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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男人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才接着说:“王爷也是,节奏和平日一样即可,王妃娘娘卧床三日也需要多活动活动,王爷也应该多出去走动走动。”
最后一句话暗示的意味太明显了,傅景渊锐利的视线直接扫向徐太医,徐太医缩了缩脖子,在心里不停叹气。
他能怎么办啊,他也很难啊,每日从楚王府出去了,便被六部那些大人们围着一直追问王府什么时候见客。楚王爷什么时候见客,他怎么可能知道。
昨个晚上,刑部的徐大人和大理寺丞直接把他堵在太医院,非逼着他今天来楚王府当说客,拿出了国家大义滔滔不绝讲了一个时辰。他既不能眼睁睁看着朝廷的肱股之臣在他的太医院磨嘴皮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对楚王爷的规划指手画脚,连说得这么委婉了,楚王爷都还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他只是个太医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折腾他?
夹在楚王爷和一堆文官之间,真的很难做啊。
瑞安长公主这一遭本就是来看看林宛安,见人没什么大事,坐了一会便要离开。长公主年纪大了,经不住总是出门,已然累了,傅景渊没有多留,叮嘱了林宛安两句之后,送长公主出府。
秋节已至,然而楚王府里没有丝毫凋败之像,绿树成荫,应季花朵开的繁盛,虽然不如春季那般看着热闹了,但另有一番意味。
天高云淡,连拂面而来的风都带了些凉爽的意味,长公主的手抚过朱漆雕饰的栏杆,突然出声对傅景渊说:“阿渊,人都是活在当下的,冬天来了之后这园子会是一副萧条衰败的景象,但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忘了现在的生机盎然,一派欣荣。”
“你说是吗?”
傅景渊心中一震,还是面不改色掩下心中波澜,低低一笑,“姑母说得极是。”
长公主还想说什么,傅景渊已经不动声色将话题引到其他话题上。
他觉得,长公主可能看出些什么了,不过至于长公主知道了多少,其实并不重要,她怎么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毕竟,重活一世这么荒诞可笑的说法,说出来非但不会有人相信,反而凭空引起非议。
长公主今日是来看林宛安的,但她来了之后,反倒觉得真正像是生病了的人是傅景渊。
长公主一双锐利的凤眸在傅景渊身上逡巡了几回,最终还是放弃了再试探他的想法,不论怎样,都是她的阿渊,即便现在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长公主坐上马车之后,掀起帘子看到长身玉立在楚王府正门前的男人,器宇轩昂,不似凡人,尤其那双眸子,深沉幽邃盛满了历经世事后累积下来的威压,真的和以前的傅景渊差太多了。
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傅景渊不对劲的呢?
长公主挥了挥手,示意傅景渊回府去吧,男人轻轻颔首后,长公主府的车驾缓缓驶动,渐渐消失在长街上。
长公主半倚在靠垫上,手里的一串紫玉玲珑珠被拨弄的发出声响。
大概是傅景渊这次回京那一天,她就觉得不对了吧。
旁人可能发觉不出来,毕竟铁血这么多年,金戈铁马的将军,气势强些,冷硬一些,都是合情合理的。但傅景渊跟在她身边长了八年,生活教导她亲力亲为,看着他从垂髫稚子长到拥兵一方的楚王爷,如果再看不出些违和来,那她六十多年来看人的眼力才是真真白瞎了。
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最具有蒙骗性,但他的眼睛是永远不会说谎的。
在她的印象里,傅景渊性子虽然有些冷淡,但少年纯澈,意气风发;虽然桀骜不驯但掩不住眼睛里神采奕奕的光芒,盛京里多少少年郎傅景渊独占鳌头。打了胜仗他也会骄傲,写信回来的时候满纸猖狂桀骜。从前在长街打马而过的时候,恣意张扬,多少世家贵女为他倾了心。
可现在的傅景渊不一样了,他从不会将感情表露出来了,有时候她看他许久都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傅景渊的眼神深沉的可怕,竟然让她有一种他已历遍世事沧桑的心痛感。
还有他身上的气度,带着沉淀多年的从容温和以及骨子里透出来凛然威压,和一年前的傅景渊大相径庭。
为此,她特意修书到西境去,常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邹家的小公子都说,傅景渊睡了一觉之后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在一夜之间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然而,今天她见到傅景渊之后已经不是震惊而是浓浓的担忧了。
紧绷、暴戾、脆弱还有他用力掩饰却依然遮盖不住的浮躁之气,这些从来都和傅景渊不沾边的形容词,竟然一下子全都汇聚在他身上。
像是一根紧绷的弦,好像再多加一份力道,这根弦就要断了似的。
傅景渊到底怎么了?
他明明娶了自己最想娶的姑娘,天底下还有谁能让他不如意吗?
长公主面色阴沉,手中的玲珑珠被“啪”一声用力放在桌上,她掀起帘子,唤了一个名字。随后,一个一身黑衣,面容冷肃的男子驾马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