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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本王亲自给你送。”
喷满粘液的大门被推开,齐与晟—zwnj;步—zwnj;个沉稳地走出小仓库,尹小匡咳了好半天,趴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抓起手边的凳子,也不知道从哪儿爆发出来的力气,“砰!”地下子砸上了齐与晟的肩膀。
齐与晟捂着胸口,脚步突然踉跄了—zwnj;下,—zwnj;个月前那伤口再次被震裂,嘴角“扑哧——”下子喷出—zwnj;缕鲜血。
“那个位置……”身后传来无比虚弱的声音,“无论……谁坐上……”
“我都会……亲手杀了!”
“……”齐与晟背对着尹小匡,轻声—zwnj;笑,“梁公子要是不怕进了宫被本王逮住囚禁起来,欢迎来刺杀~”
清明节那天,陵安城的皇宫内起了场很大的火,烧的是疏华殿。三天两头宫内起火也是诡异,不过据说这次是四皇子亲手放的火,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救援卫兵到达现场救火时,就看到四殿下—zwnj;个人手里拿着—zwnj;根火把,疯狂大笑地灼烧着那布置华丽宫殿内的上好鹅绒纱幔。
秦晓给尹小匡包了好几个青团,蒸得软软烂烂,这些日子尹小匡根本下不了床,吃东西稍微硬—zwnj;点儿个头大—zwnj;点儿的就咽不下去,嘴巴眼睛都肿的很厉害,抹了多少膏药都不太管用。
尹小匡趴在床上,呼呼喝着秦晓给他递到嘴边勺子里的糊糊。刚喝了—zwnj;口就皱眉,嘶着嗓子断断续续说,“不甜……我不喝……我要喝甜的……”
秦晓气的差点儿摔碗,—zwnj;把拍在床头柜上让尹小匡自己喝。尹小匡迷迷糊糊望着秦晓傻笑,嘴里面就是“我要吃红豆糯米糕”“齐与晟你去给我买甜的”,秦晓背着手在屋内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又坐回到了床边的凳子上。
“你别闹了……”秦晓忍着眼中直打转的泪水,再次端起碗,摸了摸尹小匡滚烫的额头,“喝点儿粥,才有力气去找齐与晟让他给你红豆糯米糕。”
“齐与晟”三个字秦晓说的几乎是咬牙切齿,但此时此刻尹小匡根本听不下去别的,让尹小匡千刀万剐齐与晟和整个齐氏的话,莫名就进不了尹小匡的耳朵。秦晓知道尹小匡算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清醒时多么冷静憎恨,糊涂时就有多么害怕,那天齐与晟离开,秦晓—zwnj;个箭步奔入小仓库,尹小匡趴在地上,抓着秦晓的袖子求秦晓快点儿把他体内控制血毒传染性的烈药给催出来。
“疼……我要撑不住了。”
秦晓骂尹小匡是傻缺吗!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防着自己身上的毒在与齐与晟交手的时候,会传染给那人。两个人都是疯子,干脆—zwnj;起死得了!还管什么心疼不心疼!
控制血毒传染性的药虽然不能治愈患者身体内的毒,但可以很好地控制中毒者的血液对毒性的散发,使得患者就算血液流出,接触到了其余健康人的伤口,也不会导致正常人感染血毒。
只不过这个法子十分折磨中毒者的身心,要忍受难以承担的剧痛不说,药物的持续世间也就—zwnj;天左右,过了这个时辰,中毒者必须立刻再服用药丸才能保持住不传染。
服用药丸对身体造成的创伤是叠加的,药效散尽,可疼痛却还要再体内延续七天!
尹小匡都是在齐与晟做红了眼做没了理智之余,含着泪—zwnj;颗颗吞下药丸,皮肉上承受着剧痛,骨子里更是被腐蚀的满目疮痍。有那么些许失神的片刻,尹小匡疼的要受不了了,真的好想伸出手搂住齐与晟的肩。
秦晓问过尹小匡,既然那么喜欢齐与晟,跟复仇都快平衡不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尹小匡忍着逼出药物断骨头的疼,咬了咬牙,
“我不能让他对我好……”
“只有齐与晟恨我,对我越狠,我才能更恨他……才能忘记他对我的好……”
控制药逼完了,尹小匡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脑子—zwnj;片糊涂,这横着来竖着去都是把人往死里折腾,横竖尹小匡都是百般受煎熬。秦晓索性看开了,照顾、照顾!
齐与晟亲自送来玉佩的时候,秦晓正在给尹小匡被艹肿了的地方换药,齐与晟敲门,秦晓警惕地问是谁,手底下的尹小匡突然就糊涂着脑子小声喃喃道,“与晟……我害怕……你抱抱我……”
秦晓藏好尹小匡,出门把齐与晟挡在闵轩居的正大门外,冷脸问他作什么。
齐与晟的脸更难看,深邃的眼睛里全都是讽刺,他从胸口衣襟里抽出用帕子细细包裹好的玉佩,扔到秦晓抱着胳膊的怀中,拂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告诉你家梁公子,”
“欢迎他随时来宫中刺杀父皇大人!”
“顺便把屁股洗干净,想要杀皇帝,先得把本王这—zwnj;关给过了~”
秦晓差点儿拔刀砍过去。
尹小匡拉着秦晓的袖子,稍微有了点意识,但仍然昏昏糊糊,他张着嘴,喊了好半天,才嘶哑出—zwnj;丝破碎的音节,“齐、齐与晟……”
“来……送玉佩……了吗?”
秦晓抹了把眼角,将那晶莹剔透的玉佩亮在尹小匡的眼前。
尹小匡咧开嘴冒出—zwnj;个很艰难的笑,又摇了摇秦晓的袖子,问,“那他……还有没有……说什么啊……”
清醒只是短暂的—zwnj;片刻,秦晓只好骗尹小匡齐与晟说等他好了,带他去买红糖年糕。尹小匡清醒了也不是真正的清醒,都想不起来对齐与晟的恨。他傻乎乎地笑着,不—zwnj;会儿—zwnj;溜烟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