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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下巴的手猛地一松,留下淡红色的印子。
去吧,去告诉他。
…….杜鸣乔没说话,只依旧站在那儿没动,像是失去了行动力一般。
怎么?你不是一直倾心于他么,朕给你这个机会。
屋里的气氛压抑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李修虔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都泛了白色。
杜鸣乔却忽然跪下了。
她俯下身,额头紧贴着地面,臣妾求陛下开恩,臣妾愿以自己的命去抵他的命!
李修虔的脊背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你以为你是谁,你的命有什么资格与我李家的皇室血脉相提并论? 跟朕谈条件,你不配。
陛下,今日您若不答应,那这腹中的孩子臣妾有的是办法让他变成死胎。
她说着手已经朝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挥去
只大手及时遏制住了她的手腕,攥得她纤细的骨头都快散了架。
李修虔的眼底微红,怒不可遏,杜鸣乔,你威胁朕?
是。
她心甘情愿与一个不爱的男人夜夜欢好也不过是因为这是那人的心愿,只要他闻延想要的她都愿意给。
可她却未曾料到这样只会不断地拉大自己与那人之间的距离,她更没想到闻延会因为一个才见过几面的小姑娘对自己冷言相向,甚至要将她这枚棋子抛弃!
她如何能甘心?
可她不想让闻延死,所以她要做他生命中无法抹去的痕迹,她要闻延一辈子都觉得亏欠她!
陛下。巩幸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僵局,刚好有一阵冷风从窗缝吹了进来,让案桌上烛台的火苗轻晃了晃。
刚刚有人来报,相国大人进宫了。
夜凉如水,客栈的房间里算不上暖和。
阮柔毫无睡意,只推开窗让冷风灌入,忽的瞧见院里的树上晃过一道黑影,心忍不住跟着沉了沉。
桐离端着打好的热水进屋,抬眼便见这么一幅场景,难免惊慌∶小姐,这大冷的天您怎么还把窗给打开了?
她匆忙过去关了窗,又将阮柔搀扶着坐在了桌前。客栈简陋,只能将就着梳洗一下,早些休息吧。
阮柔接过她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拭着被冻得通红的小手,像是没知觉一般。
阿离,你说我们便这样离开了盛京,真的可以么?
桐离不懂,只得给主子解心宽∶小姐莫要多想,既是相爷为您安排好的路,那便是最妥帖安全的。相爷您还信不过么?
是啊…..阮柔只扯着嘴角说了这么一句,便乖乖上床休息了。
床褥冰冷,她尽可能地将自己蜷起来缩在被子里,如今已怀胎五月有余,她的肚子越发明显了。
方才和桐离的对话她没能将话说完。
正是因为她太过相信闻延,太过了解闻延,才会知晓这人是将怎样的危险都独自揽了下来。
她早该想到了,明明之前这人一再强调她有孕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这次又怎会允了她回娘家探亲的事? 还有昨晚说的那些话…….
那番叮嘱若不是为了长久的分别做打算,又怎会细致得那般。
到底是她太粗心。
阮柔想着眼眶都忍不住湿润了,明明昨晚那人还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叮嘱,今日她便将人抛下,独自前往安宁之地。
她如何能心安。
不知过了有多久,阮柔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片荒漠,黄沙被风卷起一浪又一浪朝她猛地袭来,她躲闪不及,忽地有一双手出现将她圈入了某个温暖的怀抱。
她抬眼,却见那人的衣衫上满是鲜血,而她方才所感受到的温暖便是从这滚烫的血液中而来。
她的手上、脸上全都是血一
柔儿!
64、幸好…
赫寻深夜前来,怕是有什么要紧事。李修虔端坐在案前,撩起眼皮笑吟吟地望向他。
闻延将袖里的瓷瓶拿出,放置那人面前,语气平淡∶忧心着陛下的药用完了,便送过来。
御书房里只有他们二人,向来如此。这会儿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火舌窜起来,映得那镂空的铁罩一片通红。
李修虔拿笔的手微顿,末了还是将笔撂下,去拿了那药瓶,端详片刻。
每每皆是赫寻记挂着朕,朕心甚慰。他说着往手心里倒了两粒,仰头服下。
闻延的眉头微皱,望着他这一连串熟悉的动作,心中却并不安稳。
头痛之症可有缓解? 他问。
李修虔笑着示意他坐下,这几日时常发作,许是近了年关,心头烦闷之由。
………闻延没说话,只默默望着李修虔,想起了从前这人总是笑着叫自己赫寻的模样,心情复杂了些许。
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微臣还是不打扰了。
见他起身要走,李修虔脱口而出叫了他的名字∶赫寻。
闻延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身来,臣在。
李修虔的目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