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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躺在地上,胸膛没有起伏,一动不动仿若死物。
    “……碣?”
    试着呼唤它的名字也没有得到回应。
    过去跟现世接触最多是被墙卡一卡,彼界存在会被人类制造的热/兵器杀死吗?
    难以相信发生了什么,身体还没缓过来,好像有些脑供血不足的加贺谷眼前发黑,忘记呼吸,睁大双眸定定望向卧室隔间门口走进来的男人。
    话一字一顿挤出来。
    “黑泽阵,你又发什么疯?”
    黑衣笔直穿在他身上,很少打理只是散披着的银色长发压在帽檐下,表情狠戾得吓人,缀一抹冷笑。
    左手稳握着还没放下的枪,此刻枪口正对加贺谷,枪管很长,组装上去的那部分是消/音/器,袭击人鱼的子弹刚才就从这里射出。
    “加贺谷。”
    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从口中念出,视线仿若拥有实质般,在虚弱靠在床沿上的青年身上划过,琴酒从容放下了枪,怒焰依附着理智,没有反噬反而让他维持诡异的机敏冷静,状态好到不可思议。
    记得消除枪声,在看到陌生生物的瞬间丝毫没有犹豫,优于以往的开过的任何一枪,大脑判断与身体反应配合无暇瞄准扣下扳机。
    不过房间里没有预想中的画面,甚至两“人”的衣着都是完好的。
    琴酒目光落在加贺谷身边这个非人生物上,眉头紧蹙,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却并未觉得所作所为有错,只是对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加贺谷的反应苦恼,他收起刚开过火的武器,声音略有停顿地问。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你居然……”
    感到讽刺极了,加贺谷抬手捂脸,从腹部用力笑出两声气音。
    “我当初究竟怎么眼瞎看上的你?”
    “……”琴酒不语。
    没想听到回答,加贺谷撑着床沿站起来,抬手就要召唤武器制裁这个反社会败类。
    但好像剧本还没有走到终章,世界意志不允许剧情腰斩在此,刚才的一通操作真的消耗了大量精神力,这次加特林的回应微弱没有成功。
    看着空荡的双手,身体格外虚弱的青年低头立在原地,露出的脖颈轻易就能折碎,棒球帽投下的阴影遮住了整张脸。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紧握成拳,又缓慢放开。
    把对方脆弱的模样看进眼里,琴酒心头隐有颤动。
    现在的加贺谷仿佛时常梦到数月前那晚,无限靠近的月亮把公寓照得苍白通亮,躺在床上沉睡的青年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琴酒伸出刚开过枪的手,还未触及加贺谷被抓住制止,惊讶地眯起了眼。
    却没有甩开,任加贺谷扣着自己的手腕。
    加贺谷抬头看向银发男人,原本有些泛红的眼角染上更深的色彩。
    他一手抓住琴酒的手,上前半步拉近两人的对方距离,侧目看向自己手中抓住那只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掌无名指上,填补了些许空白的情侣戒指,忽得绽开笑容。
    “小阵……”
    血色很淡的嘴唇动了动,加贺谷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贴近呼唤这个男人的亲昵称呼,弯起眼睛被遮挡掉一部分的眸子黑得纯粹:“杀了我,还想跟我和好如初?”
    “怎么说呢,你这个酒厂头号杀手可真不要脸。”
    看到男人渐渐冷下来的侧脸,加贺谷笑容消失也跟着得一干二净,借此吸引注意力的目的也达到了,另一边抓住琴酒的手动作迅速且准确度极高,在琴酒察觉前上滑取下那枚曾精心挑选的求婚戒指。
    经过中原中也的体术指导加上身体恢复原样,就算没有加特林和增幅他也不会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加贺谷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动作敏捷后撤几步,隔着碣的尸体与琴酒对峙。
    他把玩手中还带有余温的戒指,抛起又接住,看着手里并不陌生的小玩意,此时他比自己预想中要平静不少。
    戒指内圈还随大流而不失浪漫的刻有他们名字的首字母大写,指腹摩挲过那两个英文字母,无端升起一股荒诞感,他当初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买的这个戒指?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直视琴酒阴厉的绿眸,他神色淡淡道:“你没资格戴这个东西。”
    说完,加贺谷在琴酒霎时降到冰点的凝视下,很干脆地做完自己选择朝这个方向躲避接下来的打算,拉开身后的窗帘窗户,抡臂将东西扔了出去。
    不过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圆环,在夕阳晶莹的划过一道晶莹闪亮的弧度,坠入威尼斯多不胜数的水路之中,惊起的水花也不过三两星。
    威尼斯错综复杂的水路,谁也不知道那枚银币重的东西会流往何处。
    同样清楚这一点,琴酒低沉的嗓音有些哑。
    “就算扔掉戒指,也无法改变你是我的人。”
    房间开着灯,冷白的日光灯与伴着水味微风闯入的不真实的夕阳将站在床边的青年分成两半。
    一面是微醺的暖橙色阳光,洋洋洒洒落在眉宇发梢间柔和了并不在笑的神情,加贺谷转身面向琴酒,把晚霞挡在身后,往前走了两步离开窗边,身上的冷清气质和界限分明没了滤镜柔化在普通的灯光一览无余。
    握紧自己忽然失去某物格外不习惯的右手,这个重新站在他面前的人深深刺痛了琴酒的眼睛,他却不愿意挪开哪怕一瞬的视线。
    黑衣银发男人缓步走向加贺谷,威尼斯建筑普遍不高,视线中的对方背景是从紫蓝晕染到橘红的云,尽头水天相接的地方归于沉寂漆黑,他视线纠缠着对方,如同恶魔低语般说道。
    “加贺谷,你既然从地狱爬回来,就永远别想摆脱我。”
    “……哦,是吗?”
    对琴酒不断靠近倾倒过来的压迫感不为所动,加贺谷瞥了眼墙上挂钟,做出戒备的作战姿势:“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我现在召唤不出加特林,距离逢魔之时还有五分钟,这段——”
    “疼。”
    一声分贝极低却在这种严肃环境下无法被忽视的嘤咛让在场站着的两人愣住,循声望去。
    好像是地上挺尸的人鱼发出来的。
    琴酒向加贺谷走去,至于横在房间中央挡路头发披散极占地方的不明生物,他自然没有绕路这个选项,按照自己的步伐间距直接一脚跨过去。
    此刻垂头,盯着脚下双目紧闭,额头有一指宽窟窿理应死透的生物,琴酒可不相信自己刚才是幻听。
    他收回刚迈出去的腿,一脚重踏在碣的胸口。
    “咳唔——”
    整尾鱼直接弓身弹了起来,与此同时还有一枚完好无损的子弹像呛到气管的花生米一样被从创口喷了出来,掉落在地发出轻响。
    弹丸在木质地板上滚了两圈,被碣的一缕头发挡住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