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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僵,转即又露出不满的神情来,反过来指责他道:“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责怪我?!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一提起这个话题,二皇子看着倒比老国师更为气愤。
“先前是你说暗中干掉了花飞雪,结果她活蹦乱跳地跑了回来。”
“也是你说已经换掉了老东西的遗诏,为什么最后上面还是花飞雪的名字?”
“花飞雪孤身一人在深山老林,身边还带着个累赘,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把她干掉!你和手下未免也没用了!”
老国师脸色一沉:“谁知道那臭丫头命那么大,普通人早就没命了。”
二皇子看着他轻嗤了一声:“要我说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当初直接把老东西杀掉再嫁祸给花飞雪趁其不备把她拿下就算了,等我当了皇帝,什么罪名还不是随便我说?还不是你一直叫我静观其变到现在一堆变故!”
老国师冷哼一声:“若不是你太过废物,满朝文武没几个看得好你的,不然你以为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说着他冷笑起来,话语里满满都是讽刺:“你该庆幸你那大哥比你还蠢,你那三弟是烂泥扶不上墙,否则也轮不到你。若不是要给花飞雪添堵,我连你都用不到。”
这话完全就是在指着二皇子的鼻子骂他是没用的蠢货。
二皇子气得满脸通红,怒极之下反倒笑起来,嘲讽道:“你不也是被花飞雪耍得团团转吗?一天天自吹自擂我还真当你有多厉害呢,想来也不过如此。”
老国师闻言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一向没把花飞雪看在眼里,只以为对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天赋再好也并不成熟,反而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更好拿捏,根本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因此还有闲心刻意去耍弄她。
却没成想一时大意就在阴沟里翻了船。
但他也不会在二皇子面前丢了自己的脸面。
老国师当即冷声指责回去:“我记得我好像也跟你说过,万一遇到什么意外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到了再做打算,你为什么要主动暴露自己让他们坐实你的罪名?“
二皇子怒道:“不是你说一旦事态不对就不要犹豫尽快把花飞雪几人干掉的吗?”
在场那么多人,除了文臣还有武将,他一个年纪轻轻娇生惯养的皇子根本打不过那么多人,想当然的也只有第一时间调遣私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了。
“我本以为你有什么后手接应,所以才放心出宫——谁知道只能一路逃回来!”
老国师眉头皱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二皇子哼了一声:“不是你叫心腹来给我传话吗。”
老国师微怔了怔:“我哪儿来什么心腹?”
他压根没把二皇子看在眼里,利用他对付花飞雪也跟玩儿一样,虽说费心地出谋划策了,但也不至于把自己所有底牌都暴露给这个扶不上墙的废物。
更何况他生性多疑,根本没什么心腹,手下更不会以心腹自居。
二皇子对此还毫无所觉:“要不是你一再叫人跟我担保我们的计划万无一失,我怎么会那么冲动行事……”
老国师忽的意识到了什么,他打断了二皇子的话,追问道:“给你传话的人是谁?”
“不就是个那个——”二皇子说着也瞪大了眼,终于发现老国师语气不太对劲,有些惊慌地猜测道,“你不会是想说,这都是……花飞雪搞的鬼吧?”
他不是很敢往这里猜。
一旦猜测坐实,那他们秘密谋划至此都成了笑话。
老国师沉声道:“先把传话的人找来!”
传话之人早就跑没了影。
问及身边熟识之人,才知道在老皇帝过世前一天他就已经连夜离开,自称是家中老母病重发来急信,他要赶紧回去看望最后一面。
彼时谁也不知道老皇帝隔天就会死,那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看他神色焦急不死作伪,却也没有多想。
不过说起“心腹”一词,熟人却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心腹啊,他就是个小小的杂役,不过是嘴上能说会道了些,可惜是个下|流|坯|子,在之前的主家勾搭小妾到床上被当场捉奸,这才逃出来跑到我们这儿来的。”
熟人与传话人是同乡,据说这段轶事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随便打听打听便可知道真假。
至于说起为何知情不报,熟人连声说他也不知道传话之人假传自己是心腹之事。
“虽说风流成性,但好歹也是同乡,他又是个会来事的,说不准以后就入了贵人的眼,也能照拂兄弟一二。”熟人嘿嘿干笑着,说着又想起另一件事,“说起来前一阵子他神神秘秘地说他见到了大人物,日后必是吃穿不愁了……”
听到调查的人来回报消息的时候,二皇子没忍住摔了杯子。
那“心腹”之事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二皇子叫人去查那个“心腹”时,老国师也让他彻查身边上下。
这一查别说反应慢了一拍的二皇子,就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老国师也被吓了一跳。
光是在老皇帝过世前找借口逃跑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更别提那些没查出来的、可能还埋藏潜伏在暗处的卧底。
一个两个还能说是巧合。
这么多人同时掐着点逃跑,傻子都会意识到有问题。
“而且那些逃跑的都是习惯性小偷小摸或者是心性不坚定之人,没眼力见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把他们收买了。”
老国师怒极反笑:“我倒真是小瞧了花飞雪,真是好大的本事。”
别的不论,光看收买的人选分明就是早就知情。
私下里跟着二皇子的大多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辈,除了少数一些本身就有恩怨的,更多的还是渴望一夜飞黄腾达,本身就不是什么心性坚定、正直忠贞之人。
但大多数人都是有脑子的,选定了队伍就不会轻易跳队,给自己的选择唱衰。
能从那么多藏在暗处的人里精准地挑选出这些个墙头草威逼利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若不是知晓二皇子和花飞雪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老国师都要以为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合起伙来耍自己了。
二皇子脸一阵青一阵白,颓然地坐在原处,已是慌乱不已:“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怕是从一开始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事已至此,再多打击二皇子这个废物也没什么用处了。
老国师收敛起脸上的恼意,沉着脸思索片刻:“看来现在也只能动手了。只要把花飞雪除掉——”
他脸上阴狠之意一闪而过。
先前他没把花飞雪看在眼里,此刻倒是真的起了杀心。
二皇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