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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让他们瞧你对着一团空气张牙舞爪的样子!”
梦尘顿了顿,重新躺回榻上。
“我还寻思着,你跑哪儿报恩去了,前几日忽然福至心灵,想着不会又和那小子有关吧,前来一看,啧啧啧,小雪啊……”
“巧合。”
“不是我说,你这张凡人的脸,实在貌若无盐,那小子知道你是谁吗?”
“知道。”梦尘翻了个身,“说来奇怪,他莫名其妙就认出我了,而且从那以后,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他见我,永远都是我本来的面目。”
“于是乎,风乍起,吹乱一片春心?”
“我待他确然不同,却未必是你说的那样,男女之情?不至于吧。”
时月风笑眯眯地低头,“想知道啊,哥哥教你。”
梦尘亦抬头,笑了一笑。
时月风被这笑容吓得不寒而栗,连忙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很简单,你试着对他不闻不问几天,不许提他半个字,也不许别人说起他,就当这个人不存在,让他完完全全消失,看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明白了。”
“这个容易。”
“嘿嘿,可不容易哦。”
正说着,远处轻兰走上前,“娘娘,殿下自千秋宴那日回来后,便一直低热不退,瞒着人不许告诉娘娘,方才奴婢碰到尽忠,尽忠觉得还是该让娘娘知道,所以……”
“这都几天了还不退?”梦尘蓦地起身,当年因为纪瑶喝了那碗汤药的缘故,小崽子生下来便是体弱多病,一旦发起烧来,便要病上许久,果然那天殿里置冰太多,寒气太重,三伏天里这样冷热交替,确实是……
宫墙之上,时月风咳了几声,阴阳怪气地开口:“这,个,容,易。”
梦尘梗着脖子坐下,生硬地道:“知道了。以后,他的事,一概不必告诉我。”
“娘,娘娘?”
梦尘将身下的凉榻拍得山响,“奉宸宫上下,谁再敢提,立刻赶出去!”
“是……”轻兰讷讷而退。
时月风依然笑眯眯地目送轻兰远去,“小雪,我多嘴一句,你是能活千岁千千岁的,那小子顶多也就三四十年,待他入了轮回,换一副面孔,就是毫不相关的人了,你若真的喜欢他,就好好想想,剩下的十几年,该怎么过。不要像老爹一样,总是追悔欢日短暂,身在其中的时候,没能更加珍惜。”
梦尘挽起袖子,“你再提一句老爹和阿娘试试?”
时月风举手投降,“我错了。看在我没有空手来的份上,饶恕我这次怎样?”
“带什么来了?”
时月风轻展衣袖,一只琵琶落在凉榻边,“许久没听了,甚是想念啊。”
梦尘亦有些想念,她调了调弦,“时月风,你千里迢迢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听一首琵琶吧?”
“当然!”时月风枕在琉璃瓦上,很风流很倜傥,“快弹一首应景的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清歌传皓齿,低眉续续弹,若抛开她那张凡人面孔,倒还是那个清贵有风致的秦淮艳伎,时月风瞧着瞧着,目光却瞟到宫门外的一处,无星无月的地方,竟有人偷听壁角,也不知偷听了多久,有没有听到那句气冲霄汉的“他的事,一概不必告诉我”。
时月风笑了笑,只作不见,惬意地望着一天星月,真真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的好景致,让他想起阿娘的一句酸诗,“卿身花与雪,君心风与月”,风花雪月绊人心,果然如此。
七夕后三日,便是立秋。
梦尘终于熬不住了。
她如今才发觉,小郎君在自己心里,竟有这么重要的地位,日日想、夜夜想,想着他的病好了没有,想着他此刻在做什么,吃饭了没有,衣服穿了多少,她的状态已不是“百爪挠心”能够形容,似乎还有一点点痛。她忽然要命地怀念起他,怀念他的清冷,和独独给她的温柔,以至于她最近十分听不得酸诗歪词,然而弃绝了那些缠绵悱恻,拐几个弯,还是要想到他。
譬如读到“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她蓦然想起成婚那晚,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老妖怪,吃不吃元宵。
譬如读到“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本是一句平常的好诗,她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他对旁人,恰如一树碧玉,对她,却是万条垂下。
越想,越不知所措。
梦尘当即把尽忠提到眼前,“尽忠,我且问你,嗯,我有一个闺中好友,惹恼了自家的小郎君,想好生哄一哄,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做?”
尽忠愕然半晌,讷讷道:“约莫,约莫是投其所好?比如,那位郎君若喜欢苏轼李白,便挑一首他们的诗词,款款地念给他听,又风雅又深情?”
“唔……你觉得,王维哪首诗比较风雅和深情?”
“这,娘娘应该比小臣更清楚?”
梦尘忽然有些怀疑地打量尽忠,“不对,这事不该问你,你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