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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吗?”
    “有点。”
    舒年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因为做梦才睡不着的,想了一下,询问郁慈航:“我就是在想,之前你说你们打算进地府也和我有关系,这是怎么一回事?”
    郁慈航没有立刻回答他,轻轻一笑,问道:“不是游戏搅得你睡不着吗?”
    “小航!”舒年脸红了,故意这么叫他一声,太坏了,怎么连师兄也欺负他!
    他确实很关注这件事,只是刚才一直鸡飞狗跳的,他又没机会问。
    郁慈航仍是笑,舒年恼羞成怒,伸手轻推他,却反倒被郁慈航捉住手腕拉进怀里,激烈地吻他。
    “惩罚。”
    吻了许久,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含笑轻啄舒年的唇珠。
    舒年唇色很红,气喘吁吁的,小声说:“你惩罚过了,该回答我了。”
    “是,与你有关。”郁慈航顺从了他的意愿,“也与我们的阴亲相关,是为了挡住你的死劫。”
    郁慈航以己身将舒年从厉鬼之身度化为凡人魂魄,但他是圣人转世,险些因舒年魂飞魄散,命星陨落,天数变幻,牵连之下,舒年也遭受了天惩,气运衰颓,日月累积,命中注定有一死劫。
    在他十九岁那年,死劫显现了。
    那一夜正逢酆都城的鬼主携宠姬与一众鬼仆夜游人间,一位少女无意中冒犯了宠姬,宠姬早就被鬼主宠坏了,脾性极大,竟要生吞少女魂魄来抵消她的过失。
    少女慌不择路地逃命,偶遇舒年,向他求救,舒年见厉鬼食人,一剑将宠姬斩灭了,却是大大地得罪了鬼主。
    鬼主震怒,亲自去抓舒年,本打算吃下他的魂魄为爱姬偿命,却在见到他之后对他甚是中意,改了想法,打算将舒年带回地府,代替自己的宠姬。
    听到这里的舒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想娶他做小老婆?他长得有那么娇吗?
    被鬼主带回地府自然等同于死了,舒年当然不同意,挣脱鬼主后逃跑了,在鬼主派鬼仆们寻找他时,郁慈航闻讯赶到,将舒年护下了。
    鬼主是酆都城的大鬼,地位高贵,平日养尊处优,论法力不如郁慈航厉害,可他与地府关系匪浅,简单来讲,便是地府存在一日,鬼主就不死不灭。
    杀不了鬼主,郁慈航也没有放他离开。
    他在人间停留近百年,手下厉鬼众多,将鬼主团团围住,一时间阴风呼号,鬼气冲天,便是鬼主也怕了,他担心郁慈航会将他囚禁于人间。
    迫于无奈,鬼主唤来了阴差救他,来的人就是霍寻。
    宠姬的名姓在地府也是记名在册的,按照规矩,要么舒年偿还生魂,要么嫁给鬼主,只有这两条路。
    正在鬼主得意之时,霍寻却只是扫了册子几眼便说:“这可不行,他不能嫁给你,他们两个已经订阴亲了。”
    霍寻时常谎话连篇,鬼主根本不信,回到地府亲自查造册,但霍寻已提前动过手脚,郁慈航和舒年的阴亲是真的被他记上了。
    鬼主满腔怒火,甚是不甘,可他动不了郁慈航,又着实喜爱舒年那张脸,舍不得吞他生魂,最后只能放弃,打道回府了。
    原来他和小航不光是定了亲,而是居然在事实上已经成了阴亲,还被地府登册了?
    舒年满脸惊讶:“那我怎么没死?”
    郁慈航笑了笑:“你是由我度化的,又岂会因我而死。”
    “如今你的死劫已过,可以解除阴亲了,我曾与霍寻提过,他不肯解,但在地府结下阴亲,日后会生生世世绑在一起,我想还是要解开的。”
    “为什么?”舒年怔了怔,心里难过,拉住他的衣摆,“师兄……你不想和我生生世世绑在一起吗?”
    “我怎会不愿?”郁慈航轻声说,“我是怕你不愿,况且我身负天谴,会连累你。”
    “谁说我不愿意的?你别想丢下我。”
    舒年往他怀里凑,紧紧抱住他的腰:“不过就是天谴,我要和你一起面对,不准你把我排除出去。”
    “年年……”
    “就是不准。”舒年生气地咬他唇瓣,“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
    “好年年。”郁慈航低头吻他,目光中满怀情意,“我怎么敢。”
    舒年冷冰冰的表情被他哄得融化了一点,却仍是故作冷漠:“你总是骗我,当初还说什么‘有予有得’的……”
    “你见过霍寻,失去了当夜的记忆,我不想你生疑,便故意送去聘礼,说了一些让你误会的话,但也不算完全骗你。”
    郁慈航凝视着他的眸光温柔极了:“有予有得。我为你赴死,你予我姻缘。”
    舒年听了有点想哭,缓了一会才说:“既然我给了你,你就不准把它还给我了,不然我岂不是也要把命还给你?”
    “好。”郁慈航终是应了他,笑着说,“不会还给你。”
    “嗯。”舒年开心地点头,又问,“你们进了地府后要怎样融合魂魄?”
    “据说有几种办法,不知会用上哪一种。”郁慈航没有正面回答,轻轻拂过他的眼睛,安抚道,“睡吧。”
    一阵困意涌了上来,舒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等他醒来时已是转天上午,郁慈航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推门走出去,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只有江云川在。
    “醒了?”江云川笑了笑,“饿不饿?我做了早餐,还是热的,你现在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