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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萧珩耳朵通红,嗤了一声,掩饰般地转开脸,“你不会以为本王还惦记着你吧?”
柳织书轻轻摇摇头。
萧珩心下憋气,“……呵,没有就好。”
萧小侯爷顿了顿,见柳织书没反应,终是沉不住气,抬腿要走。
“侯爷……”
身后,柳织书清悦的声音响起。
萧珩背僵住。
“……喝酒伤身。侯爷以后,少喝点吧。”
静谧片刻。
回应柳织书的,是一道沉重的关门闷响,和门扇关紧时,墨色凛发后一双通红的耳。
*
现今一月中旬。
雪时下时歇。
自那日后,柳织书便没再见过侯爷。
连常来的宁轻牙都未提起过侯爷的话。
再过十几日,便是小试。
柳织书在侯府时,虽吃穿不愁,但因蔡嬷嬷暗中克扣,几年来累积的银两也不过廖廖数两而已。
不过几日,在同福客栈的生活已经捉襟见肘了。
虽然在侯府时侯爷赏赐古玩珍宝得多,但柳织书并没有把它们当了换银两的想法。
包袱里还躺着几两碎银,甚至不够交明日住客栈的钱。
柳织书翻着案上的书册,执笔的手指冻得微凉。
柳织书通过宁轻牙介绍,从长安书铺借了书册,可三日后再归还。
书铺也经卖字画,指写,文摘……俱有。柳织书动了卖字的念头,一日还书时,带上了自己所拟的字画。
长安常有外来考举的穷困书生,以字画借卖在书铺赚取几两银子为生。
书铺的掌柜见柳织书带来一幅字画,心下也是了然。
展开了宣纸端详,字是好字,穹灵有劲,透着飘逸之姿,着实悦目。
然而,现长安最受欢迎的,是大气潦草,豪放不羁的草体字派。
这姑娘的字好看是好看,但在长安不吃香啊。
这卖不出的字画,就没有价值……
掌柜犹豫了。
尽管这人是宁太傅介绍来的,但这不代表他得承着这亏本买卖呀。
柳织书到底是看出了掌柜的为难,浅笑颔首道谢,还了书后便正待离开。
掌柜咬咬牙,心道好歹是给宁太傅一个情面,亏一次就一次吧。叫住了她,“一两银子,柳姑娘把字画放下,去里屋换钱吧。”
柳织书顿了顿,迟疑道,“江老板,一两银子,会不会太多了……”
一两银子确实给多。
掌柜心叹一声气,一幅卖不出的字画,给十铜板都是多的了。
只是……这姑娘……
掌柜暗中摇摇头,这姑娘清瘦苍白,大寒冬,衣裳却那么单薄。他刚才看了,那十指上都有红通的冻疮印,可怜见的。
他也是为人父的,见不得这辛酸样。
生意人也最忌讳心软。
掌柜摇摇头,面有难色道,“柳姑娘,这字画我就给你买下了。一两银子不多,你也是宁先生举荐的客人,只不过……我们这是书铺,通常是卖书不借书的,你看以后……”
柳织书唇上白了白,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多谢江老板这几日的照顾。”
柳织书将字画放在柜上,收了一两银子,颔首道了谢,转身出了书铺。
外头下着雪。
行人夹袄匆匆而过。
柳织书面上微凉,袖中的银两硌得疼。寒风吹得薄袖参差飞扬,柳织书找了个避风的屋檐角,缓缓蹲下来休息。
柳织书也是近几日收拾包袱才发现,包袱里的袄衣棉服,都被人用刀子划破刮乱了口子,银两比未出府时清点的时候少了一半。而侯爷赐的古玩珍宝因为藏于夹层里,所以免受了一难。
可能是出府时蔡嬷嬷所做,也可能是遭了窃贼吧。
是谁所为现在都不重要了。
只是日子似乎有点难了。
柳织书缓缓神,站起身来回客栈。
*
江行书铺。
掌柜端详着柳织书的字画,摇摇头叹息,“可惜了可惜了……”
学徒:“师傅,就算柳姑娘每次来只是用借的,好歹也是付了钱的,你怎么就这样把人赶走了。”
掌柜收起字画,“你懂什么,咱们又不是做慈善的。这种事,一次就好!不能姑息!”
学徒嘀咕:“柳姑娘每次还的书都是完完整整的,又没有延期过……你就是听了昨日那个客人的话,才要把人赶走的吧……看你怎么跟宁太傅交代……”
“你这孩子!别乱说!”掌柜抬手作势要揍人,“……好歹我也是给她一两银子的了!不许再提此事了!”
学徒喏喏闭了嘴,但还是拿过柳织书的字画,趁掌柜不注意摆挂在了店里。
*
日暮。
一身便服的男子轻装而来,背手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