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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齐与晟突然脑海闪过一道光
自始至终,夏侯秋死于腐血花这件事、包括宫中查出大量腐血花的事情,并没有让邵承贤知道!
若是邵承贤并不知晓陛下已经在查丞相府是否存有腐血花,单纯的机械杀人的时间又要远远比腐血花使人之死的时间长,而邵承贤知道杀北漠王必须要速度快,所以才选择了用腐血花来杀北漠王?
这个假设很是让人背后一凉,齐与晟寻思着要是真的是这样,那邵承贤罪名可就大了,单是刺杀北漠王这个就能让北漠的将士们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可邵丞相,为什么又要杀北漠王呢?
齐与晟把信纸全部收了起来,他只能推测到这种程度,因为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可能去了金矿山还能再找到一些。信封被放在桌面的烛台里直接点燃,齐与晟望着那渐渐化成一缕灰的信纸,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吱呀
尹小匡突然推门进来,不断用手揉着腮帮子,齐与晟抬头,就看到橙色的灯火下,尹小匡右面的小脸儿竟然有些鼓。
刚刚好不容易才消散的把尹小匡捆绑在床头上做个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念头突然又回来了,尹小匡嘟嘟着嘴,大大的眼睛里总是闪动着碎冰晶,齐与晟的额角又开始跳了起来,刚刚那些妙曼而又极致的感觉还在直冲脑门,引得头皮阵阵发麻。
尹小匡走到齐与晟面前,抬起爪子“叭!”地下子抓在了齐与晟的肩膀。
齐与晟:“……”
???
几个意思?
尹小匡快要哭了,指着自己鼓起来的右脸泪汪汪道,“都怪你的那个东西太大了,太长了,戳的我脸都变形了!”
齐与晟:“……”
软软的、团团的,好可爱。
齐与晟觉得,可能这个小家伙儿对自己或许是有那么点真心吧……
他伸出手,摸了摸尹小匡的右边脸,
“好了,不疼了。”
玉璋州的地势非常险峻崎岖,这一带盛产金矿,矿山一座一座接连被开采。几乎大道周围的农民百姓们都是以挖金矿为生。开采金矿山是一项十分危险的工作,朝廷每年对这一块的抚恤要比别处都要多。
州知府没有前来接见四殿下的的到来,齐与晟是秘密出行,防的是朝廷关注此事的高官。邵承贤在全国各地都有眼线,就算被闭关在府,要是过于招摇,消息可能也能走漏进丞相府中。
好在有武殿帅等人提早的安排,齐与晟带着尹小匡住进了一家很普通的小旅店,这一次齐与晟动了点儿小心思,找的店里店员都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省着尹小匡乱发春儿。可尹小匡似乎对肌肉猛男也很喜欢,进店后眼睛就扒在人家的翘屁屁上的拔不出来。
“他们的叽叽一定很大呢……”
齐与晟黑着脸,扛起尹小匡就往旅店的客房走。
玉璋州里开发矿山的场主非常多,齐与晟安顿好尹小匡后,就马不停地一个个奔走,假装北方来的商客,借着询问矿山的买卖价格,暗中将这十几年来关于当地买卖矿山的信息全部查了个遍。
然而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
关于当年南境最大金矿山的买卖,居然没有一个知情人!
是的,没错,没有一个知道的人!
不是那种没有知道详细内幕的人、但是多多少少听闻过的人还是大有存在,而是他们走街串巷问了好几天,整个玉璋州所有与矿山相关的商家、人,全部咨询了一遍,该听的不该听的消息也都翻了个底朝天,可,得到的回答却全部很统一
没有一个人听说过,那座金矿山竟然还移过主?
“没听说过的事情啊!”当下南境最大的金矿山场主用琉璃镜观测着手中刚开采出来的石头,对齐与晟很认真道,“就是那座被炸毁的金矿山吗?我们也都不晓得这山居然被买卖过呀!完全没听说过的事情!对哟!那座金矿山的主人不一直是余家的嘛!”
“余家?”齐与晟抓住了矿主口中的这一信息,赶尽问,“哪个余家?现在还在玉璋州吗?我们该怎么找到他们?”
矿主停下手中的活,放下琉璃镜,抬起头,挺奇怪地瞅了眼齐与晟,“客家这是不知道十年前余家被抄家的事情吗?”
齐与晟瞳孔猛地骤缩,
“余家被抄家?!”
矿主站起身来,倒了杯茶,很淡定地说道,
“不过这也是玉璋州的小事啦,客家来自北方,不知情也是常理……就这么说吧,十年前余家被牵扯出来漏/税案,当时新朝刚开建,当今圣上严惩贪/腐之风,余家因为几年前积攒下来的偷/税漏/税而遭到了举报。官府直接将余家连上带下全部给打入了地牢,因为偷/税漏/税的账目实在是太多,直接株连九族。”
“倒是还给留了个后,一个丁点儿大的男娃,余家那些没被收的比如最大的金矿山,就还以那小孩的名义挂在余家的头上。不过一介傻子罢了,当时余家上下二十八口人被砍脑袋的时候,那小孩就在现场,大银刀直接照着肉脖子就下去了,鲜血扑哧扑哧地往外冒。一个小孩子家的,还是至亲被砍头,不疯才怪!”
“那那个小孩呢?现在还在玉璋州吗?”齐与晟厉声问。
矿主被齐与晟这个模样给吓着了,有些狐疑问齐与晟是不是余家以前给他欠过什么债?齐与晟让他不要打断话题,场主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当今闻名天下的四皇子殿下,但是齐与晟的目光让他背后冷汗涔涔的。他鼻子里喷着气,坐了下来,“没了,好些年没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