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温斯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带哑得更厉害了，丛笑笑真的很担心。
    她担心极了，不晓得他是不是因为发烧导致的嗓子坏了，问他他又不说，可把她给急坏了。
    于是乎，在温斯年拼尽全力克制的时候，一双不规矩的小手探了出来，在他眼皮底下游走，最后停在了他的喉结上，上下滑动轻轻一点。
    温斯年终于低吼一声，俯身下压了过去。
    “叫你不老实的。”
    ……
    一帐春宵之后，丛笑笑靠在温斯年臂弯里。
    窗口没有月色露进来，屋里面没有一点光，暗沉得很显得有点透不过来气。
    丛笑笑翻了个身脸往温斯年的胳肢窝里面埋，嘤嘤小声道：“我想家了。”
    温斯年搂紧了她：“等事情结束，我陪你回家。”
    丛笑笑仰起头，黑夜里面看不清温斯年的样子，她觉得好笑急了：“你这么不怕见我妈？她可是对你没好印象。”
    温斯年呵了一声没吭声。
    丛笑笑头又睡了回去，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更正：“我说的其实是澜庭。”
    温斯年听了心里揪了一下，把丛笑笑再搂得紧了一点。没过一会儿枕边的女孩子呼吸平稳，很快进去了睡眠。
    温斯年悄悄地想抽出胳膊，可是他刚刚动了一点，丛笑笑就跟着他黏了过来。
    她拉着他的胳膊凑在脸颊旁边，口里面喃喃地：“斯年，你什么时候做手术呢？”
    温斯年顿了顿，看着丛笑笑的侧颜回答：“你还想着这事？”
    半晌无语，丛笑笑已经睡着了。
    温斯年等不到回答，替她掖好被子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枕在她头在胳膊却是动都不动不再抽出来了。
    温斯年微微欠着身子，额头和喉间全部都烧得厉害，他想去够裤子口袋里面的烟。
    可是总归差了一点点距离。
    如果他要是再欠点身子的话，睡着的丛笑笑就会被扯过来。
    温斯年不动了，他重新睡了回来。
    香烟很香，就在附近，可是他却忍住了。
    温斯年又拍了拍丛笑笑后背，看着满屋子没有月光透进来的黑暗，如同刚才的丛笑笑一样，他此刻无与伦比地想念一个地方。
    澜庭。
    他们一天没有来得及共住过的家。
    很久之后温斯年揉了揉熟睡女孩的头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明天早晨就去。”
    *
    丛笑笑醒来的时候，温斯年并不在，他留了一张字条，塞在她的手心里。
    字迹苍劲有力，写的只有一句话：“我去了，我要我的健康呢。”
    丛笑笑当时就捂着那张小纸条闷声掉眼泪，埋在被子里面很久不想出来。
    太阳早就出来了，有金色的阳光洒进屋子，不再似昨天那么黑暗。屋子里面有温斯年的影子，有温斯年的声音，有温斯年的味道，还有温斯年的字条。
    他居然去做手术了。
    昨天晚上洗漱之前，丛笑笑偷偷地看了一眼温斯年的腿，伤痕斑斑腿上的动作十分不灵活，应该是神经坏死很快，加重了病情。
    她什么都不敢问，第一次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你不要自己的健康了吗？”
    这句话萦绕心头盘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终于到了最后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只不过现在丛笑笑才发现，其实从始至终温斯年都知道她的心。
    他懂她。
    更胜于她懂他。
    房门忽地被人推开了，丛笑笑惊得向被子里面缩，她还没起床呢。
    “阿姨。”
    “是展展呀。”
    丛笑笑惊喜地张开怀抱，温展一下子就蹿了上来。
    “原来爸爸把你留下来了。”
    “爸爸说这里安全。”
    “这里？”
    “嗯，阿毛叔叔。”
    温展说着断断续续的话，丛笑笑大抵上猜出来什么。
    阿毛和迟美已经到了。
    温斯年让她带着展展在这里，好好地等他。
    *
    2天之后，丛笑笑嚷求着阿毛带着他见温斯年。
    据说手术反复两次，但是很成功。
    “他人有点虚弱，尽量别跟他说太多的话。”医生交代。
    丛笑笑应声答应，蹲下来耐心哄展展：“跟阿毛叔叔在外面等一会？”
    温展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让他进去吧。”阿毛劝劝。
    温展当即点了下头。
    小东西什么都懂，跟他爸爸一样心里头能藏事情。
    丛笑笑半蹲用力，抱起了小肉肉推开了病房的门。
    *
    “爸爸呢？”温展问。
    “嘘，在那。”丛笑笑小声地抱着温展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