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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高陈知沅做了几十年,我没有一刻忘记高永霈对我的凌辱。我一直在熬,终于熬到一个好时机。为此我做了许多计划,我以为是万无一失,高永霈也的确按照我设想中的死成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的心思可以埋得那么深,从我进到高家的那一天起,他就预设了我的背叛,给我设下圈套。他侵犯我的恋人,制造出一个我无法杀死的私生子,给自己加上一道保密的安全锁,然后在死之后,用一份遗嘱将这些全部回报给我。他不放过我,在地狱也要送来嘲笑,嘲笑我一次都赢不了他。讲真的,这一切要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都要给高永霈鼓个掌,称赞一句他深谋远虑了。”
    “闭嘴!闭嘴!”高永霖吼道,“陈知沅,闭嘴!”
    陈知沅并不让他如愿,继续道:“高永霈那场葬礼你也回来参加了,还记不记得中间我特意留了十分钟与他做遗体告别。哈哈,我哪里会与他告别。我打开棺材看他躺在里面,心里只有恨,我恨他死得太容易,恨我给他的痛苦太少,所以我又在他胸口加了几刀。你知道死人的肉扎进去是什么感觉吗?特别,特别松,刀子进去也使不上力气,所以说实话,那几刀我是一点都不解恨。”
    高永霖近乎歇斯底里:“闭嘴,陈知沅!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推开扶住自己的阿荣,“去杀了他!”
    beta平淡的脸上难得有了表情,他撇下眉毛,还想相劝,被高永霖反手一个耳光扬在脸上:“你在等什么!我要你杀了他!”
    阿荣捂住脸。他深深看高永霖一眼,不再犹豫,从怀中抽出什么向陈知沅走去。褚易眼前闪过一道锋利冷光,他想起雨花山那一幕,心跳几乎停滞,“陈先生!”
    陈知沅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阿荣,长叹口气,“高家人永远如此。”他说。
    事情转变于一秒之内。褚易最初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他回过神,看到地上渗出的大滩血迹,以及听见高永霖响彻室内的尖叫声。他才分清现实。
    陈知沅手上一把消音格洛克,枪口硝烟弥漫。
    对方垂下手,俯身看着倒地的阿荣,遗憾道:“先是那条疤,再是一生自由,最后轮到这条命,值得吗?这个人心里眼里永远只有他大哥,他与高永霈一样,当你工具而已。”
    阿荣已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睁大眼睛,像被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吸引。高永霖踉跄两步,扑到忠实的仆从身上。阿荣!阿荣!他吓坏了,叫喊多少凄厉,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褚易头皮发麻。他行动快过想法,冲到阿荣身边按住伤口。陈知沅一枪正中对方左胸,根本止不住血,他刚想拿出手机报警,却见陈知沅那柄枪口移到他面前,向着他轻轻点一点。
    “说过是让你来旁观,不要多事。”
    褚易停下动作,他一只手仍旧按在阿荣的胸口,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掌下生命的流逝。身边的高永霖冲陈知沅哑声喊:“你疯了……疯了……陈知沅……先是哥哥,再是阿荣……你是杀人凶手,你会不得好死………”
    “这几句话你应该一式两份,去下面说给你大哥听听。”
    陈知沅身上释出浓厚的alpha信息素,像是压抑许久。他用枪指一指褚易:“起来吧,褚先生,这里没什么好留下的。我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办,麻烦你作陪,与我去一次方宅。”
    褚易膝盖发软,但还是依言起身。陈知沅招手,让他走在自己前面。出画廊前,褚易没有忍住,他回过头。高永霖叫得累了,几乎虚脱般趴在阿荣的尸体上。他视线涣散,口中喃喃念着哥哥、大哥,反反复复。
    两个人身影重叠,仿佛一头奇怪生物。白炽灯下,中央那幅fall from heaven不再只有一滴人造鲜血,阿荣中枪时溅出的血液弄脏画作——或者应说补全,它们出现得恰到好处,使画作更加完整,是真正的如堕尘世。
    而画廊入口处的展览海报,与那块金属门头上镌刻的字样搭配在一起,此刻看来几多刺眼。
    涅槃后永生。
    P.L Gallery。
    P.L。霈,霖。
    ——
    豪华轿车开上天眉山,褚易无心看两边风景。车厢内气氛寂静,他整个人高度紧张,低头看自己手掌,上面残留着阿荣的血迹。他用衣服将血抹净,悄悄打量坐在右边的陈知沅:alpha神态放松,正擦拭手上那把格洛克。
    注意到褚易的目光,陈知沅并不抬头:“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待会到了方宅,我会与你慢慢解释。”
    褚易调整一下坐姿,尽量与陈知沅离得远些。陈知沅看穿他的用意,笑一声:“别紧张,褚先生,不会杀你的,说了今天让你过来是做见证,我陈知沅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至少说话算数。”
    他说着,有意无意看向褚易的夹克衫口袋。褚易下意识捂紧里面的录音笔,陈知沅微笑不改,看了一眼之后移走视线,不再多言。
    一刻钟后,汽车缓缓停靠路边。待两人下车后,司机便发动车子驶下山去,估计是陈知沅早已交代。褚易心头一紧,他实在是摸不透陈知沅的用意,万一对方真想杀他灭口怎么办?
    他暗暗思索,鼻尖传来一股不太稳定的alpha信息素。陈知沅在方宅大门外停下脚步,用枪指着褚易:“你来带路吧。”
    分别两个多月,宅子非常安静,只听见两位访客的脚步声。往日穿梭其中忙碌的佣人不见所踪,就连一向打理妥帖的花园都生出杂草,显然荒废多时。
    褚易默默走在前面。离开方宅后,汪嫂曾经与他联络过几次,说高允哲遣散了所有人手,将方宅空关,他也不回佘公山的高家,一直住在半屿的顶层套间,外界猜测是由于选举失败不想示人,因而选择去过离群索居的生活。汪嫂虽然找到了其他工作,但仍旧心系老东家,总问褚易何时回去,褚易就说很快。汪嫂叹气,知道他这句很快只是安慰,不再多劝,只说可惜花园里种的那些花花草草了,不知道能不能捱过这个冬天。
    身后的陈知沅突然叫他停下,alpha踏上草坪,笔直走向花园角落的那两株夹竹桃,一路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夹竹桃没有开花,枝头空落落的,陈知沅却望了很久,他顺着花枝向上看,目光停在三楼卧室的那扇窗户上。
    “上去吧。”他回头对褚易说。
    两人上到三楼,以往上锁的房间如今轻轻一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