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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本《三略》半躺在床上看,偌大的寝殿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孤独感像潮水一样要淹没她。
她向来看不懂这类兵书,之前她开玩笑一般说让傅景渊教她排兵布阵,傅景渊眼神深邃又纵容,没说不行,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拿了这本《三略》让她看。她磕磕绊绊一下午看了一页多,一知半解,后来傅景渊无奈的笑了笑,把书挪到他面前,从笔架上抽了一支笔杆很细的笔,一句一句讲给她听。
他声音沉稳,不急不缓,很精炼的把其中奥义讲出来,还能拿出一两个例子给她拆解,他一直强大沉着。
没了他,她还真的是看不懂啊。
原本摊开放在手心的书,被合上放在靠墙里侧的枕边。因为被卷起来的时间很长,封皮有些翘起来。
林宛安平躺下,盖好被子,看着外侧的长枕出神很久,然后动了动身子,脸朝里侧睡下。
傅景渊推开寝殿门进来,内殿的灯烛已经燃尽,室内一片漆黑。
他没有再让人进来换灯烛,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等眼睛能适应室内的昏暗才缓缓往里走。
绕过屏风,隐约看得到床帐后,床上有一小团凸起。
呼吸平稳清浅,她已经睡了。
傅景渊脱了衣衫,掀开被子躺进去,猛然看到她枕侧放着什么东西。他手臂长,很轻易就拿到了那本书。傅景渊撩开床帐,借着黯淡的月色看清,是《三略》。
书卷被原封不动的放回原处,傅景渊看着她纤瘦的肩膀,良久叹了一口气。
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他自认为耐心已经足够好,所以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退步的。
一早,林宛安醒来后,第一时间去看床榻外侧的枕头,和昨天晚上她看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褶皱;然后她不服输似的,抿着唇把被子掀开,傅景渊那边的床铺也是,冰凉平整。
傅景渊昨晚没有回来睡。
初雪和初夏进来服侍她穿衣梳妆,林宛安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问道:“王爷昨晚回来了没有?”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欲言又止,不想让她伤心。最后是初夏艰难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奴婢们也不知道。”
林宛安用力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十月中旬天气已经冷了,林宛安饮了一杯热茶,让僵硬的四肢回暖才缓缓往外殿走。走了几步,突然道:“以后晚间寝殿里不要开窗了,睡着冷。”
两个丫头连忙点头应是,可回神才想起来,入秋之后王爷就吩咐过夜里不准开窗,所以昨晚寝殿里根本没有一扇窗子是开着的。
林宛安走到外殿,早膳已经摆在桌案上,清淡却又不失香味,五色俱全。
不过,桌上只摆了一双碗筷。
这次,林宛安还没开口问,初雪已经先道:“王爷小半个时辰前出发到西北大营去了。”
林宛安没说话,径自坐在座位上,拿着汤匙搅动碗里的粥。大火将南瓜炖烂,糯米和南瓜的味道糅合,加上红枣的细甜,热气蒸腾,味道香甜诱人口涎。
林宛安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却没尝出什么味道。
初雪和初夏看着林宛安面不改色,一勺一勺吃完了一碗粥,然后又要了一碗,面上都是化不开的担忧。
定国公被削职下狱,西北大营一半兵权空出,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攥住这块肥肉,傅文睿和傅文恭每天换着法子给陛下推荐“能人贤臣”。
定国公的事情到底对傅文睿有一定的影响,这次的案子虽然没有牵扯到他,但陛下和朝臣都知道,定国公是二皇子的人。单单是这个理由,已经足够让陛下稍微给自己的二儿子一些教训,傅文睿自由出入甘泉宫的权利被陛下收了回去,手中的政务有一些也直接转交到三皇子手里。
傅文恭更是逮着这个机会,多次在朝堂上奚落傅文睿。
两个皇子之间的夺嫡之战已经白热化,朝堂上都是硝烟味,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不过,陛下到底还是清醒的,他知道军队的强盛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最好的抵御外敌的武器,所以西北大营一半大军的辖制权该怎样处置,两个儿子他都不放心,于是交到了傅景渊手里。
当然,对于傅景渊他更不放心,所以派了几边都不沾的镇北侯和楚王爷一块处理这件事情。
十月十八,随着又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雨到来的,是邢州太守火急火燎送到京都的一封奏疏。奏本上说,几股山贼势力多次侵扰邢州,邢州两千守军无法应付,顾此失彼,山贼数量不少又极为狡诈,万般无奈只能请朝廷派兵增援。
已经到了年底,下半年的朝廷实在是动荡不断,突然又冒出这样一桩子事,陛下早朝时脸色已经很难看,当庭表示要从西北大营调八千守军驰援邢州。
之后,陛下和众臣在甘泉宫商议谁来做率军之人,这次朝廷必须有一场大胜,而且平乱要结束的越早越好。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而且,邢州与益州距离不远,与益州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