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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这个你只能问他,”许杨把毛巾换了个面,“这个世界上没有问不出来的话。如果你没问出来,只有两种原因,要么他不想告诉你,要么那就是个借口,他也说不出来。”
“我要知道答案,”许澈忽然回神,“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分手,他要是说不喜欢我,那我也认了,但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怎么可能热烈地回应他,不喜欢他怎么可能想要给他,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也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文的小宝贝们,爱你们~
第56章
“哥,”许澈忽然把狗绳塞进许杨的手里,“你说真正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许杨接过狗绳,莫名其妙,“你没谈过恋爱?”
“没谈哭过。” 许杨双手插进羽绒服的衣兜,鼻尖冻地通红。
“这个你自己分析不出来?”许杨掂掂狗绳,弯腰摸着小乖的大毛头,“先不说是不是真正的喜欢吧,能让你一反常态的,一定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最特别的那一个?”许澈咂摸着这句话,仰头看着灰白的天。
小乖很不耐烦地蹦起来往院门边冲,“汪汪汪”地叫着。
许杨把狗绳还回给许澈,“想那么多没用,跟着心走就对了。”
“跟着心走?”许澈依然看着天,手里被塞进狗绳,小乖急不可耐地扑到了许澈的身上,尾巴快摇掉了。
“小乖下来。”许杨拎起小乖脖子后面的皮,把小乖放到地上,看着他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到底遛不遛狗了,遛就赶紧去,不遛就给它解了绳子回屋。”
许澈裹紧了雪白的羽绒服,被狗拽出了院子,再顺手掀起羽绒服帽子扣在脑袋上,像一个寂寞的雪人。
许杨拎着半湿的毛巾,进到客厅。
“老幺怎么了?”苗小小问老公,她刚才只看到许澈哭,然后兄弟两就上了楼,她还没来得及问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许杨隐蔽地瞟了彭佳一眼,只有老婆看得见的角度。
苗小小完全没理解老公自以为心照不宣的暗示,生怕彭佳不知道似的,“分手了?”
彭佳猛地抬头。
曾经是许澈班主任,现在是嫂子,苗小小对许澈挺爱护,当然许澈对苗小小也挺尊重。当司机、当搬运,别人家胎教音乐是手机电脑放的,她的胎教音乐都是听的现场,许澈只要一有空就会给嫂子弹钢琴曲。
有时候苗小小觉得给许澈添了不少麻烦,20出头的年龄,还要他惦记着每天给嫂子弹胎教音乐,有一次听完跟许澈说太占你时间了,网上下几首听听算了。
许澈笑呵呵地,“嫂子,你看,我这辈子是不会有自己的小孩了,我哥的孩子,我就当是自己的对待了,弹几个曲子麻烦个什么,我刚好抽空练练琴。”
本人一脸的无所谓,可这话落在旁人耳朵里就带了一丝凄凉,苗小小脱口而出,“你哥的儿子就是你的。”
“哈哈,我哥肯定特别后悔当初非要爸妈把我生下来,”许澈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按出一串灵动的音符,“这个弟弟不仅要他的骨髓,还想分享他的儿子。”
“乱扯什么呢?”苗小小站起来,拍了许澈后脑勺一下,“你哥对你什么样自己看不见呀?你这么说他会难过的。”
“他大概对我挺失望吧。”许澈手指随意地划过琴键......
其实许澈挺善良的,外人不知道,家里人知道。一只小狗养十几年,中途他们搬了好几次家,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得把小乖带着。瞎玩是瞎玩了,但没骗过谁,话都说地清清楚楚,陪多长时间,付多少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分手的时候钱给的只多不少。
他和龙彦达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没有像以前那样,两个人谈商务合同似的,把注意事项、合同时间、付款方式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许澈就没有往这上面想。没有想到会分手,没有想到分手是龙彦达提的,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哭。
牵着小乖,许澈在别墅区的小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圣诞节快到了,物业的工作人员全体出动,往路边的树上挂装饰灯,彩色的星星、拐杖、松球,空地上搭了一个三层楼高的灯塔,灯塔通身金色,顶上旋着一个超大的红色灯球,灯塔下面的空地上散放着大大小小的金色绿色红色的礼物盒,棕黄的麋鹿拉着金色的马车,红衣红帽的圣诞老人背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包袱,像马上要飞到天上去一样......
许澈给小乖松了狗绳,小乖奔向不远处的黑背,两条大狗挨挨蹭蹭地黏糊在一起。许澈目光散散地环视一圈,狗绳拖在地上,他低头看了一眼,提起来绕在手上,坐到路边的石凳子上。
一边是两只亲热的大狗,一边是忙碌打扮着植物建筑的物业人员,许澈呆坐在路边,手上绕着层叠的绳子,长腿无力地撑着,形状好看的眼睛倒映着空旷高远的天,孤独寂寞的一团白。
他找不到答案,龙彦达为什么非要离开的答案。他第一次想去了解一个人了,了解那个人的过去,了解那个人的想法,了解那些想法产生的原因......也许已经晚了,像龙彦达那种人,每做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怎么可能轻易地出尔反尔。
他现在才想去了解龙彦达,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迟了就是迟了,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他。许澈曾经怀抱着一个宝藏,还没等他探到宝藏最迷人的深处,怀里空了,紧跟着,心也空了......
弯起身子,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许澈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曾经吻过龙彦达也被龙彦达吻过的嘴唇不再湿润,干燥地像裂开的枯土。
他跟龙彦达接过长长短短的吻,第一次是偷偷的一下,龙彦达带着酒香的软唇,被他垂着眼睛,轻轻地勾动......他摸着自己的唇,手指移到嘴角,再往上,指尖湿凉,脸已经被冷风吹地毫无知觉,连泪淌下来都没有感觉到。
“操,”许澈不敢相信似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摊开手,湿漉漉一片,“分个手分成了娘炮,哪儿那么多眼泪?”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叼在嘴角,没找到打火机,许澈起身,往物业保安那边走,借到一个打火机,点燃烟,狠狠吸了一口。
“许先生,”保安接过打火机,恭敬站着,“平安夜小广场上有音乐活动,那天晚上不能开车哦,车辆全小区禁行。”
“禁行?那要用车怎么办?”许澈问。
“可以暂时停小区外面,我们找交管部门特批了一个临时停车场,”保安递过来一个过了塑的临时停车证,“把这个放挡风玻璃上就行。”
许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