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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灯,暖黄的烛火给宽大的书桌蒙上一层晕黄的光影,站在窗边的男人侧脸冷冽。
烛心跳了跳,炸开一个火花,傅景渊的侧脸在暗影里显得冷肃僵硬。
傅离提着脚步进来,单膝跪在地上,开口的声音有些颤:“王爷,属下知罪,必会将此事查清,以求将功折罪。”
他说话时,傅景渊视线一直放在窗外,唯独听到最后四个字时,雷霆万钧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压迫感十足,傅离身形一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怎么可能将功折罪呢,除非他能让时光倒流,让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王妃受了伤,他做什么都折不了罪。
“去查,二皇子府那个不安分的女人好好查,今晚的事绝不会是巧合。”
为什么偏偏是锦湖,为什么偏偏选了有些年久失修的锦湖上那个小亭子叙话,是因为知道那个栏杆内里已经枯腐了吗?
他去的时候林如萱正扶着嬷嬷的手一脸平静的站在一旁作壁上观,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上一世林如萱将林宛安推进了湖里,虽然不是锦湖,可却是比锦湖更大的太液池,她是存了心想要淹死林宛安的,不查仔细了他决不能放心。
今晚的事给他提了一个醒,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不能再留着了,有些人不论前世今生,都是一样的恶毒。
傅离拱手:“是。”
然后站起身就欲往外走,身后又传来沉沉的一声,“两天。”
傅离忍着背上的疼痛行了礼退出去,两天的时间,足够了。
夜风将半开的窗棂吹得哐当作响,跳跃的烛火猛的熄灭,一室漆黑,傅景渊站在窗前,眼眸里有一片波涛汹涌的深渊。
林宛安睡得并不踏实,睡梦里也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压到伤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床头放着一盏昏黄的灯。
描了花样的灯罩上映出内里烛火跳跃的影子,静谧温馨。
室内响起轻缓的脚步声,她支起身子,不明白傅景渊这么晚了不在寝殿干嘛去了。她感觉现在自己的情绪有些脆弱,或许病中的人都想依赖一下身边的人,所以醒来不见傅景渊,她觉得有些委屈。
“怎么起来了?疼的睡不着?”傅景渊进来看到她坐起来了,快走了两步坐在床边。
林宛安把自己的手送进他手里,哼哼了两声,问道:“王爷做什么去了,我都睡醒一觉了。”
傅景渊掀开被子躺进去,拉着她躺下,没去管那盏灯,掖了掖被子:“方才去沐浴了,快睡吧,疼了就叫我。”
林宛安撇嘴:“叫醒了王爷,你就能给我止痛吗?”
傅景渊靠过来一些,两个人呼吸交缠,“陪着你,免得你一个人醒着害怕。”
“你压到我头发了,嘶!”林宛安皱着眉往后仰,不小心扯到伤口,眼尾疼的泛出泪花。
傅景渊就知道她乱动一定会碰到伤口,眼下真碰到了还是止不住的心疼,抬起她的头好好理顺了头发,把人小心的揽进怀里摸着后背顺气。
“不许闹了,就这样好好睡,不然一会儿又碰到了。你听话些,明天中午可以吃半碗冰汤圆。”
好容易安生了一会儿,傅景渊感觉她快睡着时,林宛安又开始乱动,嘴里嚷嚷:“我今晚没有沐浴,我睡不着。”
“今天不能洗,你听话。”傅景渊叹气。
“我不要,我今天出汗了,这会儿臭的很,你自己弄香了,不要管我。”
平日里乖得很的小姑娘这会子这么闹人,傅景渊无奈得很。搁在平时,怎么闹他都乐意,可她现在伤着手臂,又流了那么多血,不好好休息怎么能成?
只能拿出毕生所有的耐心来哄了,“再不管都要上天去了,不臭,香得很。”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顺着她柔软的长发,声音沉缓轻柔,和她打商量:“明天吧,明天擦一擦好不好?”
他是真的不大会说什么哄人的甜蜜话,好在耐心好,又纵容她,好说歹说怀里的人才终于噘着嘴同意了,脑袋歪在他颈窝里又睡过去。
傅景渊却是一夜未眠。
他能面色无异的哄她亲近她,可却怎么也无法压抑住自己心里那不断吞噬他理智的尘封往事,自以为往事已矣,可到头来依然只能在深夜里无力的任由那些记忆慢慢席卷全身。
林宛安总是半开玩笑半撒娇说他太惯着她了,会把她惯坏的。
与其说是自己惯着她,倒不如说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日复一日的寻找安全感,希望着有朝一日自己心里那道陈年旧疤在阴雨连天的时候不再发痛罢了。
他们两个人,是他需要她更多一点啊。
黎明时,傅景渊刚刚进入浅眠,就被怀里人的动静吓得一激灵醒来了。
可林宛安并没有醒,她皱着眉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身子都在微微抽搐。傅景渊不敢耽搁,轻晃她的肩膀想把人叫醒,可竟丝毫没有效果。
林宛安像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