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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封泰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动用宗亲势力,话里话外对着现任韩国公逼迫数次。
此时的韩国公府虽然清贵,手上却并无实权,即便强着面子不肯应,也只扎脖儿束手无策,只能赶紧替韩清婉说亲,意图趁宗正府真得动手狠逼之前,将韩清婉嫁出门儿。
上辈子俞桃还是后来才知道这事儿的,她那时在墨宁院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从不曾听翟远晟提起过。
她只知道,这位韩国公府家的小姐韩清婉最后还是被迫跟宗正府的大公子定了亲,韩国公身子并不好,定亲没多久后就病逝了。
韩清婉要替父守孝三年,期间听说这位大公子在外头风花雪月,肆意拿她与栾锦湖畔的娼妓比对,心里憋气,没出孝就死在了韩国公府里。
她如今想要让韩清婉嫁过来,也是可怜这位小姐的遭遇,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比起乐宁郡主,她宁愿有个这样的主母。
最重要的是,若韩国公病逝,韩清婉要守孝三年,这是她的机会。
萧老太君不是个会背信弃义的人,可三年后翟远晟都二十五了,总不好还没有孩子。
韩清婉又是个再端方不过的大家闺秀,默许妾室生庶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翟远晟捏住又莫名走神的俞桃,眯起的锋锐眸子里带着几分复杂:“你对这件事情,似乎有些过于上心了。”
有那神奇的梦在前,翟远晟有些怀疑,俞桃是不是也有些奇遇。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疑虑,毕竟如今的俞桃跟梦中那个不一样的地方太多,更叫人恨得牙痒,也更勾得人心尖儿发痒。
许是想起梦里那个俞桃,翟远晟总有种自己控制不住的心痛,他下意识不去想俞桃的怪异之处,可俞桃眼下的行为,实在是叫人忽视不得。
俞桃心下一凛,强撑着不肯露出怯意,只是飞快红了眼眶,壮着胆子跟翟远晟对视:“妾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总莫名有些直觉,妾觉得……韩小姐定会是个好主母,妾只是无根浮萍,您的宠爱妾不敢奢望太多,难道还不容妾为自己多挣几分生路吗?”
“你天天没事儿就是在怕这些?”翟远晟听了她的说法心下微动,“面对芷秋时你也有这种直觉?”
也许俞桃不像他一样能做警示梦,可鬼神之事自有上苍冥冥之中注定,她有些自己都不清明的奇遇也未可知。
俞桃迟疑着摇了摇头:“那倒没有,芷秋从妾一进荣威堂就不喜欢妾,妾也不知她会害我。只是在后罩房时,妾有种直觉,不醒过来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那种强烈的感觉叫妾脑子都钻心的疼,这才勉强醒过来,还有些失了神志。”
俞桃虽然不知道翟远晟也在做梦,可她知道若是一味说谎,定然会被这个谨慎仔细的男人发觉不对。
她很肯定重活一回这种事儿,即便老天爷不独怜悯她,定然也是凤毛麟角,似真似假说出来她也不怕被翟远晟拆穿,毕竟这男人没有两辈子的记忆。
翟远晟定定盯着她,见她小脸儿发白,手下意识在她背后安抚,却仍然不能确认她话中真假。
俞桃不愿让他深想,比心机她是比不过翟远晟的,什么事儿就怕深思。
她胳膊环上翟远晟的脖颈,娇软唇儿凑到他耳边:“妾真的觉得韩府小姐挺好的,左右您也不讨厌她不是吗?选个和善些的主母墨宁院也安静,您说好不好?”
翟远晟眼神闪了闪,顺着她的力道翻身将这小东西困在方寸之间。
“那就看你的表现,本侯也是时候该好好跟你算算账了。”
俞桃哆嗦了一下,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算……算什么帐,您不是已叫妾闭门思……唔。”
最后的挣扎被翟远晟以灼热封住,床帐子晃晃悠悠遮住了窄小的四方天地,温度一分分上升,该计较的桩桩件件,翟远晟都用行动一寸寸地算。
可怜巴巴的俞桃被逼得节节败退,求饶都求不迭,只能低吟着诉说自己的委屈。
大圆盘子似的月亮挂在高空,将大地染上清凌凌的光辉,树杈子微微晃动,似是为屋里的动静打拍子。
于是月华都似流水般律动起来,清浅吟唱着,初夏就这么来了。
第二日等俞桃醒过来的时候,明晃晃的大太阳透过微微开着的窗户打在地面上,隔着刚换上薄了许多的纱帐子,晃得她眼晕。
她翻个身的功夫忍不住低低叫出声儿来,翠芽赶忙过来伺候。
“主子,奴婢……伺候您泡个热水澡可好?”翠芽看着俞桃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脸上有些发红。
这还是武宁候第一次在栾鸣苑幸了主子,以前在墨宁院都是常海和常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