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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杀意比想象中还要疯狂数倍,感觉不妙想要召唤武器却发现自己的惯用右手被太宰治牢牢握住制止了。
在他想换只手前听到太宰治一点也不紧张的声音:“不用担心,有敦君在呢。”
“什么?”下一秒加贺谷还没品过味来,琴酒已经拔枪动手,身后有道黑白影一瞬冲了上来。
砰
射向太宰治眉心的子弹被中岛敦使用异能力兽化后挡下来,胳膊上的擦出鲜血的虎皮瞬间愈合,少年坚定地与琴酒对峙:“我绝不会你让伤害太宰先生和他的孩子!”
琴酒没装消/音/器的枪口冒起道白烟,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中岛敦:“异能力者?”
刚交过火,太宰治却拍拍中岛敦的肩膀让他别绷太紧。
打磨完遇到杀气就腿软的后辈,达到了震慑效果同时解决了危机,敌人濒临爆发的情绪失控过一次现在应该冷静些许。
触碰到中岛敦消除了他的异能,毕竟接下来交谈还要继续下去。
太宰治洞悉一切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昏暗,颜色浑浊什么都映不进去的模样有点吓人,看向琴酒仿佛黑泥附体,恶意朝酒厂杀手涌去:“黑泽先生,你会来这里,是知道了我和和也的曾经吧?”
“嗯?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捕捉到琴酒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他笑得无辜又纯良:“你们组织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很难查到什么,当然是亲爱的和也曾经跟我说过‘我现在有了新的对象,他叫黑泽阵,不再需要你了’这样的气话,被我牢牢记住了。”
感情投入尤其加重了某几个音,模仿加贺谷的语气也绘声绘色,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是那种让主人也会忍不住怀疑自己记忆的教科书式富有感染力的演技,加贺谷深吸口气觉得苦艾酒说得对,自己还大有进步空间。
琴酒握枪的手指节发白,较冷白的肤色更突现眼眶的猩红,薄唇启合。
“闭嘴。”
太宰治不为所动,嘴角勾起讽笑:“得知这些年他一直跟你这个替代品这一起,我真是嫉妒后悔到想起死一死呢。”
“闭嘴,杂碎。”
眼神狠得像要吃人,银发男人手里的枪仿佛也无法忍受主人给予的压力。
“呀,你在不服些什么?”
“替代品。”
太宰治抓到琴酒最在意的那点攻击,一字一顿重复了这三个字。
听了明明无时不想着自杀殉情的太宰治醋意十足的话,加贺谷完全不为所动,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看到琴酒的反应还有点想笑。
更让他在意的是之前很久没见太宰也没联系,对方却像看过他的剧本一样,让人严重怀疑这家伙之前乱叫名字是故意的。
旁边终于看懂几人关系的中岛敦有些石化。
替身?情敌?
头脑混乱的他蹲下来欲问孩子究竟怎么一回事,就在这个他放松警惕的刹那,枪声响起
“太宰先生!”
太宰治还稳稳站在原地,抬手阻止后辈上前,有红色液体顺着脸颊滑出血迹,坠落在地。
他抬手摸了摸颧骨处被划伤流下血液的伤口,并不在意自己受伤这件事,反而是朝向自己开枪的敌人露出微笑,把牵着手的男孩引到身前。
一大一小二人站在那儿,中间隔着刻有加贺谷和也姓名的墓碑:“要在这里杀了他的爱人和孩子吗?”
琴酒森绿的瞳孔微颤,视线重新落在那两个人不速之客闯来前已经凝望了很久的墓,里面躺着早已腐烂发臭的尸身。
“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哦。”
太宰治抚摸过男孩的脸颊,指尖的血液不经意擦了上去,倾身把头放在了他的发顶。
“他在看着你,用跟这孩子一样的眼神。”
帽檐阴影下的眼睛望向加贺谷。
或许是午后太阳毒辣晃到眼,那张稚嫩的脸逐渐与已经逝去那个人的脸合二为一……
“啊坏人终于落荒而逃了!好疼好疼,修大郎快点帮我吹一吹。”
琴酒突然转身离开,身影一走远太宰治就苦着脸求夸奖,看得旁边惊魂未定的中岛敦眼神无光。
“……”
看着凑到自己面前挡住他看银发男人离开方向的那张脸,加贺谷诡异沉默一瞬,想了想还是提出来:“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吧?”
太宰治挑眉:“嗯嗯,知道哦。”
“啊,那你应该能懂。”
加贺谷点头继续说下去,“有一瞬间我从你身上看到了现在的任职公司顶头上司在办公室里摸鱼的影子,所以被深深恶心到了,你现在能稍微离我远点吗?”
“噫——”
太宰治也因为这个说法恶寒不已,狠狠抖了一下,纠正道:“我分明跟那个变态幼女控完全不一样,是个对孩子无微不至的好父亲呢。”
“那么接下来该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了。”他说着不正经的嬉皮笑脸忽然收起,抬手按在了还没自己腰高男孩头顶,眸子里浑浊的恶意还没散去,看得加贺谷一愣。
“你想亲手杀了他吗?”
“我承认确实这样想过,但是很快放弃了。”加贺谷皱了皱眉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些做什么,看着自己的小手回答:“让那种人脏了我的手不值得。”
“咦,那你要原谅那个男人?”
太宰治装出来的惊讶不要太明显,加贺谷甩开他好像非常满意手感所以不停抚摸自己脑袋的头,眼睛不悦眯起。
“我平时虽然温和,但对伤害过我的人也不见得会心软。”
确实,这从他不再避世加入这盘乱局就能看出来了,太宰治笑了一下:“待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你倒是没变。”
加贺谷也忍不住笑出声,想到琴酒那前所未见不再冷静最后居然被心理战术逼走的模样,他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刚才也是,谢谢你,太宰。”
“不可以直呼名字,要叫我爸爸……”太宰治忽然注意到什么,抬手看着自己刚摸过男孩脑袋的掌心那几根柔软细发,眨了眨眼睛。
“修一,你是不是有点脱发?”
“并没有,是你太用力薅下来的。”
被太宰治这一打岔良好气氛全无,加贺谷说完冷着脸告别。沙色风衣男人用不知从哪个餐厅顺来的纸巾抹去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挥手告别。
“不、不对啊!”
两人相处方式完全不像父子更像朋友,中岛敦看得云里雾里,见男孩被气走他抓住前辈太宰治的肩膀摇晃试图让人清醒一点。
“太宰先生那是你儿子,刚才还遇到了袭击,不跟上去真的没关系吗!”
“修之介已经长大了,我怎么能够还把他束缚在身边呢?”太宰治深情地望着加贺谷逐渐走远的背影:“记住敦君,这个时候父亲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