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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转换的速度。
然而他哪怕在回现实下一秒就又创造了新的空间,这个禁锢也还是附骨之疽般挣脱不掉。
按理说此能力的施展者是无法离开目标太远的,但几番尝试下来甚至连那个人的藏身之处都没找到。
加特林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怎么着也能在地板上压出个小坑的力量,现在却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加贺谷沉住气想先将人引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
随着一声有些熟悉的男声,卧室门打开了,有个像是皮肤感受器病变的患者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颗猩红的宝石,那只苍白的手不经意看上去仿佛骷髅。
这个人对异能的掌控已经到了驾轻就熟的地步,随着主人的意念,囚笼逐步缩小直到其中人几乎无法施展身手。
加贺谷横起加特林抵挡这股压迫,看清对方后忍不住惊呼:“怎么是你?”
白天帮了他的俄罗斯人!
加贺谷攥紧了拳头,目光落在他的脑袋上闪了闪,“所以你是……”
那人缓缓咧开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微笑,“需要先做个自我介绍吗,我叫费奥多尔D。不过你的那份就没必要了,我知道你的全部信息,甚至只会比你更清楚。”
被那双仿佛要将人吸入深渊的眼睛看着让人恶寒,从心底一寸寸爬到头皮的那种毛骨悚然。
这个家伙白天没有穿得那么季节颠倒……现在才发现这个居然就是太宰治说的戴毛茸茸帽子的人。
加贺谷现在只想去武装侦探社胖揍一顿那个自杀狂魔,谁形容个人特征说装扮,变个装谁还认得出来!当这里是动漫世界千年不换衣服吗?
“……”
……好像就是哦。
加贺谷放缓了呼吸注视着目的不明的费奥多尔,这个人是看了剧本吗?
“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你的异能力。”
加贺谷声音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问了,而费奥多尔也直白地回答了。他突然灵光一闪,看向对方手里那枚仿佛吸了人血一样剔透晶莹吸引人目光的珠子。
费奥多尔勾起嘴角,证实了他的猜想:“没错,多亏了这个异能结晶我才能这么快得到你。”
又是一个想取他性命的。
加贺谷眉头深深拧起,“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不,是我发现了宝具……现在距离雾蔓延过来还有些时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加贺谷仿佛要窥到今天一系列事件中的联系。
雾?什么东西?
费奥多尔也不管加贺谷的迷惑,走上前伸手穿过牢笼缝隙,冷感的手指替他擦去脸上战斗中沾染的烟尘。
这个精神多半不正常的人透过加贺谷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兴奋愉悦的东西,大发慈悲让人死个明白,提起他是怎么在数月前偶然接触那个都市传说,接着找到达成他毁灭横滨愿望的直接通关钥匙。
讲到这里时他眼里的恶意或者更深一层的东西几乎要实质化了,直面他的加贺谷感觉自己像陷在沼泽里无法呼吸。
说着费奥多尔的手也没停,擦完左脸颊又移到右脸,下颚也没有放过。
加贺谷:“……”
突然就不怕了,因为莫名想到这个人可能是洁癖还有点想笑。
他想说,杀人之前还要搞这些仪式主义的反派一般活不过半集
一颗子弹穿过阳台落地窗,穿透背对这里目标胸膛的同时还打碎其手中的宝石,最后刚好带着血迹略过开始破碎的囚笼撞到加贺谷一直提着的加特林身上。
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完成使命报废。
推开门,一击解决所有阻碍的银发男人踏着窗外不知何时洒了满地的月光走进来,将手里还带着热气的木仓收入怀中。
清冷的光华给他披上一层神秘面纱,消减了两分危险,甚至柔和了些许棱角。
……琴酒?
加贺谷抬脚踢开因为离他近,倒下后直接大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的俄罗斯人,任对方没形象得瘫在地上,毛茸茸的帽子也落在一旁。
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琴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每一步的间距几乎都没有变化,停在加贺谷跟前,抬手张开双臂将人拥入怀中。
这一系列动作太自然,自然到加贺谷脖子突然一阵刺痛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看到琴酒手里的针筒嘴唇有些颤抖:“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啊……加贺谷。”
琴酒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想将之前那个俄罗斯人留下的气息全部掩盖。
做着鲜少温柔至极的动作,那张薄唇却说出了让人如坠冰窖的话:“APTX4869,组织研制毒药的改良注射版,我不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也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
这个人……
这个人不但多日不见二话不说要杀他,还在觉得这个方式很仁慈吗!
加贺谷目眦尽裂,奋力推开身前的人。
当即解除加特林召唤,然而这一次曾经救过他无数次的负面状态全减却丝毫不起作用,能量像徒手锁不住的水从躯体里飞速流逝。
“你——”
加贺谷捂住忽然无法出声的喉咙,心脏疯了一样在胸膛里蹦迪,意识也要被甩出身体之外……
他看着想做什么却像隔了层膜无法触及,神色前所未见慌乱无措,一次次袭击琴酒却一再只是穿过对方身体带起一阵风的碣,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每次气急败坏也只是揪一揪自己头发了。
原来很难触碰吗……
琴酒脸上挂着招牌冷笑,接住身体脱力软倒的加贺谷,替他抹去眼角泪花,目光贪婪地描绘着这张容颜:“睡吧,唯独你我不会忘记。”
整个人被再熟悉不过的烟草味包围,加贺谷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视野一点点模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
想抓住什么,又像想解开什么。
终于铺天盖地、曾有幸体验过的黑暗朝他袭来……
黑泽阵
第31章 三十一瓶琴酒
像是做了一场梦。
从出生牙牙学语、青春懵懂一见钟情、逐渐成熟的点滴相处……到最后死在那个人怀里,人生的走马灯。
爱会消失对吗?
是的,会。
……
加贺谷并没有失去意识太久,在琴酒把他放在那张熟悉的床上时就“醒”了过来,他抱臂浮在空中看着这个男人贴心地给已经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掖被角,眼里尽是陌生。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懂这个人。
在心脏倏忽停止跳动那一秒,才有种啊这个人居然真的动手了的荒谬感,像是过去十年被全盘否定。
加贺谷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胸,里面静悄悄的,他没被时化妖魔反消减也逃过了港口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