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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左朝见与舒年距离极近,当他低头时, 舒年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香气。
    是很淡很清冽的气息, 有点像薄荷, 又有点像茶, 与体温和雨水的湿润交织在一起, 令人迷醉。
    他吻了舒年, 舒年偏过头, 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脸上。
    但左朝见好像不在意亲吻他哪处,只是脸颊也足够了,轻柔而缓慢地啄吻,很快舒年就受不了了,轻喘一声,转回头来,左朝见便吻住了他的双唇。
    他扣着舒年的腰,十指收得很紧,看似是无欲无求的冷心之人,他的吻却与外表截然相反,炽热深重,充满着浓烈的情愫,如漩涡般不断地诱人沉沦。
    “唔……”
    舒年忍不住抓住左朝见后背的衬衫布料,微微仰起头,露出脆弱的颈部曲线,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他无法呼吸,眸中水光涟涟,有泪落下。左朝见吻了吻他湿漉漉的眼梢,将泪水吻去,就连泪水也要归他所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舒年的大脑一片空白,飘飘然的,像是在遥远的云端。
    直到意识重新落下,他才发觉左朝见已经放开了他,而他正急促地喘息着。
    很舒服的吻,只从感官享受来说,足以让人满心愉悦,舒年却猛地掀开左朝见,扼住他的咽喉,“嘭”地将人按在桌上,瞬间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左朝见没有反抗,由着舒年把他按住。
    舒年瞪着左朝见,这人没事留下春.梦做什么?他不会任由这个梦境继续下去的,必须把左朝见打晕了绑起来。
    要是还没用,他就把他们两个的作案工具全切掉,反正没痛觉,不要紧的。连工具都没了梦还怎么继续?他肯定会醒了!
    舒年眼神冷酷决绝,正要动手,左朝见却突然轻轻抓住他的手腕,修长的手指覆过银质手链,指间可以看到蓝色猫眼石微微闪着光。
    “舒年。”
    他叫他,眸中冰雪般的冷色如春风拂来,徐徐消融,化为一池春水。
    “我很想你。”
    “……”舒年蓦地停下动作。左朝见居然知道他的名字?他可什么都没说啊。
    他的困惑很明显,左朝见说:“我们见过。”他顿了顿,“不止一次。”
    舒年说:“我没印象。”
    “是梦。”左朝见闭了闭双眸,望向他,“贫民窟的绑架。记得吗?”
    舒年心里一动,隐约想起什么,仔细地打量着左朝见的脸,渐渐与记忆中的少年面孔重合到了一起。
    他微微睁大眼睛:“你是……”
    左朝见说:“你入了我的梦,救了我,我一直记得你。”
    舒年有些惊讶。他确实是经常入梦,因为他天资出众,灵识极强,一到晚上睡觉时就不安稳,容易走进别人的梦,也容易被人入梦,就好比“他”。
    可左朝见离世二十多年了,那时他还没出生,两人身处在不同的时间中,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与对方的梦境连接到一起。
    他很清楚地记得左朝见的梦,他进过梦境许多次,第一次是十一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他只有十岁。
    梦境的起点是一间破旧的平房,推门而出,就会看到一大片贫民窟。贫民窟环境很差,街道逼仄狭窄,公厕恶臭熏天,无数蝇虫在空中“嗡嗡”乱飞。
    居民们衣衫破烂,面庞瘦削,浑身脏兮兮的,但没有半分悲苦,只余麻木,连孩子的神情都是呆滞的,只剩下了生存的本能。
    舒年推开门时,他们都会木然地注视着他,十岁的舒年远没有现在胆子大,前几次入梦都不敢和他们对视,低着头匆匆跑了,直到跑出贫民窟,梦也就醒了。
    后来他几次进入这个梦,逐渐适应,开始在贫民窟中游荡。
    这里的平房窗边大多堆满了杂物,很方便他扒窗户看,终于在一间铁皮房里,他看到了那个与贫民窟格格不入的少年,也就是梦境的主人。
    舒年在初始的平房里捡到了一本学生证,纸张洇湿了,看不清名字,照片上的少年面容清隽,气质澄澈如水,一身深棕的学生制服,与房中的少年穿着一致。
    少年的的状态很不好,眼睛和嘴被胶带封着,四肢被绳子捆住,衬衫血迹斑斑,头颅低垂,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是醒着还是昏迷了。
    几个绑匪拎着酒瓶推门而入,贫民窟不通电,天色渐晚,他们点燃了蜡烛,坐在桌边喝酒。
    光影惨淡,地上的影子无限拉长,如张牙舞爪的怪物。
    突然老大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了,不知听到什么,他骂了几句,来到少年身前一脚踹翻他的椅子,少年倒在尸体上,沾染了满脸血迹。
    “叫啊!”
    老大捏着少年的下巴,把电话举过去,撕开胶条,逼迫他出声。
    少年的嘴角流血了,安静得像死人,老大掏出军刀,在他身上割开一条口子,把刀尖插.进去搅动,能隐约听到肉被搅弄的动静。
    窗外的舒年受惊不轻,动了一下,不慎碰到杂物,被绑匪们发现了。
    他们冲出来抓他,舒年没命地逃,可惜他年纪太小,跑得慢,又不熟悉地形,最后还是被抓住了,腹部连挨几刀,在梦里死透了,惊醒过来。
    舒年在床上坐了一会,翻身下床,要哭不哭地找师父去了。
    “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