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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请问您爱人怎么称呼?”
林纪年看了这么一大会儿热闹,见终于轮到自己出场,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他颇有些无助的看了路泽一眼,似乎想解释什么,却不知想起什么战战兢兢说:“叫我林意谨就好。”
小警察深深吐出一口气:“呼。”
还好,不是亲的。
不然他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毁了。
“那,林先生,”两个警察被林意谨请坐到了沙发上,“请问你可以给我们说说具体情况行吗?你看到受害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林纪年看了路泽一眼。
那人正屈身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紧皱着眉心。
林纪年心想:“何止是见到了,这不正坐在你面前吗。”
路泽见他望向自己,以为是害怕,沉声安慰道:“没事,想说什么就说。”
林意谨低头怯弱:“我——我——”
老警察向前倾直身子说:“没事,林先生,说就行,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小警察向上推了推眼睛,停下手中的笔也道:“林先生?把你看到讲出来就行。”
两人咄咄逼人似的询问,似乎吓到了林意谨,他浑身颤抖起来,再抬头已是双目含泪。
路泽皱眉半晌,倏然站起身来,把人拉进怀里,声音冰冷道:“你们吓到他了。”
两个警察也没想到这人这么脆弱,一时愣住了。
路泽手一下一下抚着细软的头发,觉得心都要化了,“别怕,不想说就不说了。 ”
“可……”小警察目露难色,说,“这样的话我们没法……”
路泽指了指门口的监控,“那不是有监控吗?你们不会自己看?”
两个警察:“……”
你这是在教我们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生活中不要随意拨打报警电话哦。
这章过渡,下章搞事情,继续关浴室禁闭(??????)?
第3章 浴室美人
“师父,”小警察眼睛盯着屏幕,一脸疑惑,“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查房间内的监控?”
老警察没说话。
屏幕分屏快速播放着监控的画面,四点之前一直是空荡无人的状态,直到四点五十七分,门口出现一名男子。
那男人大概四十岁出头,穿着破旧的西服外套,趿鞋在门口乱逛几圈,那邋遢的姿态与这高级住宅格格不入。
小警察也推着眼睛忘记刚才的问题,他瞪大眼睛,指着这个男人道:“师父,是不是这个男人吧!”
“别慌,”老警察说,“再看看。”
两人挨在一起,目光紧盯着屏幕。
男人现在门口驻立片刻,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点上,他看了眼摄像头,并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
“这他妈,”小警察想骂娘,“这家伙。”
老警察手指磕了磕桌面,眯眼看这人,沉思道:“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过?难道以前进去过?”
“这倒不一定。”
“那师父,咱们现在怎么办?”
“先看完吧。”
*
路泽双腿交叠侧在沙发上,林意谨缩在一旁身上盖了个毯子。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林意谨恬静的侧颜。
额前的头发似乎长了些,半遮住精致的眉眼。
眼下有一细小的红痣,被泪水冲洗的原因,这会儿格外莹亮。
路泽探手,在要触碰到时,倏然顿住。
一阵眩晕袭来。
耳边似乎又出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是意谨的声音。
他带着哭腔,恨道:“别碰我。”
“别碰我!”
“我不喜欢你,你走!”
“滚啊!”
路泽双目赤红,眼看着就要陷入魔障,他的手捏成拳,嘴里呢喃道:“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他的脑袋快要炸开了,耳边无数人尖叫,路泽抱住脑袋,却遮不住黑暗,眼前画面一转,那个浑身酒气,脸上浮肿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手中那根铁棍发出寒光。
“你就是丧门星,和你妈一样的丧门星,老子轮到如此地步都是因为你们!”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打死你!”
“赔钱的东西!你还敢躲?”
那个穿着长头发的女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轻轻说:“泽儿,别怪妈妈。我若是拦着,那妈妈会被打死的。”
“泽儿,你好歹是他的儿子,让他揍吧,揍累了就不动了。”
棍子闷头打了下来。
他紧紧抱着自己头,身上青紫一片。
“好疼。”
“胳膊,腰背,甚至脑袋都好疼。像散了架一样。”
他一掉泪,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
“哥哥?”无尽疼痛中,一道柔软的声音传来,带着清冽的少年音,“妈妈说呼呼就不痛了,我给你呼呼。”
他猛然抬头注释那明媚的笑脸,把手递过去,眼前的少年倏然拔高,勃然变色,嘶吼道:“滚开,别碰我!”
“不要,不要。”路泽头摇如鼓,仿佛陷入循环的怪圈,那些人在他周围旋转。
一遍又一遍。
带着怒吼,带着恶劣的笑意。
“不。”
路泽猛然睁开眼,眸中殷红如血,目光却盯着茶桌上的水果刀。
“拿起来,”一道温柔的声音蛊惑道,“拿起来,朝自己胸膛轻轻一捅,你想要的都会回来了。”
“都会回来了,”路泽跟着他的声音重复,“都不会不要我了。”
他的手缓慢的伸出去,抓住了那把水果刀。
“都结束了。”他闭上眼。
围着他的魔鬼消散在黑夜里。
时间似乎停止了,他感觉到片刻的静谧。
“都结束了。”
在刀尖没/入胸口的那一刻,他手一顿,停了下来。
“哥?”
林意谨带着刚醒来的困意坐起身来,惺忪问:“你要干什么?”
似乎是因为刚醒来的原因,他有些粘人,手扒在路泽的肩膀上。
路泽身形一滞,片刻清明。
半晌,他把浑身的戾气努力压制下去,唯恐吓到眼前人,哑声问道:“怎么醒了?”
林意谨手松开他,默了片刻,才有点委屈道:“做噩梦了。”
路泽背对着他,不让人看到他的眼睛,“梦到什么了?”
林意谨说:“梦到吃了你做的蛋炒饭。”
路泽做的饭林意谨只吃过一次,却印象非常深刻,并不是因为他做的多好吃,相反的,那记忆中的蛋炒饭已经到了难以下肚的程度。
“这算什么噩梦。”路泽说。
林意谨盯着他说,“哥,你刚才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路泽把玩着水果刀,很自然的拿了个苹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