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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草,所以江皖所寻的确能指明来源。”
江鸿温顿了顿,继续道:“此事便由柳院长与我出面向女娲宫交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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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深露重,身后的窗户半开着,湿冷的风吹得姜菀泛起层鸡皮疙瘩。
她忐忑的站在江鸿温面前,懊恼自己不该吃饭时冲动出了风头,怕是让他看出些端倪,才将自己单独留下。
江鸿温瞅着茶壶嘴上冒气白眼,不紧不慢地拎了起来,满了两杯茶。
今日见江皖独当一面的样子,感慨颇多,埋在腔子里快要烂了的话,却不知从何开始讲起。
彼时那个瘦骨嶙峋,眼中只有惊恐与仇恨的孩子如今能言善辩,心思巧妙,虽是没有灵根,却有了能保护自己和旁人的心机与手段。
这孩子,长大了。
可到底,还是太稚嫩了些。
“天河草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江鸿温推过去杯茶,少年并没动,只是站在那保持距离。
“父亲同柳院长要去,我就不多加揣测了。”
“没了旁人,就不想讲了?”
“不是,是孩儿真不知道了。”姜菀端起茶水,打算自己堵上嘴巴,“唉,烫!”
江鸿温抬眼一瞥,吹了吹茶水中泛起的热气,徐徐道:“今日骚乱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见成仙丸牵扯到的不止是儒行书院,你以一人之力揭发此事,虽然英勇,却也愚蠢,自陷涡旋而不自知,此时怕是已经被人盯上了。”
姜菀默然。
她就等着那人找上来呢。
她从不怕身处涡旋,涡旋之中,定有一条逆流激流勇进,扫平怒海。
说不上为什么,见过黑衣人后,她有种直觉,这人与黑心莲很可能有关系。
正想着,听江鸿温沉声道:“一会儿便随我回并蒂坞吧。”
36. 陀螺与竹簪(3) 糖球
“江皖, 走快些。”
江鸿温回首,白衣少年立在船坞之上,浓眉明眸, 侧颜如刻,正望着烟波江上断壁出神, 与身后天青色嵌为一体。
“嗯,来了。”
少年紧走几步, 眸底掠过丝稍纵即逝的哀伤, 迎面见岸边立着数十号人, 不出意外, 一个都不认识。
也不知道江鸿温有什么急事,连夜带她赶回并蒂坞, 二人从昨夜就一直在一起,压根没时间向黑心莲求助。
姜菀乖巧的站在江鸿温身后,只露着半边身子, 试图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众人行完礼, 前排几人望向江鸿温身后的人, 等了片刻, 随后让开条路, 恭迎家主回家。
上一次来并蒂坞, 还是数百年前跟师父来给沈师叔送小寒剑,犹记当年并蒂坞外碧水莲山, 景色秀丽,其内黛瓦白墙,院落层叠沿山而建,葱葱郁郁的翠竹连成片,似是走入一幅水墨, 也正因受那次拜访影响,姜菀之后在作尘舍仿照其布景也种了不少翠竹。
此时四顾看去,青瓦朱墙,厚重典雅,石阶两旁的竹林已然换成了五颜六色的花,五彩斑斓,蜂蝶飞舞,很难将此地同记忆中场景重叠在一起。
不知道江鸿温审美为何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把好端端的宅子改的面目全非,不成格调。
姜菀时而左顾右盼,却不落下步伐地默默紧跟江鸿温,忽而听前面的人肃声问:“方才怎么不叫人?”
“……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之前在太溪涧脑袋受了伤,跟着也忘了一些事。”
故技重施,屡试不爽。
江鸿温扭头打量,看不出什么伤痕,疑惑问:“不认得人了?”
“不太记得了,除了爹娘,其他人只记得些大概,往日的事也是模模糊糊,时而想起,时而忘记。”
姜菀垂首,盯着靴子头上的暗纹,小声说着。
少年卑微的像一颗尘埃里的沙砾,把自己藏入缈缈红尘。
“等这次从女娲宫回来,带你去百医谷医治。”江鸿温刻板着讲,听不出什么情绪。
“多谢爹。”
少年眼底清澈,笑的时候眼角弯成个好看的弧度,感激由心而发,不像是假话。
都说第一个孩子的眉眼最像母亲,果不其然,细细看来,的确继承了小媛的模样。
若再细纠,脑中影像却已模糊到连边缘都看不清了。
江鸿温颤了颤睫毛,扭身不再做声,领着她一路进了家主的院落。推门而入,扰了房檐上的小憩的灰喜鹊,“喳喳”叫了两声飞没了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