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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帮她,只是啊,望着手中仍旧冒着寒气的玉佩,苦笑不已,今日我这般助她,这之后的痛苦,又有谁来替我承受?
到底是自己选择的路,悔之迟矣……
\先生,你可曾听过坟山?\
听着玉佩里女子清浅里蕴含着无限悲凉的声音,我顿了顿脚步,眼里有了几丝迷惑,转瞬便是了然,脚步不停的继续走着,答非所问道:\你是鄯旸凉族之人?\
玉佩里的女子笑了笑,半晌,方才嘶哑着嗓音道:\先生果然博闻,我确是鄯旸凉族之人,名唤阿加。\
\嗯。\眼里流光一闪而过,转瞬便消失不见,继续往前走着,而那名唤阿加的女鬼,也一路无话。
待我将她放出来之际,虚无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坟山是什么山啊?\
我扫了他一眼,再看了看阿加,想说什么,到底是歇了心思,望着手中早已冷却的热茶,一时陷入了沉思。
阿加淡淡的笑了笑,偏头忘着虚无,说:\小师傅,你可知,鄯旸凉族人什么人最多?\
\我不是和尚。\大抵是被我欺负得狠了,虚无越发在意起别人叫他和尚这回事来,只是眼下,确实容不得他胡闹。
将茶水上面漂浮着的几片茶叶用指甲勾出,轻轻弹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虚无的光脑袋上。待的虚无嘟囔着拿着茶杯退了下去,我这才打量起阿加来,直到她嘴角的笑意再也挂不住,方慢慢的吐出两个字来:\男人。\
既然不想笑,又何苦勉强自己强颜欢笑?
鄯旸凉族人历来以善战勇猛而为人所知,凡是出鄯旸而面世的凉族人均是高大威猛的男儿郎,向来是沙场上的良将,建功立业者无数,只是,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凉族人确实不多,全是男子,就连后面娶了妻子的凉族人所生也均是男子,久而久之,世人眼里的凉族人也便有了一个特异的功能:所出者必男婴。
这对于重男轻女的社会却是无比狂热的推崇的,只是凉族人向来难以见到女子,而鄯旸凉族人的居住之地却是众说纷纭,难有定论,也有贪心狠毒者妄图严刑逼供,却是低估了凉族人骨子里的倔强狠辣,宁死不屈。久而久之,世人的心思也便歇了,只是凉族人的神秘,也便化作不同版本的话本子,广泛流传开来。
我向来对这些嗤之以鼻,一个种族的人怎会全是男婴,少不了是欺骗世人的手段,只是我从来不出这如意馆,也不主动揽事,尽管嗤之以鼻,到底对我也并无什么影响。
如今看来,恐怕这其间确是存在什么腌臜之事的,自太古以来,天地便有了阴阳之说,世间万物唯尚中庸之道,此又以平衡为始,但凡破了平衡中庸之说,这也便是逆天的存在,只怕,这鄯旸凉族人,还不知大难临头啊。
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思绪抛却,如今我也不过一副残破的身子,自身难保,他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且上天有好生之德,既是自作孽,何来谈判生死的权利?
经历得多了,想到以前那些与天争命的记忆,不由得一阵苦笑,到底是争不过的啊。
思绪回归,望着仍陷在自己情绪里的阿加,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沉声道:\阿加,你这又是何苦?既已脱离尘世苦海,那些,也不过上辈子的事了,且投胎去吧,这般执着,痛苦的,终究是你自己。\
阿加悠悠回神,迷茫的望着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毁天灭地的绝望,铺面而来,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那一瞬间,我终是明白,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于是,你也永远体会不到别人的悲哀。
所以,那人从未爱过我,于是,也便不懂,我爱他爱得绝望?
尽管,那已经算是曾经……
阿加说:\先生,你以为凉族人为什么生下的孩子全是男婴?也是有女婴的啊,只是,那群男人向来自大,也向来心狠,先生,你说,男孩儿和女孩儿,不都是命吗?怎么就有了高低贵贱之分呢?\
我轻叹了一口气,到底,也不知怎么回答,只得沉默以对。
索性阿加也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回答,已经处于绝望中的人,又哪里有勇气,去奢求一丝一毫的希望,来推翻她早已认定的事实?尽管事实上,我也确实不知怎么回答。
尘世里重男轻女的观念一直都有,只是我没想到,鄯旸凉族的人,对这一观念的推崇,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变态的地步。
\生男庆之,生女弃之。那阴森森的坟山啊,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女婴的尸体。先生,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心狠,我辛辛苦苦怪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就被他们像献祭一般,放在一个小木盆里,顺着坟山的河流,就这样送进了野兽的嘴里,尸骨无存、尸骨无存啊!她还那么小,我一眼都还没有见过她,就这样被那该死的观念弃之,我不懂,一个是孩子的爹,那些,更是她的亲人,血浓于水,怎么就容不下她呢?\
\你……\我向来嘴笨,不知怎生才算安慰人,艰难的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