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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神界的清越元君,我是方外之地如意馆的洛秋水,此后千般万种,天上地下,遥遥无期。
只是啊,为何,空荡荡的胸口仍然疼得发紧?自从再见他。
浅笑着对上那人看不清情绪的墨瞳,余光中却见那人嘴唇启合,吐出一句话来:\阿絮,虚无,是我赠与你的,除了你,他不会再认其他人为主。\
听到这里,我也不过微微一笑,移动脚步,款款走向桌边,随意坐下,手中拿着一个竹杯把玩,淡淡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了,大抵是投缘的缘故,且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元君的法术嘛,焉知这尘世有一句俗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或许就那么不凑巧,恰好有那么一人破了元君的法术,让秋水捡了便宜。至于元君口中的阿絮,秋水,确是不知的。\
半晌,方听得那人长叹了一口气,哑声道:\阿絮,你就非要与我,生分了吗?\
随意的拂了拂宽大的衣袖,自嘲一笑:\元君慎言,秋水自问初识元君,不过几句话的交情,谈何生分二字?\
\也罢,你,你好生休息,改日,清越再来叨扰。\
望着那人略显萧瑟的背影,我的喉间越发苦涩,褐色的眸子沉了沉,朗声道:\元君留步。\
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晶亮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如意馆与六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神界政务颇多,元君还是,不要再来的好。\
听得那人乱了呼吸,抬腿便要走,我却是不管不顾了,冷凝了嗓音,决绝道:\元君,姻缘石上从来没有神界众□□字,洛秋水不过被取了心的女子,自问不识情爱滋味,失去的终究难以弥补,秋水的如意,元君,恐是承受不起。\
耳边传来一阵东西打碎的声音,陪他那么多年,未曾见过他发火的样子,此番,倒是如愿了。
他说:\如你,所愿。\那人临去的话语似乎仍萦绕于耳畔,复杂难辨。
良久,我才缓缓睁开眼来,脸颊早已挂了两行清泪,而那人早已离去多时,望着散落于地上的玉笛碎片,以及其间散见的几滴鲜血,终究叹了口气。
他说,如我所愿,我又有什么愿呢?细细想来,倒是我如他所愿,离开了他的身边,此番,追来又是作甚?
落蘅也算是知晓一些□□,总归是让她说到了一些。于他,曾经爱得太深,也被伤得太狠,于是,面对着以前无数次梦寐以求的希望,也便失了斗志,只剩下忐忑与怀疑。
不是不爱,只是啊,这世间的事太多,变化得也太快,早已失了爱人的勇气。
\虚无,此后,封馆了吧。\
这世间不如意的事太多,不如意的人也太多,我,又能救得了多少人呢?
况且,我连我自己,都不知从何酒起,又谈何救人?所谓如意,也不过一场骗局罢了……
\那先生,我们去哪儿啊?\
听着虚无直接的话语,我清浅一笑,心中微暖,索性,不论何时,陪在我身边的,从来都是虚无,不管对错,不问缘由。
一阵风吹来,漾起清清浅浅的桃花花瓣,绯色云华间,我轻声道:\地府。\
这天地间,唯一能让我避开那人的地方,大抵,也只有地府了。
而我违背了与如意馆立下的约,打破了天地法则,弃馆而去,毁了梦华树,少不得魂飞魄散的下场,且这世间自有平衡,缺了心,纵然是神,也难以存活于这世间。
昔有传说,忘川河畔,彼岸花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里,便是我最后的归宿。
此后,这世间,再无如意馆,再无,如意馆的馆主,洛秋水。
\先生,那里便是忘川?\
\嗯。\
\那我们就去那里吗?\
\非也。我们啊,要去的,是这地府,最黑暗的地方,传说忘川河底是万鬼的地盘,就连神的灵与肉,也可摧毁,怕吗?\
\先生,虚无自是要与你在一起的。\
\嗯……\
情书(完)
说起苏锦,沈源的记忆大概要从很远很远的那个冬天说起了……
那年,长安正下冬天的第一场雪。初雪往往是温和的,洋洋洒洒的在空中飞舞,风杂着雪,吹白了半个长安城。
虽是时隔多年,苏锦依然记得那飘散在刺骨寒风中红梅的淡淡清香,沁人心脾,缓解了不少连日来车马劳顿的疲惫。也正是在那年,江南苏家举家搬迁到了长安。彼时,苏沈两家正是世交。
沈源大抵生性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一看到小姑娘因寒冷而冻得红彤彤的脸颊,便心生喜意,忍不住偷偷地用手去捏。许是手劲儿过大,将小姑娘弄疼了的缘故,苏锦苦着一张小脸,毫不留情的将那双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小胖爪给挥了下去。到底是抵不上沈源的厚脸皮的,二人便在“你捏,我打”的循环中度过。苏锦秉着阿娘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