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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到京城来做官了,从四品的折冲都尉,跳了两级。
檄令下来时,他们两口子惊得都说不出话了。一辈子没想过来京城,如今一下成了正儿八经的官家太太,她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
而且,都说新调上来的官员里头,不论文官武官,没有一个不受排挤的,只有她家里那口子,颇受赏识。
田氏想着就又笑了,老祖宗说的真没错,人的命数啊,真是说不准好运藏在哪里呢。
眼看着马车上的行礼要搬完了,田氏抬着袖子擦额头上出的汗,转身的时候,她连忙不自然的把手放下来。
巷子口,停着一辆马车,镶金边的,怕不是皇亲国戚出行才能坐这样奢侈的车驾。更让她觉得震惊的是,马车旁站着两人,一男一女,应当是夫妻,衣着不高调,但那衣裳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瞪大眼睛,吃惊的不得了,原来这京城里的郎君夫人竟都是这样气质脱俗的人,她一辈子都没见过长得这么标志的人。
这回一见竟是两个,当真是天仙下凡了。
两人都面朝巷子里,田氏以为他们是要找人,担心自己挡了路,站到自家的石阶上,左右瞧了瞧,这里只有她呀,他们这是在瞧什么呢?
她定睛看了一下,心里一咯噔,那漂亮无比的小夫人怎么一直哭呢,还看着她哭。
田氏这心里一下就慌了,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搭个话。可转而想到夫君临出门时特意叮嘱了,刚来京城一定要谨言慎行,这京都里遍地都是权贵,惹上哪一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咬了咬牙,又回头看了看那一直在哭的小夫人,最终还是进了门。
晚上吃饭时,她对着丈夫讲白日里有一对衣着考究的夫妇一直盯着她瞧。男人咽下嘴里的饭,道:“我近来怕是有些招人眼了,怕是有人不怀好心,你这几日注意些,尽量别出门。”
田氏点头应了是,心里却在嘀咕,那两人一看就身份不凡,年纪那么小就能坐着镶金的马车出行,人家犯得着嫉妒你吗?
不过,那小夫人也真真是奇怪,做什么要看着她哭呢?
后来,她第一次参加宫宴时,瞧着坐在高位上离她们遥远得很的那位贵人十分眼熟,一打听才知道,那是楚王殿下的正妃。
这京城里的女子,除了皇宫里的,便是这位最尊贵了。年岁不过十六,可却是唯一得楚王爷喜爱的人。
以后福气没边的。
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那天站在她家巷子口的人竟是楚王爷夫妇,那样远不可及的人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
马车驶出安定坊,拐进了集市,傅景渊好容易才让林宛安止住了泪水。她知道上一世那孩子的双亲进京了,说什么也要来瞧一瞧。
他事先说好了只准在车里头瞧,可她非要下去,不让下去就闹,他没法子,只能陪着她一块儿下去了。
可这小姑娘竟然盯着人家哭了出来,还一直哭。他瞧着那妇人进门时,看过来的眼神里全是防备和惊慌。
林宛安拿着浸了温水的帕子仔细擦过脸,瓮声瓮气道:“我方才是不是丢人了?”
她现在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瞧着可怜,傅景渊什么话都哑在嗓子里了。
“知道自己不该哭了?若是再多待一会儿,我怕人家直接报官抓你。”
林宛安将帕子扔到桌上,直往他怀里靠,嘴上哼哼:“王爷在呢,谁敢抓我。”
她今日没上妆,脸色还有些苍白,傅景渊直接伸手去捏她的脸,心说还是不上妆的好,随时都能碰到。
林宛安在心里盘算时间,如今建元十五年,那孩子还没出生呢。不过这辈子好了,他双亲健在,一定也会长好的。
她坐直身子,两只手臂都挂在傅景渊脖子上,脸往他颈窝里埋,道:“我以后会好好爱王爷的,比从前更好,王爷要等等我。”
等我再长大些。
傅景渊心都软成一滩水,他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唇边绽开一抹笑意,直达眼底,比雪山初融还要温暖动人。
我带着一身伤痕和满目荒凉,终于来到你面前。你浅浅笑着,温热的手拂落我眉间风雪,让我觉得此生圆满不过如此。
二月二十一,皇后把林宛安叫进宫,说是担心她的身子,把她好生安慰了一番,又赏赐了不少东西。林宛安自然表现的千恩万谢,半下午的时候才坐车回了府。
树枝抽条,百花齐放,春日融融。
林宛安拿出去年冬天里裁的春衣,发现袖子短了一截,兴冲冲跑到书房,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处理什么机密,笑盈盈说自己长高了。
傅景渊把她按在一旁的椅子上,顺势把人扣下,不让走了,林宛安只得在书房里临了一下午的字。
日子平静又温馨,林宛安都快忘了这朝中还有两位皇子在夺嫡呢。
二月二十八春闱放了榜,淮南侯的长子秦延朝秦大公子第五名,陛下在文华殿当场授了四品的崇文馆编书。
这官职出来时,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