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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被谢博衍强行掳进府,两个月后府门丢出小生尸体,全身青紫,满身伤痕,已没有一块好地方。”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双手供上道“这是目击百姓的供词和签字,请皇上过目。”
林纪年:“呈上来。”
他把供词看完,重重的一拍桌子,朝着谢汀安道:“太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汀安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荀子良又道:“皇上让臣查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林纪年:“讲。”
荀子良似是难言,半晌,他才道:“那次裴将军一脚把谢博衍踹下谁,是因为谢博衍大逆不道,竟然公然……说皇上……”
剩下的话,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林纪年嗤笑一声,接了他的话:“说朕比春香楼的花魁还美上几分。”
荀子良猛然抬头:“皇上,你怎么知……道?”
大殿喧哗声起,大臣惊恐的议论道:“这好大的胆子。”
“这头多长几个也不够砍的。”
“大逆不道。”
林纪年没说话,抬手把桌子上的折子砸了下去。
那明黄色重重的落在谢汀安的脚边,他沉沉道:“谢太傅,你教的好儿子啊。”
谢汀安面色苍白,一下跪在地上:“皇上,臣就这一个儿子,求看在老臣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林纪年道:“那谢博衍怎么没有看在你面子上,少说朕几句。”
他不再听谢汀安的话,朝着大殿外道:“来人,把谢博衍给朕抓来,斩立决,马上执行。”
“皇上。”谢汀安撕心裂肺朝着帘子里喊道,“太后,救救衍儿。”
太后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她重重咳了一声,“皇儿……”
“皇太后,”林纪年冷声,“朕皇家威严何在?若是都效仿谢博衍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朕看这皇位不要也罢,直接让他谢太傅坐吧。”
太后这才深深的感受到,楚子渊是真的不受她掌控了。
“皇儿,”太后寒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透过帘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汀安,却还是放缓了语气道,“他这罪名已定,母后也不求情,只是看在谢太傅如此为朝廷劳心劳力的份上,延期两个月执行。”
刑期最终定在了两个月后。
谢汀安头一次这么失态,知道事情已定,绝无挽救的可能,低下头,隐下阴鸷的眼神,却还是得谢主隆恩。
脸色憋成猪肝色。
小皇帝坐的周正,他看了一圈满殿大臣,道:“听说衢州那一代灾害严重,吩咐下去,从国库里拨下去二十万两白银,和赈灾粮,分发到百姓手里。”
“是。”
满朝大臣,尤其是次辅荀子良为首的保皇派终于欣慰,小皇帝终于开窍了。
楚家江山有望啊。
只是还没等他们感慨完又听小皇帝道:“工部尚书赵溢听旨,明天开始,整修御花园。”
赵溢向前一步,道:“皇上,御花园不是刚整修不久……”
怎么又要整修。
林纪年说:“那里的青石台阶太多,还有碎石,朕不喜欢,全都给朕去掉。”
赵溢是个死心眼的,他疑惑道:“可是皇上,那些青石阶都是您当初让建的。”
林纪年:“……”
他瘫着一张脸问道:“你就说能不能修吧。”
工部尚书抬头,见皇上脸色不好,抓紧道:“能修,能修。”
这会儿赵溢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话多了,为了挽救自己刚才的错误,他讨好的问道:“皇上,那四周的花草是否也除出一些?”
林纪年眼神从裴怀瑾身上移开,转头看向这个死心眼的工部尚书,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
“草多了蚊虫就多,”赵溢说,“这么冷的天气,竟然还有蚊虫盯皇上的脖子,一定是昨日皇上和裴将军在御花园观景时咬的,不如除去一些。”
闻言,满朝文武的大臣都看向小皇帝的脖子。
小皇帝上朝时衣服的领子并不高,动作间能露出里面的红痕。
那红痕颜色殷红,在小皇帝润脂白皙的脖颈上格外显眼。
裴怀瑾朝着那地方望了一眼,手指下意识的握了一下,又快速的移开眼。
林纪年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眼皮挑了几下。
还没等他找到借口,死心眼赵溢又道:“你们看,裴将军脖颈上也咬了一点。”
满朝大臣,一见那痕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又听说裴怀瑾脖间也有,他们望向裴怀瑾的目光就复杂起来。
似乎知道了不得了的秘闻。
他们看向裴怀瑾的轮椅。
那御花园到底是为谁修的不言而喻。
色令智昏啊!
林纪年:“……”
他沉着声音说:“赵爱卿,你眼力真好。”
赵溢还真当是夸他的,谦虚道:“禀皇上,微臣眼力还行。”他说着,又道:“皇上最近公务繁忙,所以上火了吗?臣看皇上嘴唇破了皮,一定是太劳累了。”
林纪年终于忍不住了,“闭嘴。”他起身就要离开,结果倏然想起来什么,又回头道:“裴爱卿跟朕过来,朕有事和你商议。”
裴怀瑾手指一动,颇有些无奈的跟了上去。
满朝文武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两人离去背影。
众大臣:“哦豁!”
赵溢:“哎???”
皇上怎么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怀瑾握瑜兮 选自《楚辞》
后面部分来自网络,侵删。
第60章 殿前欢(十一)
自从那天之后, 众大臣发现裴怀瑾再也没有缺过早朝。
小皇帝的目光总是透过满殿的大臣,或多或少的投落在他身上。
早朝。
“皇上,蒙丹要吞并匈奴国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礼部尚书说, “咱们应该援助这个小国, 一举拿下匈奴国。”
“臣认为不可, ”荀子良说, “臣认为蒙丹是刚成长的小国, 看他们骁勇善战,理应防备。”
林纪年每天听他们为此争吵已经乏了, 他撩起眼皮, 刚要说话,便听帘子后的太后发了言。
“裴爱卿, ”太后声音无波动, “你常年跟匈奴国打交道, 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林纪年皱眉。
这可就是专门戳裴怀瑾的痛处了。
他本就在那次战役里伤了腿,如今再询问, 岂不是向人伤口上撒盐。
“禀太后, ”裴怀瑾坐在轮椅上,他的目光沉静,与往日并无变化, “臣觉得支援蒙丹族攻打匈奴国不妥。”
“可哀家觉得此计可行, ”帷幔后露出太后影影绰绰的身影, “裴将军年少出名, 令匈奴闻风丧胆,可若是等匈奴知道裴将军伤了腿,成了残废, 岂不是很快就要攻打咱们。所以不如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