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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人份的。
    乔柚抢过分饭的工作,按三七分,把大半都给了他。
    江见疏蹙眉,她立马道:“我可是吃了午饭的,不像你,一天才吃了一餐。”
    护宝贝的姿态,生怕他抢似的。
    江见疏只好不跟她抢。
    吃完这顿算得上夜宵的晚饭,乔柚问起他急诊科患者的情况。
    在今天这起事件中受伤的多为孩子,行凶者在操场投掷的□□威力虽比不上正规军火,但对小孩子脆弱的身躯来说是灭顶之灾,三名孩子当场死亡,而保护他们的体育老师被炸成重伤,送来医院后抢救无效也去世了。
    余下有十三名被炸伤的孩子,伤势或轻或重,轻则皮外伤,重则现在正躺在ICU。
    除了操场的伤亡,行凶者后来持刀闯入教学楼也造成了人员伤亡,一名老师为保护学生当场被刺身亡,而学生们惊慌失措下跑出教室也造成了小范围的踩踏事故。
    “伤势比较重的那几个孩子,不太乐观,”江见疏说,“虽然暂时脱离了危险,但不代表体征就稳定下来了,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随时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家属吗?”
    “我们也是。”
    乔柚没作声,只觉得心一点点往下沉。
    江见疏连轴转了一天,等他终于能上床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躺在床沿,拍了拍里侧:“江太太,一起?”
    有过一次经验,乔柚没跟他客气。
    上次和江见疏同床时他也只是躺在她旁边,两人中间隔了些微距离的,这次不同,值班室的床不比家里的宽敞,两个成年人躺在上面,距离被迫压缩再压缩。
    饶是乔柚悄悄垂涎合法陪.睡员美色已久,这会儿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也觉得耳根发痒。
    “有点挤。”江见疏说。
    “那我去对面那张床睡吧。”乔柚回。
    她说着就要起身,被江见疏按了回去。
    “别去,我冷。”他用着一副完全不觉得冷的语气说罢,胳膊往下几寸,把她揽进怀里。
    有些克制,也有些放肆。
    他脱了白大褂,值班室的床单被套应该是刚换过,一股清新干净的味道,带着点医院特有的消毒药水味儿,和他身上淡淡的咖啡味混合在一起,是一股很奇妙的味道。
    但是并不难闻。
    ——也许是因为,能听见他的心跳。
    江见疏累极,很快便睡着了。
    倒是乔柚,之前睡过一觉,这会儿精神还不错,酝酿许久才堪堪发困。
    眼睛刚合上,手机铃声乍响。
    不是她的。
    江见疏几乎瞬间就醒了,仿佛这样被叫醒过很多次。电话并不拖沓,听完对面的话,他简短回了句“马上”,便下床穿衣。
    乔柚也起身:“怎么了?”
    “重症那边的电话,”他娴熟地系扣子,“下午送来的一个孩子……”他说到这便沉默了。
    但她懂其中的意思。
    江见疏匆匆离开,乔柚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心绪实在静不下,索性掀被子下床。
    急诊科是最忙碌的科室,乔柚在这里看到了许多颓丧的、疲态尽显的家属。有的在悄悄地抹眼泪。
    手术室外,妻子正伏在丈夫怀里哭,悲戚而绝望。丈夫拥着她,粗糙的手掌笨拙而耐心地拍着她的背,却早已泪流满面。
    手术室里是他们的年幼的孩子。
    灯亮了许久。
    乔柚想上前安慰他们,可她立场实在奇怪,最终只好买了瓶水和一包纸巾给那对肝肠寸断的父母。
    那位母亲愣了两秒,抽噎着嘶哑地道谢:“谢、谢谢……”
    接过东西的手在颤抖。
    乔柚陪他们一起等。
    直到手术室牌匾那悬挂着的,如风中残烛的灯光倏地熄灭。
    那对父母激动地起身迎上去——
    走出手术室的医生像独自在沙漠中挣扎了许久,拖着一身残躯也未能寻得绿洲。
    “对不起。”他沙哑地说。
    乔柚看见那位母亲僵直了身体,随即便像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与氧气。丈夫扶住她,但显然他也失去了支撑,踉跄着靠在旁边的墙上。
    “囡囡啊——”
    她绝望地哭喊,如同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