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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吗?可惜再怎么遮掩,他们也是共享过身体秘密的关系,事实无法被表演篡改。
高允哲会做什么反应。褚易揣测,能想到的无论哪个都很丢脸,但他还是低估了对方。alpha突然倾身,在桌下握住褚易脚踝,将他用力扯向自己。
褚易大惊失色,他重心不稳,差点滑下椅子,死死摁住座椅扶手才免于跌倒,同时听见alpha的声音。
“我两个月前回到三山,也好奇这个问题。高家以前的确只有一个alpha,但以后不是,永远不会再是。”
正文 较量
餐桌铺有丝缎桌巾,为他们遮住这场风波,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允哲面不改色,他说着冷冰冰的宣言,一只手还摆在桌上,却用另一只手在桌下圈住褚易脚踝。
昨夜他们也曾有过一次类似姿势,褚易的脚踝还留有高允哲造的淤青。他不甘心,使劲蹬腿,想让高允哲放开他。对方却不予理会,手收得更紧,还故意捏他暗伤。
褚易疼得五官都要挪位,听高允哲对褚贞说:“褚先生请来的这位客人脸色似乎不好,如果是身体不适,可以先走,并不会影响我们。”
“我好得很。”
他咬牙回复,再次试图挣脱,高允哲却毫不放松。这下褚易明白了,对方是要他服软,如果自己不低头,高允哲可能真会保持这个姿势到饭局结束。
他见识过对方固执的一面,在昨夜,非常极端,和疯狗一样。
褚贞向他投来担忧的视线。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褚易下定决心,磨着后槽牙挤出来一句:“只是昨晚没睡好,刚才话有冒犯,小高先生,请不要放在心上。”
道歉结束,脚踝上的桎梏才松开。高允哲将桌下的手放回桌面,同时收敛了信息素,大片令人窒息的汹涌湿气褪去,只留下气若游丝的一缕,几乎闻不到了。
心跳如鼓,褚易狼狈地重新靠回椅子时,掌心出了不少冷汗。他坐直身体,心底越想越冒火,啪一声重新翻开菜单。
法文他看不明白,数字大小总知道。本在外围观望的侍应生见alpha客人的信息素散去,猜想某种危机已经接触,于是走到褚易身边等候他的点单。
褚易指着身后跟了四个零的一行字,“这个,麻烦上两份。”
侍应生努力维持笑容:“先生,这款唐倍里侬香槟是特别珍藏年份,餐厅目前只储存了一瓶,如果您要点两份,恐怕有些困难。”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遍整张餐桌。褚易听见褚蔷用鼻子发出嘲讽,耸耸肩,对侍应生说那算了。
beta小伙眼色极佳,立即道:“对不起,让您失望,不如我来为您推荐今日的主厨臻选。”
对方洋洋洒洒介绍一大堆,褚易也听不太懂,糊里糊涂点完单后,决定以沉默应对余下饭局,贯彻今日的目标,做褚贞完美的陪客。
他不说话,用餐时的氛围终于恢复少许,但始终显得拘谨。大部分时间是高允哲提问题,褚贞回答,褚蔷在旁做补充,来来回回不过在家庭、兴趣与闲暇娱乐的话题之间打转,听得褚易哈欠连天。
他偶尔观察一下高允哲。反正对方吝啬到眼神都不给他,他就大胆地用目光将他拆开研究。虽然是个惹人厌的alpha,但在社交场上的表现尚算得体,只是说话不带感情,看不出到底对褚贞有没有兴趣。
普通的alpha会很快根据omega信息素来判断对方对自己的吸引程度,高允哲却像个例外,昨晚也是,褚易以为他只是对人工omega信息素不起反应,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对真正的omega信息素也不太感冒。毕竟读书的时候,褚贞靠着这股哈密瓜味受到过许多alpha学生的追求,很少alpha会讨厌他的味道。
他看不上omega,也看不起beta,否则不会将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贬得一文不值——昨晚他们在街上遇到后就相处得很不愉快,有过比刚才餐桌较量更粗鲁的一次交锋。
自己不过是对他的信息素感兴趣,提出寻欢作乐的邀请,没想到alpha早已分辨出褚易的第二性别,并相当不地道地,用一种毫不留情的方式戳穿褚易的伪装:他压住他,拨开他的头发,将他故意遮住的后颈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附赠一句冰冷的讽刺,他说,你到底骗过多少alpha,才在后颈叠下那么多牙印。
那是褚易最脆弱的位置,他的难言之隐。想到这里,褚易心情复杂,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后颈,幸好,半长的头发遮住那片区域,此时的自己是安全的。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平静模样,却意外发现,一直忽略他的高允哲向他投来了视线。
只有一两秒,很快移走。褚易想起自己背后就是餐厅的落地玻璃窗,也许高允哲是在看风景?半屿的户外花苑很漂亮。也许是吧。谁晓得。
好不容易熬完节奏缓慢的三道式料理,相亲接近尾声。高允哲与褚贞交换了联络方式,堂弟颤颤巍巍接过对方名片,不小心撞倒酒杯。玻璃制品滚落到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褚贞赶紧道歉,手忙脚乱要去收拾。高允哲拦住他,两人的手碰在一起。褚贞鲜少和alpha有这么近的贴身接触,触电般缩回手,头垂得低低的,身上传出好浓的蜜瓜香气。
高允哲显然闻到了,但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问褚贞手有没有割伤。不过声音并非对褚易说话时那种石头般的冷硬,已最大限度赋予柔和色彩。
褚贞连连摇头:“我没事。”他仓皇地勾住褚易手臂,在这位堂哥身上找安全感,“谢谢小高先生关心,我们……我们先走了!”
他想走,褚蔷却把他拉回来:“这么急做什么,小高先生还没走呢,多没礼貌。”
说完轻轻拍自己脑袋,语气夸张:“哎,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下午和几位太太约了牌局,怕是不方便送你回去了。”
她看向高允哲,暗示的意思太明显。褚易冷笑,好烂的借口。
高允哲却轻巧接受,对褚贞道:“我可以送褚先生回去。褚先生,介不介意?”
“介意。”
回答的是褚易。他像把不解风情的剪刀插进高允哲和褚贞之间,将潜在机会狠狠剪断:“我送贞贞回去就行,让al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