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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出处,皇帝早就暗中派人将萧萧的底扒了个干净。
    逃离之前的生活无法窥探,但来自何处却是清清楚楚。
    花飞雪记得最早跟萧萧认识的时候,她也听对方提到过青羽国的名字。
    不过那时候她就没想着放萧萧回家去,因此并未太过在意。
    如今再回想起来,记忆依然清晰,种种细微之处对上了号,倒是应证了实情。
    但萧萧自己却不记得了。
    “是吗?”萧萧仔细回忆了片刻之后摇了摇脑袋,挫败似的揉了揉脸,叹气道,“记不清了。”
    她说着有些奇怪:“你是想去我出生的地方参观吗,虽然不记得具体详情了,但想起来也是个让人很不愉快的地方,当年又遭了灾祸,人都跑光了,想来也没什么好看的。”
    花飞雪摇了摇头——这只能算是原因之一。
    “你不想去找你的家人吗?”花飞雪问道,“这么多年也该情况平稳了,也许你的亲人也如严先生一般,回到了家乡。”
    但萧萧却说:“不想。”
    花飞雪不解地问道:“为何?”
    萧萧想了想,回答道:“当年天灾,我就算死过一回,之后碰见你便是新生,我的记忆之初就是你,对我来说,你才是我唯一的家人。”
    她说着顿了顿,以更缓和却更坚定的语气继续说道:“是我的至亲、挚爱。”
    第79章
    至亲、挚爱。
    唯一的。
    花飞雪听到了那个限定词。
    轻柔却又过分热烈的词,悄无声息地砸落下来时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顺势放弃去往青羽国的计划。
    就这样维持现状就够了。
    根本没有必要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过去。
    “不过你想去的话,我当然会陪你一起去。”萧萧说道,“既然已经答应了严先生,去看看也无妨。”
    花飞雪回过了神。
    毕竟已经做出了承诺,出尔反尔并不恰当,何况去远处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怎么说那也是萧萧出生的地方。
    因为严先生的委托,花飞雪和萧萧比最初计划的提前了一些离开。
    严先生已经托人找到了愿意服侍他的仆从,是镇上的一个孤儿,生活困苦,全靠做点体力活勉强活命,因此也不介意跟着严先生离家。
    一大早几人就退了房,严先生跟客栈里的伙计依次道别。
    店小二抱着严先生送给他的布包裹,脸色微红,倒是小声说了几句吉利话。
    他先前偷偷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一些金银珠宝,严先生说是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店小二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怀里东西烫手,想推回去:“你还是留着在路上用吧,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国离这里不是远着吗。”
    严先生笑着摇了摇头,说是应该的,也没接,让仆从背着出了门,他另外雇了一辆马车,很简陋,仅做代步之用。
    花飞雪和萧萧在外面等着他。
    严先生负责给她们指路。
    “麻烦诸位,从西边绕个路,我去医馆求几粒药。”
    他一边说着,一边咳嗽起来。
    只受了点风他就觉得有些吃不消,害怕自己等不到回去,因此想求些药,至少保证能在路上吊着命。
    仆从牵着马,花飞雪和萧萧跟在一旁,打医馆前面走了一趟。
    医馆里的大夫认识严先生,一抬头见了他连忙主动迎出来,甚至不要他下车,只在原处垫了张小凳子给他看了诊。
    严先生再三恳求,即便大夫对他远行的事很不赞成,但是最终还是妥协了。
    转头叫小徒弟去拿药的时候,大夫目光一转,看到了另一边等着的两个姑娘。
    萧萧站在花飞雪身后,甚至还稍稍蹲下一些,以遮住自己的身形。
    大夫怔了怔:“这位姑娘不是前两日来……”
    萧萧用力咳嗽了一声。
    大夫回过神来,意识到她不想说,便又闭上了嘴,只是用余光打量了她片刻。
    看起来活蹦乱跳的,也没有前几日来时面色苍白的模样。
    更何况那日看诊什么也没看出来,脉象甚至比一般人要更加平稳。
    花飞雪眉头微皱,转头看了萧萧一眼:“你来过医馆?”
    萧萧眨了眨眼,满脸的无辜:“路过,路过而已。”
    花飞雪表情像是在说“我看起来那么像傻子吗”。
    萧萧闭口不言,大夫迟疑片刻,也跟花飞雪说她脉象平稳,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但花飞雪没法因此彻底放下心来。
    走在路上,听花飞雪再三追问的时候,萧萧又改口道:“好吧,其实我是去问大夫两个女子能不能生孩子的。”
    花飞雪一滞,脸色微红,看起来却不大高兴:“胡闹!”
    萧萧谨慎地凑过去,戳了下她的脸颊:“真生气了?”
    花飞雪扭过头去不理她。
    萧萧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其实只是受了些风寒,毕竟那之前熬得太狠,一路奔波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大夫让我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我是怕你知道自责,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花飞雪脸色缓和了些许。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正常一些。
    不过也确实如萧萧所说,花飞雪闻言便不由生出几分自责来。
    自打从上一个城镇出来,一路上几乎都是萧萧在照顾她。
    就算萧萧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但也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累。
    还是要怪自己不够细心。
    萧萧瞥见她的脸色,便“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拍了拍花飞雪的肩,安慰道:“别多想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休息这么久早就缓过来了。”
    花飞雪勉强地点了下头。
    夜间,因为找不到客栈,几人便在废弃的破庙里将就了一晚。
    房屋半边已经塌陷,大片空洞可以直接看清夜空。
    半边月亮映出来的光很亮,冷色的月光透过屋顶的洞照到地上,更显得寒凉。
    好在破庙里里面还摆放着些许草席之类的旧物,严先生和仆从盖着厚衣服,蜷缩在堆满干草和草席的角落里,靠着火堆取暖。
    花飞雪和萧萧则坐在门口台阶上守夜。
    夜间的寒凉对于她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因此也没有特意另外点火。
    萧萧靠在门框边闭目养神。
    花飞雪盯着远处出神片刻,恍惚间像是看到了风雪的影子,好似什么时候她也曾枯坐在这破庙之前,空耗着时光似的。
    只是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
    花飞雪余光瞥见萧萧坐在一旁,忽的就惊醒了过来。
    或许是野外的深夜太过寂寥,让人不由地就胡思乱想起来。
    花飞雪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