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笑笑仰着头，笑盈盈地满脸俏皮又执拗，看着脸色愈发阴沉的温斯年，她还是刚才那就话：“敢不敢，试过不就知道。”
    她说话的尾音上扬，竟然透出几分挑逗感。
    丛笑笑贴身上来，一股女性的柔香立刻铺面迎上。温斯年刚刚攥在一块的拳头再是半点没有力气，他用长腿挡住了她近一步上前。
    丛笑笑本来就站得并不是很舒服，现在要弯腰够得着他领口更加难上加难。
    温斯年只好敛着眼色威吓道：“笑笑，别胡闹了。”
    丛笑笑单腿跪上了沙发，俯身上前进一步拉住了温斯年的衣领，她眼睛看都不看他，直盯着他锁骨之下隐约的一处暗青。
    她扯开了他半个领子，那处伤就已经能很清楚地暴露在灯下。
    除此之外还有哪些伤口，她必须得知道。
    丛笑笑同样执拗地拉着温斯年的领口一直向下扯，因为他极强不配合，所以她解不开温斯年的扣子。
    温斯年随便腕上用点力气她就根本靠近不了他，可是丛笑笑却像只小猫一直地发起进攻，两个人像是打架一般地在撕扯，然后被一声咕咚闷响惊了一下，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
    发现阿毛摔得像个笨蛋。
    他安置好张艾艾之后发现温斯年居然连阁楼的浴室都弄了密码锁，本来一个电话解决的事情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接电话。
    没办法的阿毛哼着小调找下来，结果目瞪口呆地看见这一幕。丛笑笑跨在温斯年的身上，两个人在撕扯领口，看样子要生吞活剥的趋势，案发地点还在开着大灯的客厅正中沙发上。
    阿毛满心卧槽乱蹦没敢出口，一脚踩空两层楼梯摔出了刚才闷声。
    温斯年的脸色暗暗一沉：“什么事？”
    阿毛挠了挠头，歪头看了下楼上：“阁楼浴房密码什么？”
    温斯年道：“用二楼的。”
    阿毛‘嗯？’了一声：“不是，我住阁楼，这不顺便……”
    话到一半，阿毛咯噔收住话，双手抱拳拜了拜无可奈何地上了楼。
    间奏小插曲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丛笑笑好奇地问：“阁楼的浴室为什么不给他用？”
    温斯年脸色微沉：“阁楼的我用。”
    “嗯？阿毛经常住你这里？”
    “不经常。”
    “那这里除了你还有谁经常来？”
    “没有人。”
    一问一答的模式，温斯年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丛笑笑挑眉笑道：“所以你用的浴室还需要上密码锁？”
    温斯年沉声“嗯”了一声，想坐直身子，觉得丛笑笑应该不会再闹了。
    丛笑笑看着他正色系好领口的扣子，又像模像样地喝了口水，姑且当做压惊故作镇定。一直等到温斯年做完手上动作真的无事可做的时候，他抬头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笑笑。”
    “进去脱还是在这里脱？”
    “笑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温斯年低沉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他拄着拐杖缓缓站了起来，样子有点疲惫。
    他一步步地向二楼上去，扔下一句话：“一楼的房间随便你住。”
    上了几步楼之后他居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步转身朝楼下看，又道：“一楼的浴房有两个，你随便用，都没有密码。”
    丛笑笑仰头看着温斯年咯咯笑。
    温斯年冷着脸转身继续上楼，步子比之前更急更快，也更加凌乱。
    丛笑笑在下面看得胆战心惊，担心他会摔到，可是她却一步都没动。
    丛笑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温斯年怎么上楼。他背脊笔挺，步伐已经竭力很快，但是该坡着的地方坡着，该使不上劲的地方分明使不上力气。
    但是她知道温斯年不会倒下的，所以她一步都没有挪动。
    直到温斯年的身影完全从廊道口消失，丛笑笑脱了鞋子垫着小脚尖一路跟了上去，像个尾随的小尾巴。
    当她距离走廊口边缘还有两步阶梯的时候，丛笑笑站住不动了，她从旋转楼梯上向下看去，目光正好落在刚才和温斯年闹过的沙发。
    沙发上还留有揉打过的坐痕，茶几上有半杯仍旧温热的水，地上散落着几张A4纸文件。
    不凌乱。
    带着温斯年的味道。
    丛笑笑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的，温斯年身上那股久而不浓的寡香。
    那应该不是他用的香水气味，是什么呢？
    “是什么洗衣液这么好闻啊。”她闭着双眸站在楼梯口，被从温斯年伸手捞了上来。
    丛笑笑顺着温斯年的力道很轻松地跳上两级楼梯，然后站在廊口像里面张望，先是唏嘘了一片二楼陈列布置的奢华，又是高赞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最后才把目光落向这座被她吹上天去的屋子主人身上。
    丛笑笑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在温斯年的角度甚至恍惚看见她还微微晃了晃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