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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姑娘们向织女祈求智慧和巧艺,盼望着自己心灵手巧,能许一门好亲事,所以又称为“乞巧节”。
七夕因为根植于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于是,七夕夜里,无数姑娘郎君都会对着浩淼星空祈求美满姻缘。各地七夕当夜,都无比热闹,长街上夜市辉煌,人声鼎沸,人间烟火璀璨夺目。
林宛安已经许久未出门了,今日七夕她也可以上街游玩,一早起来眸子里的兴奋便已按捺不住了。但晚间家中要置香案,摆时令瓜果用来祭拜,姑娘们还要亲手做一盏灯笼。
林宛安连着几年做灯笼仍然没找到什么手感,每一年从做骨架开始她就觉得自己仿佛和手巧这两个字格格不入。闺中女子都不是做灯笼的手艺人,这灯笼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做成型了便可了。
奈何林宛安打小便要求自己事事都要出色,因此每一年七夕白日里都是林宛安心情最崩溃的时候。
眼看日头要到正中间了,阳光照在身上还是灼人得慌,初夏和初雪将窗牖微微合上,安静站在一旁拿了小扇给林宛安扇风,看着林宛安拿着绫绢宣旨,略显手忙脚乱又不失优雅的往骨架上裱糊。
从前她们也劝过林宛安,这灯笼,做个最简单的能挂起来便可以了,奈何林宛安是个较真的人,今年描了花样要做六角花灯。
宫中许多宫灯便是六角的,制作工艺比较复杂,林宛安这个虽然请了人专门描简单了些,可比起圆筒形状的,还是难上不少。
林宛安一边做灯,还听着初夏讲了一番近来林如萱如何了。荣国公府一位嫡小姐,一位总是风头无两的二小姐,在盛京中也有人议论称奇,更别说府中了。
府里丫鬟婆子连带着小厮,一直在拿着两位小姐比较。因着林宛安先前一直平平淡淡,不露锋芒,林如萱便显得更加风光耀眼一些。
林如萱平日里最喜欢听别人说她比林宛安更像嫡女,可这次婚嫁这件事上,林如萱明显要逊色于林宛安。府中下人风向开始变了,大家都想起来,大小姐可是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多次进宫,是见过大世面的。
听说,前两日林如萱在自己的院子里大发雷霆,连着打了三个说闲话的婆子小厮;若不是二皇子恰巧来府上,怕是不少人都要被她这莫须有的怒火波及。
林宛安听到只是笑笑,她知道众口铄金,可她有嫡女的尊严,自是不屑于姿态不雅的期盼众人的口风都向着她。她也知道墙头草随风倒,她这门亲事定下了,自然有无数的人说场面话夸赞她,仿佛她之前沉寂的许多年不复存在。
人心就是如此势利,即便你是颗明珠,放在枯草暗瓦的茅屋中,也只会觉得你是个无用的石头;可若放在金碧辉煌堆金砌玉的厅堂中,大家都会说这珍珠比奇珍异宝都要耀眼。
说到底,重要的不是她多么好,而是她的夫家有多么好。
若是她没有傅景渊这门婚事,一年之后,这盛京之中,谁还会记得有个姑娘名唤林宛安。
裱糊是最为耗时又精细的步骤,最后一片宣纸也完美糊上去之后,林宛安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让人将灯笼放到廊下去吹吹风。
浆糊风干了,才能接着在灯面上写字画画,不然纸片不稳,脱落了便得重新糊纸,少不得再花一个时辰。
终于得了些空闲稍微歇一会,林宛安问起晚上的事情:“祖母可是说过了戌时就出门?”
初雪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回道:“小姐记得没错,过了戌时,天便暗下来了,听说七夕当天,夜市可是极热闹呢。”
“昨晚上我说的那串八宝璎珞的颈饰可取来了?”
“就在多宝阁上放着呢,奴婢一早便放在小姐梳妆台上了。”
初雪把盛浆糊的小碗和多余的竹条都拿到外间去,林宛安放松身子,斜靠在软垫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晶亮的杏眸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眼角眉梢都带着困意。
夏日午后燥热,她往往是要睡半个时辰。如今虽然刚入秋,但她的作息还没调整过来,做了大半日的灯笼,一停下这困意便漫上来了。
初夏拿了个薄毯子轻手轻脚给她盖上,将半开的窗牖全都关上,将明媚的日光挡在外头,室内一下暗下来。
光线昏暗加上旁边初夏摇扇子送来的阵阵微风,林宛安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舒舒服服睡了小半个时辰。
初雪拿着风干变硬的灯笼进来,轻声把林宛安唤醒。见林宛安睁开眼,初夏忙放下手中的扇子,将窗子打开一半。
之后的流程林宛安熟悉的很,明球丝穗、羽毛贝壳被她素白纤细的手灵活的装饰在灯笼上。然后提笔在每个面上简单勾勒几笔,清瘦淡雅的兰草便跃然纸上。
大功告成后,林宛安提着这盏六角花灯,伸手扒拉几下,看着没有任何粗糙之处才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拿下去。只等着用过晚膳后,点了蜡烛,将灯笼挂在乞巧香案边上便好了。
夕阳西斜薄暮冥冥之际,整片天被晚霞装饰的炫美绮丽。俄而,淡淡的青灰色一点点将绚丽的赤红色吞没,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