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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见到茉心回来了,忙问道:“打听出来了吗?这几日她可吃那药了?她精神头如何?”
茉心只是摇头,“景阳宫上下,嘴倒是严实, 奴婢只听说, 去抓药时,这富察贵人先时的药还未吃完, 想来, 也就这两日的事情了。”
“只是, 奴婢听人说, 富察贵人再不去御膳房提膳了,而是用景阳宫的膳房所做的饭食,她……”
茉心小心翼翼地瞧着乌雅贵人, 道:“难不成是发现了?且是昨儿何院使离开后, 晚膳就停了去御膳房提膳。”
闻言,乌雅贵人正缝着明黄底龙纹福自荷包的手顿了顿, 一个不慎,绣花针扎到了手指, 沁出一滴血珠, 挥开茉心要来查看的动作,面上从容道:“往年不都是如此?如永寿宫景仁宫那一代尚还好, 可景阳宫咸福宫可以说是离着乾清宫最远了,一到了冷天, 拿回来的菜都凉了,便是咱们不也如此?还不如叫自己宫里的小膳房做。”
“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听罢,茉心觉得倒也有理,遂丢开不想了, 急忙取了药。
话虽如此,可乌雅贵人却是心下难安,右眼皮狂跳,总觉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可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无迹可寻。
这秘药,也是他们乌雅家找来的,不过是经了僖嫔和其娘家人的手,回到了她手上而已。
只要查不到她在背后,真要是暴露了,她也有话可说。
僖嫔是一宫主位,佟佳贵妃现如今又不大管她,她身怀有孕,僖嫔以抱养孩子为威胁,不是很顺理成章?
若非僖嫔普通旗人出身,在内务府并无人手,敬嫔又一向与她不睦,她犯不着自己动手安排。
僖嫔自以为她进可攻退可守,但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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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才查到,何院使口中的秘药,明面上是赫舍里家寻来,而后掩人耳目,偷偷夹带送入宫的,实则最早流出来的地儿,在京城这地界儿,却是乌雅家。”
闻言,康熙攥紧了拳头,梁九功心头一惊,语气更是轻缓。
“乌雅贵人的堂兄寻了来这个,找人荐给了僖嫔娘娘的兄长,就落在了僖嫔娘娘手中,但僖嫔娘娘素来与富察贵人有嫌隙,但不愿沾手,便想到了乌雅贵人,乌雅贵人急于……”梁九功嘴一瓢差点秃噜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接着道:“且她腹中怀有皇嗣,两相一起,便被僖嫔娘娘盯上了,殊不知,这也是乌雅贵人计划之内的一环。”
僖嫔自以为进可攻,若是富察贵人有个不好,她自可以告发乌雅贵人,那样她也有了争取乌雅贵人腹中皇嗣的机会,一石二鸟。
但乌雅贵人也不是吃素的,她娘家就在内务府,僖嫔自以为抹干净了痕迹,可他们家内务府的人脉可不是吃素的!
到时候反咬一口僖嫔威胁还不容易得很?
梁九功心下叹气,又接着道:“这不,前些日子,趁着拿药的功夫,故意把景阳宫那个叫南山的小太监撞倒,有个小太监手快,把药换了,放进了珐琅盒子里头。”
“之后的一切,您就都晓得了!”
梁九功话音刚落,御案之上的笔墨纸砚哗啦啦地都被拂了下来!
书还罢了,统共没几两重,砸到脚面上,不痛不痒的。
可这砚台里的墨水,稀稀拉拉地撒了他一身,脸上都有。
他一擦,哟!
彻底成了个花脸儿了!
见他如此狼狈,康熙原本燥郁的心情也好了几分,喉间溢出一丝嗤笑,“多大的人了!还弄这等小把戏!当朕瞧不出呢!”
梁九功松了口气,当即赔笑道:“哎哟,皇上,若这等小把戏能使您每日开怀,奴才日日也乐意啊!”
“就你滑头!”康熙言语中到底带了半分暖意,叫后者放心下来。
他又是沉思良久,最后低声道:“既然,她那么想要这个嫔位,甚至不惜害人性命,那……”
梁九功的心高高吊起。
“使你纳兰明珠大学士即刻拟旨,贵人富察氏,柔嘉淑慎,蕙质兰心,地龙翻身日,以身犯险,护驾有功,深得朕意,即日起,册封为嫔,赐封号……靖!由钦天监择吉日行册封礼!”
梁九功暗暗记下,便要去翰林院,比对着这番话,再润色一番,再去宣旨。
果真如他所料,这位靖嫔,皇上还是上了心的。
不过,虽满语敬与靖不同音,但在汉文中,却是一样的。
且,以往妃嫔封号都是由内务府拟了呈上,统共就那几个,都不同音,可这个……靖的音多了去了。
靖、静、净、婧……是哪个嘛?
梁九功头都大了,壮着胆子问道:“敢问皇上,是哪一个字呢?奴才才疏学浅,实难分辨!”
康熙沉声道:“柔德安众曰靖,恭己鲜言曰靖,诗经有云: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立竫之靖。”
这次说明白了,梁九功领命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