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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打错了,正想挂掉,话筒里传来同样甜美但略带沙哑的声音:“我找强卫同学,就是大卫。”
“哦,你找卫啊,等等,我帮你去喊。”——话筒传来一声“卫啊,你同学打电话给你。”
卫擦擦手,不加多想地接过电话,这两天他小学的几位同学帮忙不少,不知又是哪位同学打来的,他随意地对着话筒说:“哪位,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话筒里却没有一点声音,有车开过的声音和人声杂音传来,他奇怪地对着话筒又“喂”了几声,又看了一下来电号码,应该是C市的电话,谁啊。
他的脸色突然有点变化,似乎想到了什么?
试探着说:“云?”
云在那边拼命忍下在涌上来的眼泪,强做镇定说:“是我,我在C市,我买了下午去绵阳镇的车票。”
卫听了,沉默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那边传来兰姨的叫声:“卫啊,电话打完了吧,快来吃饭了。”
卫:“好的,兰姨(他故意把姨发得很快很轻,听上去象是喊兰一样),我马上来。”
然后他飞快地对着电话说:“那好,你到车站给我电话,我先去吃饭了。”
然后啪地一声挂了电话,害怕挂迟了自己会说出什么意想不到的话来。
对于兰姨的利用,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只能在心里对两个女人说“对不起了”。
兰姨走过来,奇怪地看着他。
如果云在现场,她就会明白怎么回事。
这是卫家的新成员兰姨,其实是一个阿姨,但天生声音甜美,听上去象20多岁的女孩子,但人已过50,是卫找来给爸爸的陪护。
说来,兰姨也是一个苦命人,年轻的时候嫁了个老公,又懒又好赌,回到家就拿兰姨撒气,家里的东西卖完了,就打起了两个女儿的主意,趁兰姨下地干活的时候,把两个女儿卖到了山里,换回了5000元钱,继续赌。
后来兰姨在妇联的支持下,坚决离了婚,后被介绍到学校食堂做杂工,平时见卫的爸爸孤身一人,给饭菜的时候也好心添上一两勺,也有好事者也想帮他们撮合撮合,两人也没说行或不行。
只是见卫爸近期的着装好似比以前更整洁,也曾见兰姨用过听说只有A市才有卖的涂脸霜,大家还以为好事已近,谁知卫爸就出了这档子事。
那边云正心事重重,胡思乱想;那边卫和兰姨边吃着饭边说着话,卫爸刚才已经自己吃过了,现在在床上眼睛半闭的不知睡着没有。
卫:“兰姨……算了,没事?”
兰:“怎么了?”
卫的家住三房一厅,现在三个人各住一间。
兰姨现在也被卫劝说辞掉了食堂的临时工,专门做起了卫爸的陪护,甚至为了更好的陪护,兰姨也说愿意与卫爸结婚,反正原来他们俩也商量过这事;
卫则说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谈,但不管怎样,爸爸百年之后,这套房子都留给兰姨养老。
但这些云都不知道,她只是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无意识地抚摸着胸前的那个“戒指”,如果有人在现场,一定会很惊奇;因为卫思考的时候,也会有这样无意识的动作。
只是云用红绳穿起“戒指”,卫则用兰色的绳子穿起“戒指”,两个小圆圈长得很象,一个大些一个小些。
原是天生的一对,如今却天各一方。
云回来,奶奶也来
云到达绵阳镇,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她没有打电话给卫,因为她知道,这个小镇只有一家中学,而且姓强的老师应该不多,她能找到他们家。
坐上搭客的小边三轮,云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地到了绵阳中学。
此时正是上课期间,学校大门紧闭,她向大爷说明了自己是卫的同学,是学生会的,受学校委托在他家里调查情况(不知为什么,她不愿意以私人的名义来找卫)
大爷大手一挥,就放行了。她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又向大爷打听:“大爷啊,强卫同学现在家里有多少人啊,我好准备礼物。”
“他们家啊,原来两个,现在三个,老卫了,小卫了,小兰了,三个人。”
(虽然兰姨已经是50多岁人了,但在60多岁退休反聘的大爷那里,可不是小兰)。
云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又不死心地问:“我原来听说他家里只有两个人呢,这个小兰?”
大爷:“哦,那老卫不是出事了吗?所以小兰就住进去了,难得的好人啊,有情有谊啊。”
他摇摇头,唱着小曲走进了值班室,留下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话是实话,但云听到的,是另一种“实话”,她迟疑了。
她拖着行李箱,在空旷的操场慢慢走着;这时下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甚至有些调皮的男孩跑得太快不小心撞翻了云的行李箱,她也反应良久,才记得把箱子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