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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钟霜,点一点头:“开始吧。”
钟霜站在茶桌边十足的没谱,两个男人的话题她插不进嘴也不想岔。就这么听着也不错,不动亦不言,像块潮湿的木头渐渐爬上了蛀虫。
她闻言对上了何禅祖的眼,又盖上睫毛,轻轻的:“是。”
在钟家钟霜说话虽然不高,也不免至于这么的低声下气。
她伏小作低的站过去,何老爷子这头先起。
一跪,二举,三倒茶,何家的老规矩不能坏,何家的老祖宗在一旁看,媳妇倒茶,心诚则灵。
茶水溜两回,虽不似日本那么讲究,可也有老何家的传统规矩风俗。
叔公在一边看着钟霜,一词未表。
钟霜乖巧柔顺的给公公倒了茶,再转一转身子侧到叔公边上。
叔公的眼没离开过她的脸。
“叔公,请用茶。”钟霜端了茶盏过去,叔公接过了。
叔公何禅祖品一口,滤过了茶叶,只有茶水慢慢的溺亡在唇齿之后。
这儿的茶叶都是后山上春季采摘保存下来的,不打农药不污染,村民们最放心喝自家的茶。
清香带着一点点的涩化在了舌尖上,何禅祖放下了杯子笑道:“第一遍泡茶吧?”
“嗯。”她想了想,又改:“是的。”
公公何老爷子啜着茶水给自己醒神儿,昨晚上最后还是去了刘阿奶床上,阿奶年过半百仍是活络,老爷子险些扛不住。
叫阿奶是因为她已经当奶奶了,当然,何老爷子也已经当了爷爷。蓦不然的想着这点,何辛辛细软的小模样击中了何老爷子的心。
何老爷子抬起了头:“阿辛晚上跟谁睡的?”
钟霜停了一停,才说:“花姐。”
也就一晚上,何老爷子听了眉心褶的都能夹死了一只苍蝇。
“小孩子晚上跟谁睡就是跟谁亲,你是他的阿妈,他要是饿了你还得给他喂奶。”
何老爷子放下杯子按住眉心骨没头没脑的摇一摇头。
小孩子晚上不肯睡,觉浅次数多,一大早的仍赖在床上不起来。这家里没有婴儿床,何老爷子让钟霜上楼把娃娃抱下来他看看,钟霜上去了一看才见了何辛辛被五花大绑在床头,口水流了满嘴。
等她以不怎么熟练的手法将何辛辛抱下楼的时候何老爷子却已经起身到地里去了。
大堂里剩一个叔公与叔婆桂花在谈,聊到了不知什么桂花脏了眼似的揉一揉眼角,紧着就一声不吭。
何禅祖转来转头看见钟霜,说:“你公公先去田里了,明天起天天敬茶就免了,每个月一趟就够。”
他也穿好了长筒皮靴,裤管子笼在靴子里收着,看起来也要到田里。
叔公前脚出了门,叔婆后脚就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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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圈红红的依稀像是哭过了,桂花这种样态实在少见,钟霜也不多说什么。阿辛在怀里哭,她伸手抚一抚,阿辛仍是闹。
桂花的背很直,只是肩骨处弓了点,看上去头重脚轻,仪态不怎么好,但烧起饭来照旧的红红火火,一点不影响。
“阿霜,把阿辛抱来。”桂花抬手擦干了眼泪,招呼过来:“一大早的就哭,我倒要看看咱们是怎么委屈了这么个小人儿。”
钟霜隐隐感觉着不对劲,一步扩了三步的走。
她走路本就走的不快,这一下可以放了慢,更是似脚底打结。
桂花的手搭在桌面上,目光落在地上,看也不看钟霜的说:“你也没吃饱饭吗?”
钟霜怀里的阿辛“哇哇哇”的张个嘴喊不停,口水、鼻涕一块儿的流。
钟霜不喜欢别人口水的味道,臭的媲美猪圈的猪崽堕屎,反射性的走快了两三步。
桂花接过了阿辛,抬头看了看钟霜,见她雪白的脸蛋,细细的绒毛,安静又似不想安静的眼。
这也还是个孩子。孩子照顾孩子,这世道向来如此。
她桂花九岁挑馊水喂猪养鸡,十二岁父母双亡,十三岁退学领着两个妹妹上下读书,十九岁跟了何禅祖。
她若是将自己的人生线脉里里外外捋一个清晰明白,哪一次她桂花亦何尝不是孩子去顾着孩子。
“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桂花扬了掌就往何辛辛的嘴上劈,“你几时是我们的人,要吃穿用住都在我家。你个仔投胎要是到我肚里,你哭的眼泪流干我都不管。要念就念你不会投,我家一个仔都无,你来充,充的是何处杰的儿,用我们有什么干系?”
挥掌扇了两三下何辛辛粉雕玉琢的小脸蛋霎时冒出了红巴掌印。
何辛辛愣愣的睁着大眼瞧叔婆,懵懂无知。
桂花叔婆仍不觉得爽快,光是打嘴刮子何辛辛只觉得疼,哭得更用力。桂花举了何辛辛站起来想把他吊在悬梁上,像人自杀那样的吊,死尸一条硬挺挺的挂着。
钟霜一动不动的看着。
桂花越瞧何辛辛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