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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道:“除了那个庶子。”
苏邈想起在寒山寺,顾时宁好像很怕她的哥哥,“你们关系不是很好?我看你阿姐倒是很关心他。”
顾钰衡撇撇嘴,以前都是阿姐带头欺负那个野种,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不许他欺负了,甚至对顾长於比对他还上心。
想到这顾钰衡气不打一处来,和苏邈大倒苦水,直到先生来了,约了苏邈下学以后去府里逗狗,才意犹未尽地跑回广业堂。
顾钰衡养了条狗,名字叫小白。
小白是一只毛茸茸的,可爱的,巨狗,站起来伸直了能比时宁还高,扑在时宁身上能把她压得够呛。
偏偏小白认主,除了这对姐弟,谁牵也不行,一牵就叫唤。
顾钰衡在国子监上学的日子,每天只能由时宁牵他的狗小白散步。
天空湛蓝如洗,冬日融融暖阳。
“小白——等等我——”
顾时宁气喘吁吁地插着腰,不好容易追上撒欢儿跑的小白。
“小白!你怎么又吃自己的屎!府里什么吃的没有,你你你,为什么非要吃屎,屎有这么好吃吗?”
顾时宁第不知道多少次抓见小白对着自己新鲜拉出的屎舔。小白体型庞大,拉出的屎分量和人差不多,浓郁的味道四溢。
大狗憨憨地耷拉着脑袋,趴在地上,圆圆黑黑的眼珠子闪着委屈的光。
苏邈远远就听见一个瓮声瓮气,故作愠怒的声音,实则却是软软糯糯,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在生气,反而让人想笑,甚至再欺负她一点。
顾钰衡似乎习以为常,抬手在太阳穴处按了按,无奈道:“唉,又吃屎了......”
一溜烟就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过去,完全忘记了被他带回家的苏邈。
“顾钰衡,你儿子又吃屎了!”
“呸呸呸,我没有吃屎的狗儿子。”
苏邈瞧着那对一唱一和的姐弟,忍不住轻笑。
顾时宁对顾钰衡,倒是没有在她哥哥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迎面走来一人,带过一阵风,和他擦肩而过。
苏邈收敛笑意,轻轻开口,“顾长於。”
来人脚步一顿,四目相对。
“那日从静湖闪过的身影,是你吧?”苏邈轻飘飘地问。
“顾时宁把你当哥哥,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把她当妹妹。明明差一点就死了,却还要包庇那个推她下水的人。”
顾长於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凝视远处正艰难抱住大狗不准它吃屎,却被大狗拖得踉跄的顾时宁。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从头至尾没有看苏藐一眼。
苏邈望着顾长於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将素色扇柄一下一下敲进手心。
顾钰衡艰难地处理完小白的屎,才想起自己还带了个人回家。
“苏邈——这里——”,远远挥着手招呼。
苏邈慢悠悠地走来,一靠近,小白就汪汪汪地狂吠不止。
顾钰衡:“小白,不许叫,一嘴屎味!”
小白吸吸鼻子,委屈的吐出舌头,围着顾时宁,警戒地打圈。
“小白认生,但是不咬人,你别怕。”顾时宁安抚说。
苏邈挑眉,小姑娘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怕了。
为了向苏邈展示自己训狗有方,顾钰衡一声令下,“小白,坐下!”
小白乖巧地坐下,顾钰衡得意的嘿嘿一笑,丢出一小块骨头奖励。
“小白,握手!”
小白伸出一只手。
顾钰衡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木球,表面雕刻精致的图案。抬高手臂,用力的一挥,木球嗖的一声向远处飞。
“小白,去!”
木球在天上飞,小白在地上撒欢儿地跑。
木球飞过了高高的灰瓦白墙,穿过层层竹林,落进了一处清幽的院子里,传来清脆的瓷器脆裂声。
小白眼睛里紧盯飞着的木球,砰一声,撞在了墙上。
“哈哈哈哈,傻狗!”顾钰衡被小白逗乐了,幸灾乐祸地拍手笑。
顾时宁抬手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傻狗配傻爹。”
不长眼的憨憨,往哪儿扔不好,偏偏扔进了顾长於的院里,也不知打碎了什么。
*
顾时宁战战兢兢地进了顾长於的院落捡球。
院子里杂草丛生,环绕着院墙种了一排的竹子,无人打理,长势狂放肆意。
庭院中心盘踞一棵两人环抱不住的巨大枫树。枫叶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干倾泻进木质的席居,木球安安静静躺在席居中心。
青瓷花瓶碎成一地,干枯衰败的莲花颓败地落在地上,周围一片水渍。
莲花的纤维碎成块,叶片之中,深褐色的血迹历历在目。
顾时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是阿招以死护住的莲花。
原书里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