁又敢说闲话。
    罕土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又挨了印太一个白眼,悻悻地扯过腰间地银质石灰盒掏槟榔吃。
    罕厉阳让丫头也给他拿了一个水烟筒,他一边装烟丝一边道:“太太你多虑了,这件事别说就才眼前这几个亲近地奴才知道,
    就是二妹她大伯子放土司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花来,他那个短命的弟弟都没能让二妹生个一男半女就死了,难不成还想让二妹
    给他守寡一辈子。”
    这男人的心粗起来真是比屋外那棵芭蕉树还粗,印太觉得自己生的不是儿子,是两头牛,她三弦弹得再好他们也听不懂。
    不耐烦跟两个儿子掰扯她直接对罕土司道:“玉燕虽然做了寡妇,可咱们既然把她接回来她就还是金尊玉贵的相坎小姐,咱们
    自古的规矩就是不和平民通婚,兰应德不但是个白身还是个汉人。这事你问过老三没有,玉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得问问
    她想不要这种女婿?还要问问兰应德愿不愿意,他要愿意咱们再跟玉燕说,他要不愿意就只当没这回事谁也不许再提。”
    罕土司觉得最后那几句话他就不爱听了,带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翘向自己的鼻梁:“老子的女儿,那是金枝玉叶,愿意许给他
    一个白身还带着拖油瓶的鳏夫是多大的恩赐,他还敢不愿意?”
    印太听得额头青筋直冒:“他婆娘都死了十来年了,他到现在还不续弦难道是专门等着来讨你女儿的?他多广的人面,难道就
    没有哪家给他做过媒、牵过线?牛不喝水强按头,你是要结亲还是要结仇?”
    罕云开看他爹妈吵得都快打起来了,连忙上前打圆场,搂着印太的肩道:“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可争的,要是兰应德真不愿
    意做土司府的姑爷,太太你干脆认他闺女做干女儿,照样不是可以把他绑在咱们这条船上。我呢,不是做舅舅就是做哥哥怎么
    都不吃亏。”
    这话开头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加上最后那句就变得光棍又无赖,印太听得又气又好笑,把矛头指向他:“卖什么乖,你也不是
    个省心的货,都快20了一说给你提亲就往外跑,”
    ?印太:土司夫人的尊称
    ?(半开):云南自铸的银元,两枚算一块。
    抑郁的宵夜
    罕云开看见火烧到自己身上觉得自己真是好心没好报。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嬉皮笑脸道:“你们给我找的不就是这家土司
    的闺女,就是哪家土司的妹妹,我这般人才,哪能便宜了那些村姑。”
    印太气笑了:“哪能给你找村姑,要找也是找瑟曼丽那样的相坎(1)小姐。”
    罕云开听见瑟曼丽的名字就头大,想也不想道:“别想,不管是瑟曼丽还是兰家的那个小可怜我一个都不娶。”
    罕云开嘴里的兰家小可怜正饿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来到允相的第一顿晚饭是波乃寨找来的佣人使出了浑身解数做出来
    的,全是地地道道的允相菜。可月明连日劳累只想吃点清淡的,舀了一碗鸡粥,里面全是辣椒和冲鼻的香料,夹了一筷子叫撒
    撇的凉菜吃在嘴里比药还苦。她随便喝了碗干腌菜汤就去睡觉。
    身体的极度疲乏让她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但也不知道是害怕陌生的环境还是兰应德从缅甸运来的柚木四柱架子床让她觉得不
    习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半天的饼硬是睡不着。
    躺在床上看着挂在金缅桂树上月亮,越看越觉得这月亮像去大理时吃的喜洲粑粑。一样的大、一样的金黄。忍了一会她终于忍
    不住,起身掀开蚊帐趿着绣花拖鞋去敲了师兄的门。
    长生裸着上身开了门,身后昏暗的油灯管衬得他的脸一会暗、一会亮的,他揉着眼睛问:“怎么大半夜了还不睡,认床啊?”
    月明咬着嘴唇道:“师兄,我饿了。”话音才落,肚子还应景地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长生很想笑,但他怕月明恼羞成怒后揍他。
    “今早刚好跟顺宁人买了几把干挂面,走,师兄给你做。”
    长生回床前的柜子上取油灯,怕那黄豆大的灯火被风吹灭,手掌护着油灯领着饥肠辘辘的月明去厨房。一通忙活后一人捧着一
    个大碗蹲在厨房外辣阴台下面的台阶上吃面。
    男人做饭只要熟了就行,面条里只加了猪油和盐除了咸味一无所有,跟昆明家里老妈子做的饭简直没法比,月明吃了两口就吃
    不下去,把碗放在台阶上用手背抹抹嘴道:“我吃饱了。”
    长生睡得正香被她折腾起来做饭哪可能饶过她,竖起眉毛道:“饱什么饱,把面条给我全吃完了。”
    吃这么难吃的面月明本来就委屈,见一贯让着他的师兄凶她就更难过了,带着哭腔道:“人家本来在昆明呆得好好地,你们非
    得让我来这里吃这么难吃的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